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
李天命下意识便重复了一句。
玉玺乃皇位的象征。
自北周大楚这片地界有历史记载以来。
那枚传国玉玺便一代代相传。
经历了无数朝代的更迭。
换句话说。
谁一旦得到那枚玉玺。
即便是身无半文的乞丐,只要他一声号令,天下自会有人拥护并辅佐他成为新的帝王。
突然想到了什么。
李天命瞠目结舌道:“闻...闻人信,你的目的,原来真的是那把龙椅,无论是凉王还是廉为民,其实都是诱饵?”
来人当然是闻人信。
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除了冰冷,看不见其他太多东西。
他根本不屑于回答李天命的问题。
嗡的一声。
利剑偏向一侧,瞬间将李天命的肩头挑破。
“玉玺!”
陆痴已死,天下再没有人能单人挡住闻人信。
何况一个连剑都不会使的李天命。
可是,任谁都想不到,李天命的骨头会这么硬。
只见,他一手捂着肩头。
痛苦道:“朕...朕绝对不会把玉玺交给你,李家几百年的基业,怎可能葬送在朕的手里!”
噗——!
利剑再次袭来。
这次直接刺透李天命的肩头。
闻人信不断上前。
直到将李天命钉在书架上,他才停下。
“我不会说第三次!”闻人信寒声道。
他的面色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愈发无情。
“朕绝对不会...”
啪——!
李天命话没说完。
闻人信松开剑,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去。
李天命被打懵了。
堂堂天子,哪里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如此羞辱?
可是李家几百年的心血,怎可能就这样拱手交给别人。
“朕绝对不...”
啪——!
闻人信的动作之快,李天命甚至没有看见他到底有没有出手。
“朕绝...”
啪——!
第三记耳光落下,李天命的嘴里直接蹦出几颗碎牙来。
身为帝王的骄傲,也在这一刻瞬间崩塌。
李天命再没有多话。
伸手指了指平日里他时常躺着休息那张太师椅。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椅子扶手上有一个装饰用的龙头。
闻人信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暗格?”
估摸着是害怕出声便要挨耳光。
李天命只默默点了点头。
闻人信抬手将插在李天命肩头的剑拔出。
接着一句话不说走到了太师椅旁边。
他先将右手托着的棋盘放下。
随后挥手一掌直接拍向扶手上的龙头。
李天命张了张嘴。
想说对待传承几千上万年的玉玺能不能温柔些。
可脸上火辣辣的痛,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那边闻人信俯下身,从一堆碎木屑里捡起了表面晶莹剔透的玉玺。
他的双眸中没有丝毫马上就要天下在手的喜悦。
冰冷的目光中,逐渐出现一种复杂惆怅的情绪。
不知道原地站立了多久。
他这才柔声道:“阿呆,你我是时候逃离这座牢笼了!”
话音落地。
他忽然间将玉玺往旁边棋盘上一扔。
动作随意的像是丢什么不要的垃圾一样。
坐靠在地上的李天命,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要知道,历朝历代,这枚玉玺都是最重要的宝物。
如果谁揭竿而起,并在成功夺取天下的时候没有得到这枚玉玺。
那么即便他坐在了龙椅上,也是不被认可的。
这枚传国玉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一种玄之又玄道不明的传承。
就像对李天命来说,玉玺代表着大楚的国运。
只要能好好保护这枚玉玺不落入他人之手。
那么他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这天下不会易主。
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不愿意交出这枚玉玺的原因。
而现在,闻人信对玉玺太过随意的态度,让李天命再次迷茫起来。
“这家伙,似乎真的对大楚的江山不感兴趣?”
刚嘀咕完一句。
李天命再次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看见,那枚玉玺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落在棋盘上摔出什么毛病来。
而是出人意料的悬浮在了棋盘之上。
与此同时。
他还看见那些棋盘上的棋子,冒出一股股淡淡的气流朝那枚玉玺飘去。
更准确的来说,是那枚玉玺在吸收棋子上的气。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幅画面太过离奇。
以至于李天命忘了自己当前的处境,情不自禁的问出口来。
闻人信在棋盘边坐下。
整个人看上去愈发的疲惫。
那本就憔悴的脸,明显更苍白了一分。
“你现在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最好安静一些。”
说完这句话后。
闻人信再没有多看李天命一眼。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棋盘上悬浮的玉玺。
……
“老爷,他们来了。”
堂厅内,孱弱的老赵用那双空荡荡的眼眶“望向了外面的风雪。
廉为民本来在低着头发呆。
听到老赵的提醒后。
突然转身走向了那把放在桌上的宝剑。
宝剑不知什么原因,颤抖得非常厉害。
震得桌面叮叮当当响。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想要钻出来一样。
廉为民在宝剑面前站立片刻。
突然叹气道:“我要死了。”
几十年的朝夕相处。
老赵对廉为民似乎并没有多么痛恨。
他的情绪甚至有些低落。
“这些年老爷确实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无论如何,李家都不会留手的。”
廉为民苦涩一笑:“心不狠,做不成大事,我若是个斯斯文文的书生,想来唐无忧也看不上我。”
说话时,廉为民的眸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种被人玩弄的无奈和不甘。
他同老赵显然都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短时间内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廉为民背对着门口。
昂着头静静等待苏采菊等人的到来。
他站得笔直,看样子是想体面的死去。
只是,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
等了片刻,除了风雪,却听不到更多的动静。
刚才明明依稀能听到的脚步声,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了。
“不会是唐李两家自己打起来了吧?”廉为民忍不住调侃道。
其实刚才外面唐无忧和胡蛮山交手时的动静。
他跟老赵在堂厅内是听到的。
只不过二人都没有往唐李两家决裂那方面想。
只认为是廉为民身边剩下的人,在做拼死的抵抗。
就在廉为民奇怪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转过身准备再等等时。
那边老赵突然间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