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菁只是面无表情地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了卫生间，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林启正也觉得好累，披着浴巾到了外面的卫生间随意冲洗了一番，穿上自己来时的衣服……拿起手机，打开门出去了……
在电梯里的时候，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给她发了个微信，【对不起。】
结果还是，“您需要添加她为好友”……
他当即就把手机摔了……
他叫了车去了零度。
陆景逸几个还在摸牌。
季辰铭见他进来，惊诧莫名，“哎哟喂，我的林大老板，终于出现了啊……怎么样，你的天伦之乐享够了，终于记起哥几个来了？”
他朝桌上一个美女说，“没眼色，没见老大来了，还不让座儿？”
美女连忙起来让座，连声道歉。
林启正摆了摆手，坐下松了松领口和袖口。
冯运恒两根手指捏起他一边的领口，色迷迷地朝里面望了望，“啧啧，痕迹新鲜、运动激烈啊！春宵一刻，你怎么半夜舍得杀到这里来了？！”
林启正低头，眼尾扫到锁骨处一抹血红，称在润白如玉的肌肤上十分显眼。
季辰铭看呆了半晌，才喃喃说道，“真是……君子润如玉……就这样的美玉一块，要我是女的，我也舍不得放啊。肯定不是嫂子踹你出来的。你是不是又开始作了？”
林启正拢了拢领口，“这回你可错了，还真是她把我踹出来的。”
“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陆景逸慢悠悠地开口。
林启正盯着他，“你说你见过三年前我那个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陆景逸耸耸肩，“你都不记得自己女朋友的名字，怎么能指望只见过她一面的我还记得？”
林启正翻了翻手机，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张她的照片……烦躁地说，“季老三，我让你查的四年前结婚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季辰铭摇头，“真是怪事，除了那两本真实的结婚证和离婚证以外，其他的，压根就没查到什么。整个香港的酒店从来没有你们两个同时登记的记录，你惯常出没的酒店和路口的监控，也没有拍到你们两个同时出没的镜头。倒是查到了那个叫张玲珑的时常出入林家老宅。”他一拍大腿，“老大，你的反侦察能力那么强，是不是故意不留下痕迹的？”
林启正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冯运恒说，“老大，你那两年经常回学校的公寓住，学校的事也是陆二帮你善后的……会不会是在学校里……”
陆景逸看他一眼，“你那公寓里的东西我都让人收拾到搬到你家阁楼上了。你没打开？”
林启正嫌弃地皱皱眉，“那一堆垃圾有什么好收拾的？扔了就是。还值得你巴巴地打包到老宅？”
陆景逸又看他一眼，“能扔的我都扔了，那些衣服内裤什么，知道你也不会穿。不过有个保险箱，还有一台电脑……说不定你有用的，我就让人包起来了。”
林启正一愣，自己小住的学生公寓里居然还能有保险箱？
他猛然起身，把牌往桌上一推，“季老三，帮我去查Z大的监控记录。”
他迈步朝门口走去，突然又转回来问，“秦月是谁？”
季辰铭和冯运恒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林启正见他们面色有异，缓步走回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一字一顿地问，“秦月是谁？”
季辰铭和冯运恒觉得威压甚重，瑟缩了一下，齐齐看向陆景逸。
“老二，你说！”
陆景逸抬起头沉沉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林启正揪住他的衣领，“你TM的说话！秦月到底是谁？她和颜菁是什么关系？”
陆景逸沉沉看着他，突然反手一个拳头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了几步。
林启正懵圈，厉声喝道，“陆老二，你TM疯了？！”
陆景逸恨声道，“这一架我忍了三年！你TM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他冲上去又是一拳，这回林启正有所防备，抬起胳膊架住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握成拳朝他腹部击去。
两人很快就过了几个回合，互相殴得彼此鼻青脸肿。
季辰铭和冯运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人一个地拉开了架。
林启正用大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怒吼道，“你们TM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失忆了活该，但是现在闹出人命了知道吗？！一个一个都瞒着我到底有什么意思？”
季辰铭大力抱住他，哀求道，“陆二哥，二哥，弟弟求你了，你就告诉他吧。”
陆老二抚了抚额上的肿块，“林启正，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免得你内疚至死。如今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拉了拉衣襟，认真地说，“秦月是我的女朋友！你出车祸的当晚，她和你在车上一起出了事情。你昏迷了一年，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听懂了吗？！”
陆景逸的吼声震得林启正脑袋嗡嗡作响，为什么陆景逸的女朋友会和他一起出了车祸？她还至今未醒？为什么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压了压眉心，看看其他两人，沉声问道，“你们都认识秦月？我们五个人是什么关系？”
季辰铭点了点头，“老大，秦月是老五。我们是祸害五人组……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冯运恒也说，“不过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车祸，我们都不知道……现场的视频看了很多次，检查的结果只知道是车内的手刹突然被拉起才导致翻车，但是到底是你还是她拉的手刹，又为什么要拉……我们都觉得只有你们两人知道……”
可惜他失忆了……秦月又没醒。
他咬着牙根，又问，“这个秦月和颜菁是什么关系？”
季辰铭茫然道，“颜菁？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
冯运恒想了想，“好像我也在哪儿听过……”
“她是秦月的闺蜜。”陆景逸开口，却没有告诉他最关键的部分。
两人同时出了车祸，林启正醒了，秦月却还没醒。哪怕是发小，他心中也是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