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儿你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玄阴二老好歹也是昆仑虚上一任山神，不至于沦落到混麻将馆吧？”
江宁松江路猫儿胡同86号。
曹宁望着天上人间麻将馆招牌，越看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林小允拿着手机一遍遍核对地址：“没错呀，地址确实就是这么填的，不过这里怎么就成麻将馆了...而且，看着好像还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啊...包租婆，我一定会回来的！”
“卧槽，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曹宁话没说完，朦胧的月色下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便忽然飞出去一颗小黑点，坠落瞬间如同璀璨的流星，稍纵即逝。
“那应该是个人...吧？”
林小允皱着杏眉来到麻将馆门前，她痴痴望着里面熟悉的摆设。
忽然，她惊讶的捂着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呆呆望着曹宁。
“曹宁...”
“嗯？？？”
曹宁看的一脸疑惑，伸手摸摸林小允额头：“也没发烧呀，瞧这小眼睛睁的，跟糖炒板栗有的一拼。”
“哎呀，大狗熊你别闹！”
林小允拉住曹宁的手，一脸惊喜的手指着麻将馆：“大狗熊你好好看看，你不觉得这里很眼熟吗？”
曹宁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咦，看着是挺眼熟，难不成二楼也有按摩服务...咳咳咳，那不对呀，我一般不来这种低档小店呀。”
“大狗熊，你除了去洗脚按摩就不能有点别的出息吗？”
林小允翻了个大白眼：“你好好看看这里，这里是不是我们第一次...那啥的地方？”
说到这里，林小允还有些羞涩。
回想起当初，这里可是她第一次与曹宁‘坦诚相待’的地方。
“嗯，第一次？”
曹宁越听越迷糊！
下一秒，他撑着大眼睛，赶紧捂住林小允的嘴。
“卧槽，允儿你可别胡说哈，我啥时候拿下你一血了...哎呦，你踩我脚干什么？”
“哼，踩你脚也是你活该，没劲的家伙。”
林小允突然耷拉着脸，气呼呼丢下曹宁转身一个人进了麻将馆。
看她生气的小模样，分明是真的不开心了。
突然的转变顿时搞得曹宁措手不及，心想着自己好像也没说错话吧？
“奇怪，允儿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来亲戚了？”
“咦，那也不对呀，这也没到日子呢。”
曹宁越想越觉得迷糊！
叹了口气后，只好低着头、硬着头皮跟进去了。
...
一楼麻将馆是由三个包间外加两个大厅组成的。
每间大厅里摆放着四五张麻将桌，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是大厅里面仍旧座无虚席。
上至七八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下至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摸着牌。
曹宁溜达了一圈，发现在这里光顾的顾客，身上竟然都带着一点微薄的灵气。
外表看似像阳间的普通人，可实际上他们每个人又都不同于常人。
就好像签约地府的摆渡人一样，举止投足都不可避免透着一股阴冥之气。
“奇怪，这玄阴二老当真有点门道哎，竟然能聚拢这么多能人异士。”
“你们也是来打牌的？不过你们可来晚了，今天...咦，怎么是你们？”
就在曹宁光顾着感慨的时候，从楼上走下来一位烫着卷发、嘴里叼着香烟的微胖中年妇女。
包租婆看到是曹宁和林小允来了，依旧沉着脸，就好像谁都欠她几百万一样。
“你们小俩口又来体验生活了？我就说上次那瓶神油有延时奇效吧，用过的顾客都说好呢。”
包租婆走到吧台后面，从下面摸出一只白色瓷瓶拍在桌上，接着便巴拉巴拉摁起计算器。
“单瓶售价一万三千八，会员给打八折，上次你们偷用的那一瓶没付钱，现在连本带息一共是十二万两千三。”
“看你们是回头客，给你们把零头抹了，还需要再支付十二万整。”
说着，包租婆从抽屉里掏出一摞二维码：“你们是威信、致负宝、还是现金刷卡？当然，黄金首饰也收，不过得打九折。”
“...”
包租婆这一顿操作看的曹宁一顿懵。
“不是...我们什么时候用了，怎么就是十二万了？抢钱啊...不对，你给我等等！”
曹宁越看越觉着不对劲，麻溜跑到二楼，直到看见转角处那块奇丑无比的油画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敢情是你们这家黑店啊？”
曹宁尴尬的扭过头望向林小允，却发现后者撅着小嘴、侧过脸，压根不想搭理他。
倒也难怪！
当初林小允回国后，就是和曹宁在这里发生了不可描述的故事。
正当林小允打算默默奉献自己的时候，曹宁却当起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并且还骗她说自己叫赵海。
为此可把林小允气的不轻！
如今故地重游，而曹宁却将以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也难怪林小允会如此生气。
“额...允儿，对不起啊，我刚刚是真的没认出来。”
“哼！”
曹宁尴尬的挠着头解释，可是林小允却压根听不进去，一直背对着他。
无可奈何的曹宁，只好把目光放在了包租婆身上。
“你就是钟离吧，咳咳咳，那啥，跟你商量个事...哎哎哎，你怎么打人啊！”
曹宁话没说完，首先就先挨了一顿鸡毛掸子。
看这架势，绝对是把他当自己孙子给教训了。
“小兔崽子，钟离这个名字是你叫的吗？叫婶，信不信我现在就叫老曹上来抽你。”
包租婆呼出一口烟圈，撇着冷眸注视着他：“我告诉你别整那些没用的，今天就算是老曹来了，你也得先把账给结了。”
“哦，对了，既然你是曹安那个老酒鬼的孙子，那你就替他把欠的酒钱给结了吧。”
“一共是四百五十二万三千七百六十三块五毛四分，加上你的...”
“滴，致负宝到账一千万元！”
包租婆手指停在半空中，双目紧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到账短信，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再看曹宁的时候，那眼神明显都柔和了许多。
与其说是欣赏曹宁的豪爽，看上去更像是同情。
“靠，草率了！遇着个傻子，要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