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缱愣了一下，眸中的错愕十分明显：“我？那天该说的不都…”
她话没说完，电梯就打开了。
戛然而止地，还有他那颗高高挂起的心，在瞬间落地，轰地一声，像是要摔碎了一样。
她没什么想对他说的…
一路上，他抿着唇再说话，有些径自生闷气，可惜林清缱怎么看得出来，还以为他是听她妈说累的，不想说话，特地叮嘱他闭目养神一下，还贴心地说到地方会叫他。
她哪曾知道，副驾驶的这个人，根本就是希望这条回家路永远都不会停下。
至少这样，就不用换来离别。
快到的时候，林清缱歪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蒋溯尔想叫醒他，他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真睡了。
路灯陷进黑漆漆的车内，装上橘黄色的微光，又刻画出阴影。
他的侧脸倒映在车窗上，颧骨，眉峰，鼻梁，唇形，下颚，连起来分明是疏离。
她张了张口，又选择了放弃，有些烦躁地转头。
算了，等停车了再叫他起来吧。
车轮一点点慢下来，她唇形抿成了一条直线，看了一眼他，似是睡得正熟，又皱着眉看了一眼透视镜里的自己。
她知道就算等下去，也得有个结果，而且是提前预知的结局…
“蒋溯尔…”这个名字梗着她的喉咙，总算是吐了出来，她的声音变得艰涩起来。
副驾驶的人没动，像是没听到一般。
一时间，只剩下呼吸声在车内放大，显得尤为明显。
可她知道他没睡：“到地方了，你明天还要走…”
“不走了行不行。”他兀地开口，划破沉重的空气，缓缓睁眼，那双眸深谙着透过车窗玻璃，前方的路蔓延着，看不到尽头。
“你疯了？”林清缱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憋得慌，“别闹了…”
“我没闹，我不想干了。”他仰着头，像是赖着了一样。
林清缱暗自咬着嘴唇内侧的肉，一时间无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转过动，眸中倒映着路灯，幻化成夜空的星，眸光涌动凝着她。
“林清缱，我能和你在一起吗？”他声音一点点晕染起来，层层叠叠扑过来，而她只能愣愣地听着，“我马上就要演第一部男主角了，可是我能先当你的第一个男主角吗？”
“不是…”她完全慌了，脑中空白一片，耳边轰鸣着，在他沉静又炙热的眸光中，只觉得应该应该说些什么，“我…我…那个…”
“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很为难。”他低敛着眉目，“所以…我不干这个…”
“不是！”她解释着，可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大口地呼吸着让自己保持冷静，“蒋溯尔你听我说，我不能随便答应你，我这个人会有很大风险…”
“我知道，你觉得你的职业。”他喉结滚动，此刻的每分每秒都饱受折磨，“我不在意，我只想当下，大不了…”
大不了也是一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就像对她来说，他是假的；对他来说，她是假的…
“你想好答案就告诉我。”他抿着唇，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打开车门，迎面的风吹来，他才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