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就怒从心头起,冲上去掀开了蒙在他头上的被子,说道:“今天你就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
邵臣生气地坐起来说道:“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发什么疯?”
李凤娥委屈地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这样冷落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带孩子,你回来连句体己话也没有,叫我怎么相信你?如果到了京城,你厌倦了我们母女,到时候我们无亲无故,岂不是太可怜了?”
她越说越伤心,从嘤嘤哭泣渐渐变成了号啕大哭。
邵臣被她哭得心烦,但是也自知对她太冷淡了,便起身搂了搂她的肩膀,说道:“好了,是我不对,别哭了,时间不早了,歇息吧,让下人听见像什么话?”
李凤娥见他给了自己台阶,也不好再僵持,便借坡下驴,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她抽嗒了一会儿,然后就搂住了邵臣的腰,把脸埋了进去。
邵臣许久没有碰过她,再加上一路行来只顾着赶路,没有纾解过,此时不免动了意,反身压在了李氏身上。
一番云雨过后,李凤娥娇羞地窝在他的怀里,说道:“邵臣,我真心喜欢你的,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呀!”
邵臣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的头往怀里按了按。他对李凤娥确实怀有一点愧疚之心,但是绝对不是爱,充其量只能是责任,因为他的心,早已经给了李随缘,除了她之外,他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之后,邵臣又在吴州城待了两日,其间他去李家拜访过一次李长顺,说了他们在京城的事情,叫他放心,自己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妹妹的。
李长顺只听说他在京城做了官,并不知道他回来的事,如今听说他跟自己的妹妹重修旧好了,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他说了些祝福他们的话,并且准备了一些礼物叫他带回去给外甥。
邵臣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下了,并且告诉了李长顺要离开的时间,李长顺说要送他,邵臣说不用,李长顺留他吃饭,他也没吃,就回去了。
他并不是太看得起李长顺这个人,只是因为李随缘才跟他应酬,这个李长顺也知道。送走邵臣之后,他就去别院看了云清。
云清最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哪也不去,就连园子也不去,不是坐着发呆就是躺着睡觉,李长顺去的时候,他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听到开门声,他也没有转头,只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那个向外望的姿势。
李长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外面天气不错,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云清没有回答,就像是没听见一样。最近一段时间他没有再绝食,因为他知道李长顺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的,不过他也没有给李长顺好脸色看,只是爱理不理的。
李长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只要他人在身边,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缓步来到云清的身后,也往外看了看,说道:“与其在这里望梅止渴,不如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现在再不看,以后天就要冷下来了。”
云清还是没说话。
李长顺握住他放在窗台上的手,说道:“还不肯原谅我?”
云清脊背一僵,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说道:“我不想出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言外之意,是想叫李长顺出去。
李长顺有些愠怒,他这个人向来实际,很少会为了讨好一个人下这么多功夫,可是云清非但不领情,还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他既愤怒又感到心灰意冷。
他本想用实际行动来打动云清,让他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向自己臣服,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
他看了云清一眼,说道:“那好吧,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之后就出去了。
到了外面,他的手紧了紧,之后就大步离开了。
到了晚上,小厮把晚膳给云清端进房内,是两素一荤,还有一碗羹汤。
云清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汤倒是都喝了,之后小厮就进来把碗筷收拾了出去。
云清没什么事可做,便想回床上休息,可是刚站起来就觉得浑身发软,头也晕晕的。
他心知不妙,可是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失去了知觉,晕倒在地上。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李长顺则睡在他的旁边,手臂还搭在他的腰上。
他一瞬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是一动之下,下面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种疼痛他很熟悉,以前刚进妓馆的时候,他总是会受伤,就是这种疼痛。
他明白自己是着了李长顺的道,他一定是在饭菜里下了药,然后趁自己昏迷的时候强要了自己。
这时候,李长顺也被身边的响动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云清正一脸羞愤地看着他。
李长顺轻叹一声,说道:“你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云清气愤地问。
李长顺无所谓地说道:“看了还不知道吗?你一直对我爱理不理,我实在把持不住,才出此下策。”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要打动我的吗?你不是不会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碰我的吗?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吗?!”云清愤怒地大吼。
李长顺坐起来说道:“我也是人,我也有正常的需要,你这样的铁石心肠,要打动谈何容易,我是看出来了,我就是一辈子顺着你,你也不会看我一眼,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浪费大好的时光,去做这样赔本的买卖?这不是我的风格。”
云清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知道吗?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地方,因为你太自私了,你从来只想着你自己,从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你爱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