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没有让卫峥等得太久，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从杨老那里过来了。
“老师说今天我休息，不用留在这里帮忙。我来这里露个面，他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就行了。”楚清辞走过来，环住卫峥的手臂，“我们去约会吧！”
杨立杰：“……”
他刚才对卫峥说了一堆画里的术语，仗着卫峥是搞金融的，看不懂这些艺术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自以为压了卫峥一头。
然而……
楚清辞用两个字就让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约会。
他们才是一对，而他只是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李画家是妈妈最喜欢的画家，今天他开画展，妈妈喜欢什么就买下来。”顾峻和一名美妇人走进展览馆。
“我儿子真是有孝心。妈妈的确喜欢李画家的画，平时也很关注他的动向，没想到还没有你了解得多。”顾妈妈笑着夸赞顾峻，在看见对面那道清冷的身影时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顾峻顺着顾妈妈的视线看过来，在看见楚清辞时，眼里闪过亮光。然而在看见卫峥时，表情垮下来，脸上满是不悦。
这个卫峥真是讨厌。
在学校的时候别人都拿他们做对比，现在还抢走了他喜欢的女孩。
顾妈妈脸色苍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卫峥。
她是认识卫峥的。在他十二岁的时候，那个男人死了，当时事情闹得挺大的，上了新闻，她一眼就看见了新闻报纸上照片里的男孩。
那双眼睛……
冰冷。
让人不寒而栗。
她不敢去看他，特意忽略年轻时候自己犯下的过错。
卫峥看了顾妈妈一眼，眼里的冷意蔓延着。
楚清辞环住卫峥的手臂，说道：“我们走吧！”
别看了。
别人只看见他眼里的冰冷，她却看见了他眼里的痛苦。
那是他亲妈，他现在有多恨她，当年就有多期待她出现。
“楚学妹，我们刚来你就要走吗？那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你是专业的，带我们逛逛呗！”
顾峻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楚清辞，哪怕他们在交往，他也不想放弃。
“不好意思，今天我休息，男朋友等了我许久了，可不能再让他等了。这位是杨师兄，杨老的儿子，是当代最有天赋的青年画家，他会带你们逛的。”
楚清辞拉着卫峥走出展览馆。
“我们去哪里约会呢？你想好了吗？”楚清辞问。
卫峥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她：“要不要去游乐场？”
不管楚清辞怎么谈恋爱，学业是要完成的，老师的任务是要完成的，她就像个陀螺似的不停地转动，就像被一分为三了，然而这样的生活却非常充实而满足。
卫峥也很忙。
然而不管他怎么忙，每天几十个短信发给她，她有空的时候就会回复。两人都在忙，但是再忙也不会忽略对方。
秦方业探头看着正在发短信的卫峥。
卫峥发出的信息是：今天晚上要应酬，怕是要喝酒，宝宝会不会不让我进门？
“啧啧，真是没眼看。”秦方业一脸嫌弃，“卫大神啊，你也有今天啊！这下子算是彻底栽了吧？”
卫峥笑容清淡，眼里的深情却越来越浓。
“来了。”两人听见脚步声，同时站起来。
在卫峥看见顾家父子时，眼神冰冷。
顾峻见着卫峥，显然并不奇怪。
“小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顾总，这位是顾总的公子。”李总向卫峥做着介绍，“听说顾少还是你的校友，难怪要把这个单子给你做了。”
秦方业惊讶，压低声音说道：“这个顾峻隐藏得挺深的啊！不过也够意思，居然给咱们介绍生意。”
中途上洗手间，卫峥从隔间里出来，看见顾峻在那里洗手。
“我喜欢楚学妹，你开个价，离开她，把她让给我。”顾峻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卫峥冷笑：“你的脑子是被里面的屎糊住了吗？”
顾峻看着镜子里的卫峥：“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我可以。”
“你觉得她想要的是什么？”卫峥问，“钱？所以在你的眼里，她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女人？”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收回你的蠢话，不要让自己显得像个智障。”卫峥冷道。
秦方业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两个吵架的人。
“总之，我不会放弃的。”顾峻说完，不爽地走了。
秦方业走过来，对卫峥说道：“这个顾峻想要撬你的墙头？”
“嗯。”
“那这个单子咱们不接了。”
“凭什么不接？”卫峥淡道，“情敌送钱上门，不仅要赚，还要赚得更狠。”
秦方业竖起大拇指：“我墙都不服，就服你。这心态真是好啊！”
卫峥打开手机，看着楚清辞前不久的回复：你现在在哪儿？我和老师也在外面吃饭，不过老师特别好，不让我喝酒。
顾峻应该是故意的，灌了卫峥许多酒。
顾父是个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两人之间有些纠葛，想着顾峻最近失恋了，喜欢的女孩看上了同校的校友，就猜到了几分。
毕竟这个卫峥看起来的确是个人才，长得比顾峻还要好。顾峻能受那样的打击，情敌肯定不差，这个卫峥很符合这个条件。
顾峻灌了卫峥酒，自己也没有少喝。卫峥怎么可能吃哑巴亏，所以被灌一次，必然让顾峻损兵折将，两人硝烟极浓，连中间人李总都发现了。
李总压低声音问秦方业：“怎么回事？这两人之间不对劲啊！”
“卫哥谈了个女朋友，你知道吧？”
“知道啊，前不久发了朋友圈，那个标致哦，难怪那小子下了神坛。”
“顾少想挖墙角。”
“我去，情敌啊，难怪谁也不服谁。”李总说道，“年轻真好，还是为爱情疯狂的年纪。不过你们也得悠着点，顾家很有权势，你们还想不想混了？”
“放心，我们有分寸。再说了，顾家就算再有权势，又不是一家独大。顾家的商业劲敌也不少吧？”秦方业说道，“谁怕谁呀？”
“年轻真好，不知死活。”李总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