奥瓦德点点头，“对。好吧，那就先不说这个了，我也没什么头绪。”
“那么，我有问题。”
“嗯？欢迎，你问吧。”
“呃……你会变吗？”欧佐问。
变？只是几个英文单词加上一点语气拼起来的，欧佐的眼神带着些许深邃之感。
奥瓦德一下就明白了欧佐的意思，说：“哦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人嘛！人肯定是会变的，人一定是会变的，明天的我就会和今天的我不一样，当然我知道你指的不是这个，我会向着我的目标一直前进，不论什么样子，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不断推进这个计划和保障这个计划继续推进的一切！
“你问得很实际！这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愚蠢的总统，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残忍的暴君，我会不会突然的半途而废，尤其我会不会被枪杀，不过最后这个问题不完全取决于我。
“美国历史上，世界历史上，都有太多的例子了，上了台就变了样，干了一半就变了样，好人上去变成了坏人，聪明人上去要变成蠢人，不管是上的大台还是小台，总归是这样的，百分之百会变，大台大变，小台小变。
“你说的很对，总统这个位置就是追名逐利的，总统这个位置也是演戏的舞台，对世界演戏，对美国演戏，对各大利益集团势力演戏，我可不想再演了。以前，在这个位置的人确实没有给民国民众带来什么好的东西，毕竟是演戏，骗过人就好。这个既然改变了很多人，那它会不会改变我呢？我的孩子，我的后来人会不会经受不住呢？
“这些我确实想过，我把这些全都否了，我不认为它会改变我，而是我改变它，我也会为我美国之后的掌权者，也就是我的后辈们，对他们进行严格的教育和培养。
“不过，现在说还没有太大的意义，那些东西也需要配合染色计划，这个计划仅仅只是走了一步，而且染色计划还会极大的保护流浪地球计划，这多好啊！我认定了这条路，我一定会走下去，我相信到时候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路了，其实说明白一些，这是所有西方人的路，也必须是！
“这方面，我是不会变的，其他的，现在考虑还为时过早。这其实不算是准确的回答，因为，未来真是太难说了，计划也会进行因时调整。另外，我一直想问，你对我是什么判断呢？”
欧佐对奥瓦德是信任的，他只是觉得，奥瓦德会变得比现在还要恐怖，仅此而已。他倒是不相信，奥瓦德会变得跟以前那些总统一样的脑子缺根弦，就算奥瓦德活到了九十岁，得了老年痴呆，依旧比那些脑子清晰的总统要强多了。至于对他的判断，这个就难了。
“判断？好吧，现在的判断是很复杂的，我可能……不清楚。”
“试试。”奥瓦德说。
欧佐仔细琢磨了一下，用他异于常人的脑力，快速对眼前这位小小的、瘦瘦的总统做出简单的回忆和判断。
比尔·欧佐看着康克尔·奥瓦德，再次观察和打量，他的脸上就带出了笑，奥瓦德小小的身体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总统，就这个样子或许有人会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他的气质，他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在战略计划层面上，在强烈的、但是又不愚蠢的野心上，在魄力和能力上，在政治头脑和政治领导力上，在处理问题能力的手段上，在他们家族的集团的基本依托上，尤其是在各项综合能力上，他怎么看都是一个总统，甚至远比总统的基本形象和概念还要强，说夸张一点，总统这个词配不上他，这个位置也不太能装下他，尤其美国前面的很多总统都是钱眼饭桶。他的各方面能力都是非常出众的，可能整个美国就只有他这种的一个人了。
欧佐难以对奥瓦德下判断，只是一种复杂的感觉，这个判断究竟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不，我还是下不了判断，让……让世界下判断吧。”
在今天之前，欧佐还能对奥瓦德下一个基本的判断，虽然没有必要，但是他知道他可以下这个判断，可是现在不行了，他对奥瓦德是完全不了解的，他现在对过去饿的奥瓦德都做不了判断了。
除了欧佐知道的这些，康克尔·奥瓦德之所以能被前任总统寄予厚望，还有就是前总统个人的原因。前总统很喜欢康克尔·奥瓦德那股强烈的野心，但是对外表现的特别冷静、特别安静，这是一种会变化的野心，有意思的是会变化成任何人都喜欢的那种野心，这很有趣。前总统觉得奥瓦德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奥瓦德可以做好各方利益的划分和凝合，于是前总统启动了紧急法案，最终选择了康克尔·奥瓦德。
欧佐不知道这些，但是明白这其中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容。
奥瓦德表示了莫大的肯定：“这句话我喜欢！好吧，那接下来，就是眼下的问题了，哦呃！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或者想说的，还是最开始我跟你说的，你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不用看地球仪了，关于他们，关于我们，关于西方，关于世界，或者关于死人，有什么想说想问的吗？”
“还真有，我想问问前总统。”
奥瓦德点点头，说：“好，前总统的什么？”
“他进入危机后的一些事情，做了一些什么决定，那个时候，美国内部还防备内战，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我知道是有的，可我这里没有看到什么文件，连记录也没有，我就是想知道。”
谈到前总统，谈到关于美国的一些事情，奥瓦德的脸上带着一种类似蔑视的神情，他对前面的所有总统都是看不起的、唾弃的，而且他已经抓紧时间在那些前总统们还在世的时候，就杀了他们。
