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崽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不让老子管你？！”
他声音一下子高起来。
随即意识到什么，又低下去，瞪着楼星散。
楼星散：……
这估计就是知道了。
“我以后再跟您解释，您就明白了。”
到时候就算是到宫里去做皇后，您老脸上不也有光吗？
楼星散这段时间都已经想明白了。
容兮做的事情，那些成就，都已经成了大魏百姓的狂热信仰。
虽然被许了后位这种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好似是不太好听。
但不要脸的想一下，这些成就是容兮的，不也就是他的吗？
楼星散并没有意识到他此刻到底有多么不要脸。
已经觉得这事情就算是跟楼老说，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只是现在不能明说。
您懂吗？
楼星散发出了信号。
楼老爷子没有接收到信号，还想要跳起来打他。
“你，你说说你，怎么敢对陛下身边的宫女动手的？！”
他痛心疾首。
楼星散太过于震惊而愣在原地，被楼正立在肩膀上来了一下。
等到反应过来，楼星散：？？？？？
什么宫女？
老子抱得那么大一个小皇帝，哪里来的宫女？！
你可不要冤枉我，而且这话要是给他家小漂亮听见了，非要再跟他闹脾气不可！
“谁跟你说是宫女了？！”
楼星散也瞪大了眼睛。
“你直说吧，你老子我，还撑得住，到底是妙清姑姑，还是谁？”
楼正立一下子握紧了拳头，又有些垂头丧气。
“我们楼家怎么出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狗东西？！觊觎陛下身边的人？”
怪不得他整天就知道往皇宫里面跑呢。
楼星散：……？？
大逆不道他承认，但后面都是些什么玩意？
“您是觉得……”
他眯了眯眼睛，好笑的舔了下唇角，“我是喜欢上了陛下身边的宫女？”
“不是吗？”
楼正立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样子。
“不让你做的事情你非要做，不让你翻得天你非要翻，动不动的及要去找刺激，老子都不爱说你！”
前段时间才跟他又坦白自己不喜欢男的，喜欢女的。
现在脖子上就顶了个印记。
还跟他说不是，你糊弄鬼呢你！！
但这又是自己唯一的孙儿，好歹老楼家传承还有戏，他之后就算是豁下这张老脸，好歹也得帮他一把，但现在——
“跟着老子来！”
不给你点厉害看看，还真的让你小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是吧——
楼星散看着楼正立那脸色，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他也不能直接跟老爷子就这么开诚布公，说这一口是陛下给他啃得吧？
陛下为什么要啃他？
陛下在他们跟前还是个男的。
现在容兮的性别不能说。
楼星散怀疑他这话说出来，出征之前，楼正立非要想办法将他的腿给打折，半点不带含糊的。
这可真是个问题。
楼星散从小就没服过管教。
年幼的时候也就是因为调皮捣蛋，进了宫也不老实，才有了这一身的寒症，楼正立说的倒是真没错，他以前倒就是喜欢跟人对着干。
但现在还真没有。
楼星散一时之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到了楼正立的书房。
站在案几前，看着楼正立在一堆东西里面来回翻找。
“您这也不至于……”
楼星散看着楼正立这久违了的熟悉的动作，迟钝了片刻，开口。
“给老子在那里站好！”
楼正立还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的。
楼星散懒洋洋的站姿不自觉站直。
眼瞅着楼正立翻到了什么东西，转身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抬手。”
“不用了吧。”
楼星散扯了扯唇角。
小时候做错事被打手板也就算了。
长大了还要被打手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楼正立虽然生气，都想要给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上家法。
但也知道，楼星散是容兮近臣，最近还是要出征的，他能处置这个叛逆子孙，却不能对大魏不负责任。
所以——他捏着手中几寸长却格外厚实的手板，笑的‘和善’。
“再说一遍，伸手。”
楼星散扯了扯唇角，垂着眸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倒是乖顺，抬了手。
楼正立手板落下，格外闷响的一声。
——
容兮那边已经放了书，洗漱之后准备让人点燃短烛。
这个时候周围有些太过于平静了。
容兮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头。
就算楼星散被她赶出去，也绝对不会这么安分才是。
这个时间了，差不多是要回来爬窗户，要与她一同睡了。
太过于粘人，赶都赶不走。
容兮轻哼了一声。
总不能今天懂事了吧？
再拿起书看了两页，容兮发现自己没什么困意。
可能已经习惯某个疯狗在身边粘着睡觉的感觉，现在人没在，反而不适应。
“徐海鸿。”
容兮等了片刻，最终还是撑起身子。
“陛下？”
徐海鸿推开些许门，身子挡住即将吹进来的风。
容兮：“楼安之呢？”
徐海鸿稍稍一顿，想着这荣安王到底是什么好手段，让陛下还整日念着他，睡觉没见都不适应。
不过倒也是好事。
只要这一位别惹得陛下生气就好。
他也没迟疑，刚刚楼星散被楼老揪走，他们宫人也都看在眼里。
“荣安王被老王爷叫过去了。”
说是叫过去，还是有些太温和了。
简直就差揪着耳朵揪过去。
容兮微微讶异。
这么晚了，楼老来这边做什么？
容兮翻身下床。
“陛下。”
“朕去看看。”
是有些反常了。
——
楼星散一连挨了好几下板子。
掌心胀痛。
这种感觉真是很久没有过了。
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心理上有些障碍。
他都二十几了，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还被老爷子打手板。
这都是他以前几岁犯错才有得惩罚啊。
楼正立放下手板，心情也平静了些许。
“说吧，到底是哪个，你老子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就算是宫女他也认了，老楼家就楼星散这一根独苗苗，不认行吗。
而这个时候，门被扣响。
徐海鸿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
“王爷，老王爷，陛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