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月听出这是东陵无烨的声音，放下心来，当真迈步就往前走，谁料才走出两三步，便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向下跌去。
“啊！”慕卿月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就觉得自己跌入了一团暖融融之中，身侧更是被强壮有力的臂膀揽住，呼吸似乎在自己头顶，被慕卿月不受控制的冲击力带的一起跌落在水中。
温泉水炽热，慕卿月原本在户外冰冷的身子在暖水中快速恢复了温度，抬眼才看到面前挂着笑意的面孔，不是东陵无烨那张绝艳出尘的脸还能是谁，气闷地锤了他一拳道：“说好的会看着我的呢？”
“我看着你呢啊。”东陵无烨握住她锤过来的手臂，唇边笑意更深，抱着她的手臂用力，水声喧响中将她拉进自己怀中道：“这不是没有伤到？”
慕卿月脸色酡红，这时候才意识到是什么情况。
这房间中原来是个大大的温泉池子，周围还有些软榻可供休息，东陵无烨只穿了条裤子坐在池水中，单手将她抱在怀中，另外一只手桎梏住她手臂，让她一时之间僵坐在他腿上想动也动弹不得。
他一头长发散乱着铺在身后，下颚到肩颈优美的弧度划下水珠，从线条清俊的胸膛划过，深下腹部，隐没在发梢阴影中。
呼在她颈侧的呼吸，即便是在温泉这种温暖的环境中，也带着丝丝寒意，让慕卿月猛然醒过神来，连忙抬头担忧道：“你身上的寒毒……”
“每年冬天都会这样，无碍的。”东陵无烨知道她要问什么，但是不满她心思转移得如此之快，小心眼地在她耳廓上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一声叮咛，才松开唇齿道：“卿卿来得倒是不慢，柔妃那边很顺利么？”
“有意外。”慕卿月沉吟了下，才坦白说道：“我怀疑瑶贵妃有什么别的身份，或者是她身边的老人儿有身份不明的武林中人。”
东陵无烨的注意力却在别的事情上，抚摸着慕卿月的长发，利落地将她的发髻拆掉，缠绕着的黑发在指间穿梭煞是好看：“卿月在梅花宴的时候，不该表现得那么出众。”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音阁妹妹。”慕卿月想起顾音阁的一声一声无烨哥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翻了翻白眼给东陵无烨留了个头顶，显然是颇为不悦。
东陵无烨自知理亏，也不计较慕卿月的小脾气：“瑶贵妃现在怕是盯上你了，你要多小心，别频繁进宫给她机会。”
这话跟汝老说的一样嘛，慕卿月抿了抿唇，对着东陵无烨近在咫尺的脖颈磨了磨牙才不情不愿道：“我也不是闲得无聊就喜欢入宫，那不是圣旨难违嘛，而且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德妃娘娘呢。”
“……方德妃未必愿意见你。”东陵无烨沉默了片刻，才犹豫地开口：“你不用太过着急，就算是她要召见你，也要等到她这轮法事做完，少说也要半个月。”
方德妃在宫中礼佛，这没人不知道，慕卿月点点头，没追究东陵无烨为何会知道法事这事儿，但是对另一件事她不得不问：“方德妃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可是我亲姨母。”
方德妃和方珑玉一母同胞，算是最亲近的人了，如今方珑玉只有慕卿月一个孩子，慕少鸣的身份还有待验证，所以按理说方德妃应该是迫不及待要召见她才对啊。
“你在宫中见到慕少鸣了？”东陵无烨见她质问，也不恼，突然问道。
“没有。”慕卿月这才反应过来一直跟在汝老身边的慕少鸣竟然不在，看这东陵无烨又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气闷道：“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
“他被汝老放在太医院，专心准备科考了。”东陵无烨语气平淡，似乎还带着些许冷漠道：“即便是他先前跟着汝老在宫中的时日里，方德妃在进行法事前也没有想过要召见他。”
按理说方德妃应该还不知道慕少鸣的身份有问题，所以自己亲妹妹的儿子就在宫中，却不闻不问，这种态度就有些古怪了。
难道说方德妃和方珑玉当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慕卿月不敢再想下去，东陵无烨见她脸色不太好，也没哟继续说，手臂更加收紧了些，在她头顶蹭了蹭：“不说这些，卿卿不会因为顾家小姐而对我心怀怨气吧？”
这话说的何其委屈，慕卿月都被惊呆了，连忙想摆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还被对方握着呢，瞪了瞪眼道：“这跟你又没有关系，我生什么气？”
“卿卿真是深明大义。”东陵无烨的语气越加温软：“你前些日子让我帮你调查的事情都有些眉目了，慕锦月的身孕应该有些问题，她怀孕期间东陵霄虽然在京，但是并未去过后院，一直都在处理公务，关于唐笑锋，在父王的部下中还真的找到他了，现在出任骠骑将军，并不十分出众。”
慕卿月得到这两个都还算是比较好的消息，神情好看了很多，一双凤眸微微眯着，捉摸着前者应该如何利用，丝毫没有注意到东陵无烨越凑越近的脸。
“这么说，慕锦月是在说谎……唔……”慕卿月刚一转头，就被东陵无烨逮个正着，带着些许寒意的唇瓣贴在她柔软温暖的唇上，细细研磨的时候甚至带出些许电流，瞬间静默下来的空气中，雷鼓般的心跳恍若近在耳畔。
慕卿月瞪大了眼睛，东陵无烨浓密纤长的睫毛覆在平时犀利敏锐的鹰眸上，微微颤抖的频率看得出他也没有表面上这么镇定，放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中，翻了个身利落地将她软软的身子挤在自己跟温泉池壁之间，将蜻蜓点水般的吻逐渐加深。
轻磕贝齿，挤开她唇舌的羞涩，东陵无烨空中冰凉的呼吸长驱直入，闯入慕卿月柔软的小口中，翻滚腾挪着汲取着甜蜜的气息，像是要将她唇舌都拆吃入腹，唇齿厮磨的水声让人心尖一阵阵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