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下车前。
李焕风告诉她，准备安排她和钱志诚到海市出差。
“孤男寡女的，我让小姚陪你，是不是很人性化？”
李玥猜测李焕风的目的是想看她值不值30万的年薪，她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钱志诚提了一嘴，说这几天他和李焕风要出差，去见一位很重要的客户，他们不在，公司的事情，便交给她处理。
一转眼，出差的人变成了她。
她谈不成单子，李焕风会名正言顺的否定她涨薪的提议。
说不定还会骂她，让公司遭受了损失。
老狐狸啊。
她嗯了一声：“明天见喽，拜拜。”
出差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李玥看望李卫河的时候说：“爹，过两天我要到外地出差，可能好些天不能来看你，你好好修养哦。”
“出差啊，要几天？都和谁去啊？”一个姑娘家东奔西跑，他心中不免担心。
李玥道：“和我们领导外加一位女同事。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开学估计也赶不上了，新班级一开学便请假，她真怕新班主任会不待见她，明儿得到学校找一趟樊老师，让他帮忙从中调和。
李卫河听说有个女同事跟着，稍稍宽心：“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
“小姑娘，你做的什么工作啊，还需要出差？一般单位只有管理的才有机会出差吧。”
病房内那位大爷还在，李玥和贾靳豫提议换病房的事，被贾靳豫拒绝了。
李玥的目光转向他，笑笑道：“我是老板的助理，就是公司的管理人员啊。”
李玥本来想说自己是个小职员，随后又觉得，在外人面前，显摆显摆，让父母为她骄傲一把。哪晓得老头一脸鄙夷道：“老板的助理？那不就是秘书？我还以为你干的啥工作呢。”
李玥：“.......”秘书怎么了？
“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是太虚荣了，成天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我说你们两个。”老头指着李卫河和蔡青芽：“应该好好教育小孩，叫她跟人做啥秘书......”
李卫河和蔡青芽的脸黑了。
“我们家小孩出息的很，你别在这里乱说。”
“我好心好意提点你们教小孩，你们不领情算。”老头气呼呼的，往床上一趟，背对着一家三口。
李卫河更气，他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揍老头。
李玥安抚李卫河道：“爹，别生气。阿公没见识，他不懂的，你不用跟他计较。”
“小丫头说谁没见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李玥抬眼皮看了对方一眼：“你怎么没齁死？”
老头：“......”
李玥对李卫河道：“爹，我不是秘书，我们公司的秘书，是个男同志。我是助理，可以在老板不在的时候，处理、决定公司的行政事务。”
李卫河被老头挑起的怒火瞬间降下来，舒心一笑：“我就说我闺女出息。状元都考得起，别说管理一个小公司。”
李玥笑弯了眼睛。
“状元？哪里的状元？”
“江陵省.......”李卫河说起李玥，侃侃而谈。
老头听后，又羡慕起来。
看看自家的女儿，厂里的普通工人，没一点本事。家里的儿媳妇凶悍又霸道。不过他有一样比得上这个年轻人，他有儿子，这一家只有一个女儿，姑娘再能耐，以后还是婆家的。
死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儿，他心理平衡了。
......
海市处处透着春天的气息。
冬雪消融，柳树抽出带着绿意的新芽。
钱志诚和小姚还穿着棉袄，李玥提前换上了呢大衣。
“小李，真有你的啊。换了薄衣裳我还以为你臭美，瞧这满大街，衬得我和小姚像两个大傻子。”
李玥抿着笑意：“但凡你们多看看天气预报，也不会穿大棉袄二棉裤往南方来。”
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上。
次日调整好精神状态前往客户公司。
负责人叫潘崇杉，四十出头的样子，相貌端正，看起来很严肃。
钱志诚与对方寒暄两句，便切入正题。
潘崇杉很客气，但一提到价格，便以会冷下脸，找诸多借口压价。
钱志诚试探着让了两次利，对方还觉得自己吃亏。
“按照潘总的意思，觉得什么样的价位合理？”
潘崇杉报了一个极低的低价，钱志诚直言无法接受。
“既然钱总无法接受，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潘崇杉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钱志诚也有些生气，便觉着走就走。
李玥却不能一走了之，她完不成任务，就拿不到那30万的年薪，也枉费父母的培养。她同潘崇杉笑笑，将潘崇杉的要求重头到尾又复述了一遍。
然后挑出她对于潘崇杉认可的部分。
并对自己认可的地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她又说出自己不认可的地方，并且给出合适的理由，相当于帮他做了个反省。
潘崇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跟着李玥的想法走，原本他处于优势的地位，如今位置竟然转换了。他一直以为李玥是钱志诚的附属品，带在身边消遣的。
毕竟这种相貌的女人，基本上都是男人取乐的对象。
没想到她竟然理解了他的看法和诉求，甚至表达得比他更透彻。
“你真的只是个助理？”
李玥道：“是啊。”
“贵公司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助理竟然有这么多的见解，看你年纪不大，大学刚毕业？”
“步入社会好几年了，我只是看着小些。”李玥话锋一转：“潘总，刚才我说的那些，你意下如何？”
“容我考虑一下，三天后给你答复如何？”
李玥心里计较着，三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她有点怕夜长梦多。
但决定权在人家手上，她也不能按着他的头，叫他和他们合作。和钱志诚对视一眼后，她点点头：“好。”
踏出对方公司，钱志诚毫不吝啬的夸她：“表现得不错，我估计该退位了。”
李玥莞尔一笑，钱志诚是不是在试探她啊。其实钱志诚的谈判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潘崇杉太强势，且如果钱志诚和潘崇杉的谈判成了，她也没有发挥的机会，她说：“钱总谦虚了，我可没有想过顶替你的位置，我只是个新人，论在公司的号召力和信服力，远不及你。”
李玥的场面话说得很漂亮。
钱志诚大笑：“你情商很高，有时候我觉得你和李总很像。”
李玥眉梢微动，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