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守着白栩，两人也没走太远，就在病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姜思尔正常的时候，哪怕是余果这种和她共事过许久的，这种时候和旁人一样也是胆战心惊的。
特别是在姜思尔苏醒之后，余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觉得现在的姜思尔不怒自威，气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小姜总。”
姜思尔将袖子整理好，低声问：“昨天你全程在现场吗？”
“是的！除了小白去卫生间和我去卫生间或是换衣服的时候之外，其余时间我都有在他身边。”
“所以你亲眼看到那颗灯砸到他了？”
“对。”余果点头。
沉思片刻，她问：“昨天你们到现场之后，前后都见过谁？”
“嘶。”余果回忆了一下，“有点儿多。先是主办方的王总和陈总，然后是……”
姜思尔让她打住：“和白栩特别打过招呼的或是有过摩擦的这种你有印象吗？”
“打过招呼的很多，但是起摩擦的还真没有。”
余果记性还不错，很快把昨天和白栩有过正面接触交流的人员全部顺了一遍。
相比下来，人数依旧不少。
“小姜总，是哪里出了问题吗？”余果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就是普通的意外，那怎么会闹到派出所呢？
按照小姜总的办事速度，昨天去找主办方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也不会拖到这么晚。
“那颗灯太奇怪了。”不是姜思尔把人想的太坏，主要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好歹也是玩过穿越差点通关的人，她可没之前那么好糊弄。
掏了掏口袋，姜思尔皱眉，“我手机呢？”
“在里面。”余果解释：“昨天你睡着了，小白给你抱到家属床上了。”
姜思尔问：“你睡的沙发？”
“没有。小白让我回酒店了，说我早上早点过来，顺便把他的衣服拿过来。”
姜思尔点点头，放下心来。
“几点了？”
“才七点多，还早呢。”
“不早了。”姜思尔打了个哈欠，把手里剩下的半个包子吃完，起身擦了擦手：“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找他们问问结果。”
“那早餐……”
“不吃了。”吃了一个包子后，姜思尔并没有打开胃口，反而觉得恶心，很想吐。
这里已经有一个病号了，她可不能再生出麻烦。
——
“什么？她又去了？”白栩一睁眼，下意识看向隔壁的床位。
余果应声：“小姜总准你今天可以玩手机，但是不能在网上发表言论。如果实在有想发的，也必须要给我看过之后觉得没问题才可以。”
“……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白栩嘴上吐槽着，身体上倒很诚实，赶忙从床头柜上捞起自己的手机。
微信打开，最上方是今早也就是半小时前，来自沈今墨的一声问候。
【网上的消息是真的？】
白栩没理他，退出来给姜思尔发消息。
另一边，姜思尔还在和主办方对峙。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她紧急叫停：“等一下，我回个消息。”
辩论暂停，姜思尔以为是老高那边找她有急事，点开一看才发现是白栩那个小混蛋。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没什么要紧事，就退了出去。手机还没关上，那边消息又发了过来，一条接着一条。
【你怎么又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还回来吃午饭吗？】
【你午饭吃什么啊？】
【我想出院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谈完？退票退机酒就可以了，赔偿方面随便，也不差这点儿。】
【？回个消息啊。】
【……你是装死还是真没看到啊？】
【喂喂喂？】
【我能给你打电话吗？你在开会吗？】
【你在派出所？哪个辖区的啊？要不我去找你？】
……
姜思尔头突突直跳，【在忙，勿扰。】
白栩嘿了一声，又试着发了两条，姜思尔直接静音，彻底不回复了。
白栩小脾气上来，把手机一丢，“让她回个消息比我给我亲爹上坟还难。”
余果没忍住笑出声，“小姜总忙起来一般都是不看手机的，就算看到了也会选择先不回消息的。”
白栩倒回床上，不听她为姜思尔辩解，直接耍赖：“她不回来就算了，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吧。”
“那不行。”余果哪里敢啊，“小姜总昨天说了……”
“小姜总小姜总，她的话是圣旨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大清都亡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去办出院手续，我们回酒店等她。我不住医院，住在这我容易抑郁。”
余果：“……”她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不听话的艺人。
余果肯定不能听他的，白栩也不惯着她，掀起被子就要走人，逼得余果差点当场暴走。
两人差点在病房里打起来，还是余果的电话及时救场。
电话是老高打来的，“高经理，我是余果。”
“余果啊，你现在在哪儿？”另一边，老高的声音呼哧带喘，好像在跑。
“我在医院啊，和小白在一起。”
“小白现在没事了吧？”
“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快快快！你让小白先留在病房里，你快去救小姜总！”
病房就这么大，老高音量没控制住，全让旁边的白栩听了去。他一把夺过电话，“她怎么了？”
“啊？是小白啊。”老高：“你一个人在病房里好好待着，小姜总和音乐节的主办方打起来了！快让余果去……”
没等老高说完，白栩把电话扔回余果怀里，从一侧捞起外套匆匆穿好，推门就走。
余果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好的高经理，您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先挂了！”
两人打了个出租车，一上车，白栩就和司机说：“师傅，十万火急！我赶着去救驾！”
司机看了眼他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病号服，连忙握紧方向盘，让他们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一刻钟前。
姜思尔收起手机，和主办方的陈总继续讨论昨天的事。
不知道说到了哪里，一向温和善于用嘴沟通的姜思尔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妈的，再讲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