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满脸错愕，只觉得被眼前这具身体闪的眼睛都快瞎了，太不现实。
“师父，什么是无漏之身？”文才睡觉比学本事积极，现在一脸茫然，不知道无漏之身是什么意思。
九叔上下打量顾秋，啧啧称奇“所谓无漏之身，是指精气神内藏不散，周身无缺无漏，是一种非常理想状态，甚至有些过于苛责的身体情况。”
文才一脸错愕“那不是比我的天赋还要好？”
“……你倒是自我认知很清晰。”九叔懒得搭理徒弟，而是唏嘘不已的看着顾秋“我以为无漏之身，只存在于古籍书册上，没想到现实里居然真的有，阿秋，恕我直言，不知道你是幸还是不幸了。”
顾秋面露疑惑之色“九叔，你把无漏之身说的这么稀罕，为什么还说幸与不幸呢？”
九叔叹了口气“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不传你任何本事吗？”
顾秋沉默，我跟这个师父真的不不熟，所以……不知道。
在九叔眼里，顾秋的沉默，则是因为缅怀逝者，心中悲伤，便直接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无论什么体质，再好的才情天赋，在现如今这个世道，都没有意义了，天地有术而无道，修行的路……走到头了。”
顾秋若有所思，文才这个时候非常及时的提问“师父，什么叫有术而无道啊！？”
九叔又叹了口气“道术道术，道在前而术在后，修道修道，修的自然是道，而术只不过是道的体现，是一种运用。”
“但可惜的是，现如今天地之间，仙佛不现，宗门衰败，只徒留下一些术，而早就没有了真正能够直通九天的道，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
“阿秋的天赋极佳，如果放在道法昌盛的时代，那就是直通仙人之境的苗子，我们茅山一派，甚至没有机会将其收入门楣。”
“但现如今……没有意义了，再好的资质天赋，路断了，除非阿秋能自己开创新法，给修行之路续上一段，不然到头来，也难逃黄土一捧。”九叔说到这里，或者是担心打击到顾秋的信心，又道：“不过货比货要扔，人比人要死，阿秋你只要努力修行，不管学什么都会很快，倒是也能在这个末法时代，做一个逍遥神仙的。”
九叔的话总结一下，就是你资质再好也没用，现在已经没有上升通道了，你最多做一个差生中的鸡头，连当凤尾的机会都没有。
顾秋暗道，难怪这个世界，鬼怪一类的东西不少，可是上限不高，连九叔这种高人，最后所求的，也不过是在阴司地府，做一个小小的鬼差。
这话不是顾秋瞎说，九叔在原着中自己就说过，他积攒阴德，就是为了死后能入阴司做鬼差。
不过对于现在的顾秋而言，术也很重要，自己现在几乎白板号一个，得想办法在九叔这里掏点东西出来。
“九叔，就算像您说的一样，我师父是担心误人子弟，可……我现在连被误的机会都没有，高不成低不就。”顾秋惨笑一声道：“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
“这个……。”九叔沉默，他也觉得奇怪，以顾秋的资质，就算没机会成仙，但是在人间做一个逍遥神仙不难，放着这么好的资质什么都不教，这不是浪费吗？
顾秋一脸诚恳“九叔，我一路走来，听闻您的事迹，对您非常敬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您门下学法？以求以后行走天下，不至于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九叔很是意动，但犹豫了一下后又摇头道：“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你已经有师承在先……！”
“没有，我师父什么都没教过我。”顾秋摇头。
“这……。”九叔很纠结，收徒弟这事他干过两次，一次被动，一次主动。
被动的那次是文才，捡到文才的时候，他不忍心一个小生命消逝，就收做儿徒弟，结果每天除了把自己气个半死之外，什么都不行。
主动的那次是收了秋生，结果……虽然比文才强点，但也是个坑，现在两人凑在一起，已经把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坑的精疲力尽了。
九叔担心万一收下顾秋，结果坑货+1，自己恐怕得提前去阴司报到。
但是顾秋的天赋又实在让人眼馋，末法时代，修行的路已经断了，但眼看着这么一个好苗子被浪费，简直就是在犯罪。
“阿秋，如果早几年的话，我一定收下你，但现如今……修行愈发困难，没有足以突破枷锁的本源法，你想修出法力都难，这样……我教给你一段口诀，你如果能修出法力，我们再谈拜师的事情。”九叔郑重说道。
他觉得如果没有机会，顾秋不如当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一辈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然一头闯进这个世界，说不定有一天葬身这些诡谲之事，反倒可惜了。
顾秋被九叔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自己被洗号不假，但有些东西未必捡不起来了。
比如自己之前那个号里，就有两种术法能捡起来用，一个是丹元济会，这是自己之前那个号，灵力的来源。
虽然没有详细的功法书籍，但自己运转了这么长时间，运转的线路，方式方法，早就一清二楚了，现在依旧可以尝试修炼。
第二个则是灵丸，和丹元济会一样，灵丸虽然是技能，但自己使用了这么久，早就脱离了死板的技能，只要能够修炼出灵力，一样可以捡回来继续用。
“阿秋？”九叔见顾秋沉默发呆，以为顾秋被打击到了，刚想安抚两句，就猛然一怔，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你有法力！？”九叔露出讶色，他感觉惊讶，刚才分明没有在顾秋身上感觉到一丝法力的痕迹，结果现在忽然就有了，是自己大意了，还是顾秋之前有意隐藏？如果是有意隐藏，为什么忽然又展现出来呢？
顾秋经过九叔的提醒，再次拥有了法力，但是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丹元济会带来的灵力，自己是能够直观的看到的，但现在只是一种感觉，非常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