“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欧佐问。
“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有一些部分，还真是只有我知道。”奥瓦德说：“内战的事情……确实，有这样的可能，美国国土内的众多地下城之间分隔分离，是会有这样的局面发生，而且十年前就开始有这样的迹象了，直到美国地下城全部修建完毕，这种迹象就明显的出现了，名门贵族的联盟控制着一个地下城的各方面，形成了以地下城为单位的利益集团，哼！
“那时候，每个地下城现在都是一个小小的王国，这个不夸张，我们成了绝对名副其实的联邦美国政府了，当时，前总统很担心，他非常担心那些地下城会宣布独立，而后向周遭的地下城发难、攻击或吞并，不过攻击其他的地下城肯定不会在那个时候发生，危机时的一个地下城还没有那样对付周边地下城的军事能力。
“但是在危机过后呢？就像是现在的南极，他们已经独立于世界了，其实这么看来，前总统的担心是对的。当时确实有一些地下城显出了这样的迹象，确实不妙，那样的话美国内战又会再次上演了！这次的美国不会统一，美国会解体！最麻烦的情况是，美国有多少个地下城，那就会解体为多少个小国家！”
奥瓦德突然笑了，他兴奋道：“前总统不想美国是毁在他手里的，他害怕历史会这么写，于是他就把美国这烂摊子甩给我了，他认为我起码像是他一样，能够坚持坚持，坚持到危机过去，如果美国在危机之中失败了，那就是我的问题，谁会怪一个已经神志不清的老家伙呢？
“在当时，别人只认为是一个普通的大面积的流感，最初没有往我们研究的基因病毒上去想，每次的流感都是社会底层人死的多，社会上层人没多少，他们真没有多少人担心，只是想发发财，怎么发财呢？当然是独立了最发财，这种独立可能不是国家层面上的独立，对于美国，独立之后还是美国的一个地下城，只不过他们的各项税收、各项政策都不用对美国负责了，是的，这很自由。
“前总统不担心他的命，他更担心危机时他要付出多少，更担心美国毁在他的手上发生变化，我看出来了。当局面越来越严重之后，他才开始担心他的命，他担心的方面就多了。
“我知道美国内战打不起来，在危机下是打不起来的，情况严重之后，这种隐患基本上就没有了，我见到前总统的时候，我就跟他这么说了，我说内战不会打起来，我说这次的危机也不会一下就过去，我还说可以让他舒舒服服过着生活，赚着钱，他很痛快就启动了法案，让我住到这里面来了。
“我知道他想继续舒舒服服做捞钱生意，这次的局面他根本扛不住，也把握不住，他除了做了防备内战的一系列的措施是好的以外，其他的方面都太蠢，而且防备内战本身也表示了他是一个胆小的人，太怂了，孬货。不过，其实前总统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对于他，我还真没有太多能说的，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防备内战，做了一系列的紧急措施，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最让我感到惊讶的一点是，他知道美国这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他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在追逐利益，他也在其中。你想要知道他做了一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这些。”
“没了？他是这样的？”欧佐问。
“当然，你可以认为他不是这样的，毕竟是一国的总统，总得代表美国的面子和里子，失望？其实我对他也很失望，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选中了我，这可能是他总统生涯当中唯一正确的事情了。”
比尔·欧佐想了想，前总统给他留下的印象确实不是奥瓦德说的这样，出入确实大。
奥瓦德突然又说：“对了，前总统最开始是支持孩童派的观点的，他一开始的选择就是这个。”
欧佐看向奥瓦德，摆出了要听下去的样子，奥瓦德开头的一句，就又让他感觉到了震惊，小小的震惊。
奥瓦德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什么？220t不是你做出的决定吗？怎么又成了……这个？”欧佐更是跟不上奥瓦德的脑子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到底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呢？
奥瓦德脸上出现了抱歉的神色，说：“对对，是我做出的决定，220t只是控制西方的一种手段，是计划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看看现在的这个世界，你没发现吗？过去的人都太蠢，我说的是我们这边，过去的人太蠢！一代比一代蠢！尤其是一些成年人，做的好多事情都太恶心了，每次都将美国放在危险的境地，这危机来的恰到好处，这个世界，现在这个样子的世界，这才是真正需要你我发挥的世界！现在这个世界，才是我们应该去征服的世界！没孩子怎么能行呢？
“不论是什么地方，最好是有一些孩子，我用几个地下城做了粗略的社会实验，一个只能是孩子说了算的地下城，一个小世界，你瞧瞧他们，混乱、幼稚、低龄、愚蠢、肮脏、无序，像是一片恶疾的土地，正等着我们去开垦！然后，再在这片土地上建立新的秩序和文明，新的过度！新的历史！没有孩子，又怎么能行呢？没有220t又怎么能行呢？有对比，220t的价值才会更大！”
“我明白。”
奥瓦德单手撑着桌面，将重心放在一只腿上和胳膊上：“哦，这就得重新简单说一下了，之前，在流浪病毒刚刚爆发到不可控的时候，中国方面早提出了让孩子成为人类社会和国际交流的核心和主体，我们的前总统也认为是这样，那个蠢货，他竟然不是自己想到的，他就是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