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此为何阵
“可挡精兵十万？”
文稷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惊讶，反而是觉得诸葛亮多少有些吹牛嫌疑，此不过就是一个变换的阵法而已，索性也懒得再问。
淮水边上，新的宋军已经在集结，曹操依旧没有渡河。
此刻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谋士们一个个面容都极为凝重，适才他们还在嘲讽这不成形的八门金锁阵，可是此刻却一个个都说不上话来了。
所有人都将这个阵法当做了八门金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想错了。
“今儿算是碰上对手了！”曹操长长出了口气，他面色越发的凝重，没有想到自己以为一万多人已经完全足够破阵，但是却还是陷在了这里面。
他不忍想起了正在昌邑养病的郭嘉，如果郭嘉在身边的话，这阵法他一定识得。就算郭嘉不再，只要程昱在身边说不定这阵法都被破了。
“若是奉孝在此，岂会如此狼狈！”
他苦叹一声，面上愁苦之色渐甚。
这一干谋士正紧盯着前方的大阵似乎在苦思冥想破阵之策，最先平静下来的是陈宫，他似有言语，但却又忍住了。
似乎他在想要说话的时候想到了自己适才的说错的话，欲言又止，毕竟他的眼神从娄圭的面上扫过，看到了对方颇有所得的面容，方才决定将这说话的机会让给娄圭。
娄圭没有想太多，当即便向着曹操道：“丞相，臣以为此阵应当是八卦阵！”
“八卦阵？”众人皆是大惊，纷纷看向娄圭。
唯有陈宫似乎长长出了口气，感情这娄圭与自己想法完全一致。
娄圭似乎已经算准了，他向着曹操道：“此阵应当乃是孙兵所创之八卦阵，此阵虽与八门金锁类似，但其玄妙之法远在八门金锁之上。此阵对布阵者要求极高，一般寻常人等纵然是布出此阵，只怕也难以运用才是，所以八卦阵也就相对无人用了。只是此阵精妙，有十余种变化。而恰恰臣下便熟知这八卦阵的变换之法，更深谙这破解之道。”
“可我为何听说八卦阵与八门金锁阵实就是一个阵法？”娄圭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有谋士想起来了。
只是娄圭却耐性解释，道：“二阵一个复杂一个简单，几乎都是同根同源模样，所以有人自然分辨不清了。当然了，时间太过久远，自然也有以讹传讹之事发生。不过此阵应当便是八卦阵无疑，破阵之法说起来简单，但却也并不是很简单。”
“行了！”曹操摆手止住了还欲说话的众人，道：“子伯且说说这破阵之法！”
娄圭笑道：“此阵倒也好破，只需从正东生门攻入，王西南休门杀出，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这么简单？”曹操似乎都不敢相信，这得有多简单啊？如果真的都这般简单的话，那么这阵法想要破还不是随随便便？
“有些看似复杂的事情实际上很简单，有些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实际上很复杂。”娄圭笑道：“破八卦阵就是这般简单，只是有些高手会故意将正门的方位进行调整，或者将阵型进行调整。当然了这等高手只怕也只有武清伯这等奇人才行了。”
“好了！”曹操摆手，道：“且传令下去，让文烈率本部五千兵马破阵！”
“诺！”
战鼓声响起，号角声齐鸣。
丞相的钧旨传到，只是如今的曹休并未统率大宋虎豹骑，而是率着五千骑兵纵马杀向正东生门。
将台之上，诸葛亮将这一切看得真切，取过一杆令旗向着正东挥动，只见这大阵豁然一变，竟将曹文烈放了进来。
他嘴角冷笑连连：“看来有些人将我这里当做了八卦阵，那么今儿也就让他们好生见识一番！”
说罢，他取过红旗招展。
面前的大阵急速变化，再没了先前的八阵，那原先的八门也直接消失，彻底封闭了起来。
最外面的盾墙就像是转动的齿轮一般，不断顺时针转动。
而阵内的大阵小阵不断变化，在他的指挥之下切割了入阵的宋军，这一下宋军又像是一圈打在了空气之中，原先的八千兵马竟然打出了八万雄兵的气势。
无数小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演变，或是结成大阵，或是分离小阵，只是这一切都围绕着面前的敌军展开。
他似乎想要完全将敌军吞噬在这里面。
文稷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截止到目前阵中的破阵军队在人数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尚未攻到将台，由此可见这阵之恐怖。
而他也对这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在下对于阵法尚无几分研究，但是却见此阵设八门八阵，莫不是传说中的八门金锁？又或是八卦阵？”
诸葛亮爽朗一笑，连连摇头，双目之中那难言的自豪感不言而喻，道：“此阵既非八门金锁，也非是八卦阵！这乃是我与夫人推演兵法，研究阵图而所创。不过截止如今，也方才成了一小半。说是八阵，实则上乃是九阵。按照八卦排列，也是从易经中得其要理。曾经与夫人推演时候，最多推演出了八十八个小阵，数十种变阵法。”
说到这，诸葛亮的自豪也渐渐收敛，却多了几分苦涩：“只是如今想要完全应用却连一小半都没有到达，纵然是我们推演出来的也不过只是九牛一毛啊。此阵以乾坤巽艮等用作变幻，阵间容阵，队间容队，或攻或守，或前或后，或虚或实，奇正相生，循环无端。既能首尾相应，又能临机应变，实则是变幻无常啊。”
“如此之阵穷其一生钻研也是值得，或许这便是我所谓的道吧？”诸葛亮长长出了口气，道：“古时候鬼谷子曾以石为阵，拟兵厮杀。若是在等我钻研此阵，不消二十年时间，我也可以石布阵，迷人心神，困人雄兵！”
诸葛亮的一席话文稷似乎并没有听得太全，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阵中垂死挣扎的宋军吸引，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不看好的阵法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震撼。
此刻的宋军就像是陷入泥潭中任人宰杀的羔羊，在这大阵之中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有时候甚至是成建制的死去。
“先生，此阵可有名？”
“尚且无名，不过因为大阵尚未完成，所以我与夫人皆称其为八阵图！”
“八阵图！？”
文稷算是心服口服了，如今算是见识了面前阵法的厉害性，怪不得他毫不畏惧敌军过河，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