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内原本咧着个黑色嘴巴大笑的学生们安静下来，外面的鸟鸣声变得愈发刺耳。
沈玉衡轻叹一口气， 甩了甩右手上沾染的血迹，所附身的李志德面容普通，却在沈玉衡灵魂的影响下，多了丝诡异的魅力。
“既然你们互相包庇，那就让我随意挑选三个惩罚吧。”沈玉衡浅笑着开口，手指上的血迹还未消散，他就已经抓住另一位学生的脑袋。
这次的动作被沈玉衡刻意放得缓慢，这个学生的脑袋在众人的目光下，被手指一点点压到扭曲变形，变形的皮肉和碎裂的头骨从沈玉衡的指缝中露出。
伴随着一声仿佛西瓜被强行压爆的声音，这名学生的脑袋也被弄得爆开。
身体歪斜下，“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这次学生脸上兴奋的笑容彻底消失，他们的嘴角向下，身体开始颤抖，更有些“胆小鬼”开始发出微弱的哭声。
突然一个学生举起手，指着最后排靠窗的学生，高喊一句：“老师！他就是班长。”
“嗯？”沈玉衡猛地看向告密者，脚步轻柔地走到对方面前，哪怕他们没有完整的五官，却能从黑色嘴唇的颤动中，察觉到他的恐惧。
沈玉衡抬起手，在告密者的尖叫着，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脑袋，哄小孩般开口：“真乖。”
告密者松了一口气，嘴角再次勾起，声音发颤：“谢谢老师。”
“可是——”沈玉衡声音拉长，歪歪头看向其他的同学：“老师已经说过了惩罚，班长不愿意承担责任，只能让你们来承担代价了。”
话音刚落，告密者的脑袋瞬间被捏爆。
在他同桌咧着黑洞洞的嘴巴，想要冲上来时，他的脑袋同样被捏得炸裂。
沈玉衡身上灰色破旧的西装右半身沾满了血迹，他无奈地抽出胸口处作为装饰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呐，同学们，这次我们可以保持安静的课堂纪律了，对吗？”沈玉衡笑得温柔，眼神却冰冷地让这些鬼怪开始发抖。
【果然，美人在骨不在皮，哪怕是这个有些丑丑的人类外皮，小猫疯起来还是很漂亮啊。】
【陆boSS在的时候，小猫是个娇软柔弱爱撒娇的存在。陆boSS不在的时候，一掌捏爆鬼怪的狗头。】
【不过这个明显是被附身对象的经历，小猫还是要悠着点，有些经历不按照历史去走，会强行陷入轮回的。】
沈玉衡刚站到讲台上，教室内的场景一阵扭曲，底下的学生又一次开始尖声大笑着传播谣言。
“啧。”沈玉衡歪歪头，小声嘟囔着：“还得再杀一次。”
操控领域的幕后者眉头一皱，刚想强行对沈玉衡的大脑塞入任务。
讲台下的学生鬼怪脑袋又一次开炸。
就这样轮回着，沈玉衡已经玩到了去食堂背出来面粉撒在教室内，在密度足够高的时候引爆。
粉尘爆炸下，沈玉衡捂着肚子大笑着，“哈哈哈，蠢货。”
沈玉衡笑够了，才站直身体，脸色被火光和灰尘弄得模糊不清，他看着天空，挑衅着：“呐，自己活得憋屈，就要让我也憋屈吗？”
“我不要哦。”沈玉衡摊开手摇摇头，笑得这具身体眼尾都出现浅浅的皱纹：“我会直接弄死这些人。”
【……学生们的造谣和嘲讽中，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沙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周围景色的又一次模糊。
沈玉衡这次睁开眼，他整个被束缚在一张铁板床上，四肢被绳子死死地绑着。
喉咙里刺痛异常，显然在这之前，他高声嘶吼尖叫了许久。
沈玉衡眨眨眼，忍不住瘪嘴。
【感觉要到结局了，小猫要小心一点。】
【能够让对方变得这么疯的结局，应该有些严重。】
【搂紧我家小猫，小心啊，宝宝。】
沈玉衡看着弹幕，淡淡地想：‘才不是你家的。’
这次他没有挣扎，反而顺着落后的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的安排，乖巧得不正常。
直到有一晚，他的身体再次被束缚在铁床上，药剂的作用下他有些困倦，外面却有火光染上天幕。
漆黑的夜晚下，火焰的光影下，人们奔跑尖叫。
医护人员跑到楼里，为精神病人解着束缚，然而即将到达沈玉衡病房时，棚顶坍塌了，石头砸在沈玉衡的身上，他的骨头大半断裂。
“咳……”沈玉衡眉尾微挑，嘴角带着笑地吐出一口血沫：“原来是这么回事。”
外面的医护人员看了一眼屋内，转身就去救下一个病人了。
【我被抛弃了。】幕后者的声音变得沙哑癫狂。
大火逐渐涌了上来，火苗舔舐着沈玉衡的身体，皮肉被灼烧的炙痛感从皮肉蔓延着。
【他们污蔑我，欺辱我。】
【直到我进入这家精神病院，我这么努力地配合治疗。】幕后之人声音变得愈发激扬：【就差一点，我就能回到讲台上，就差那么一点。】
沈玉衡嗤笑一声，随后被身上的痛楚弄得笑容更甚。
“傻逼。”沈玉衡嗓音含笑，怕对方没有听见，更大声地来了一句：“傻逼。”
幕后者不再开口，只是让这场火焰来得更加猛烈。
呛人的烟雾围绕在沈玉衡的身边，身下的铁床更是不断升温中。
“小气鬼。”沈玉衡眯着眼睛，手指微动，又放弃地躺平。
他玩得差不多了，还是抓紧回去吧。
自家哥哥应该要带着早餐找他了。
火焰灼烧身体的滋味并不好受，伴随着浓烟闯入口鼻之中，沈玉衡低声咳嗽着。
被石头砸碎的骨头让他每次咳嗽都带着血沫，浑身断裂的骨头都在发出抗议的疼痛。
沈玉衡眨眨眼，等着这具身体死亡，他大概就能离开这个领域了。
没等他彻底闭上眼，周围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玉衡！”
沈玉衡眼睛瞬间睁得溜圆，他看着冲进来的陆东序，有些委屈地开口：“疼。”
被烟雾熏到的嗓子让他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弱，陆东序却点点头，抬高声音让沈玉衡听清：“是我来晚了，玉衡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