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进到屋后茅草做成的简陋厕所里,直接蹲了下来。
这里的厕所都没有门,以防有人躲在里面,防御特别的严谨。
他静静地蹲了几分钟,见外面没有动静,眼见时间也越来越紧迫,冒着危险,烟雾举起手臂。
只见手臂内侧处有一纹身,近看是一只白泽,纹得栩栩如生。
烟雾在白泽眼睛处按了按,然后用力把那一小块地方肉给撕开,拿出一块银白色的东西,开始操作了起来。
这是他们内部线人的联络设备,和芯片差不多大小,可以嵌入皮肤里。
避免被查到,那块皮肤其实已经是死了没有细胞的。
烟雾操作了一会儿,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烟雾有点着急,看来是因为交易日提前了,他们重新加固了信号屏蔽。
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自己这个联系器往常还能联系上,今天居然一直没有动静,也无法发送信息。
烟雾对着联系器仔细调节了一下,调到了留言功能。
“万花齐中,随机应变,月亮......”
声音戛然而止。
“你在做什么?”
枪头顶在后背的膈应感穿透了衣服。
烟雾低垂眼帘,默默把手放下。
然后微颤出声:“我在,我在上厕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你快把枪放下,容易走火。”
“上厕所裤子都不脱?!别动!你要再动,我的枪可就不听我的话了!”
打手举着枪一脚把茅厕给踢烂,从茅厕后面走到了烟雾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烟雾,即便烟雾表现得很害怕,但他一点也不会相信。
在这个地方,轻易相信别人表现出来的现象,是很容易吃亏的。
这里的吃亏可不是外面那种,什么吃亏是福,这里吃亏可是要命!
“说吧,你刚刚在做什么!”
烟雾哆嗦了一下:“我,我只是有点想家了,念了诗,诗而已。”
“呵,你还挺有文化的啊,转过去!把衣服裤子脱了!”打手根本不信,这人刚刚鬼鬼祟祟,肯定有问题。
烟雾闻言哆嗦了一下,缓慢转身。
“快点!”
后背被枪顶了一下,他朝前踉跄了。
“别搞小动作!脱!”
烟雾站直身体,慢慢把外面的长裤脱,里面穿着一条沙滩裤。
打手下巴对着旁边的木桶颔了颔首:“把裤子放在那里!”
烟雾把裤子放了上去。
打手一手拿枪指着烟雾,一手开始翻找裤子,即便是这样,他的眼睛依然盯着烟雾一动不动。
烟雾缩了缩肩膀,眼里只有莫名其妙和害怕,其他什么都没有。
打手搜完后没发现什么,举着枪的手动了一下:“上衣!”
烟雾眼睛动了动,把上衣脱掉。
男人拿着衣服抖动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有,但并没有因此放过烟雾。
“短裤背心也脱了!”
烟雾闻言无奈,弯腰伸手把短裤往下脱,刚抬脚。
对方的枪直接顶在他的头上。
“手臂那里是什么!”
烟雾手一顿。
“队长,那是纹身,白泽,神兽,祈福的。”
打手眼睛一眯:“举起来!你这纹身不对劲,怎么还能凸起来?快点!”
那是因为烟雾刚刚在操作联络器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弄平。
烟雾闻言有点无奈:“队长,我老家的习惯,不能在厕所这种脏地方触碰神兽,不然会带来不幸,你看我现在在寨子里,我怕我倒霉了,会影响寨子,而且今天晚上......”
“快点!举起来!你要再啰嗦!我的枪可就不长眼了!”
烟雾有点为难,又害怕:“队长,那,不然出去,去外面看?可以吗?”
“砰!”烟雾的耳朵一阵轰鸣,鲜血滴满了他的肩膀。
“再逼逼叨叨,下一枪,就打破你的脑袋!”说着伸手就去拽烟雾的手臂要查看。
烟雾脑袋嗡嗡的响,完全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他看懂唇语。
眼见对方直接动手,他知道一旦被这个人触碰到纹身,那他肯定暴露了。
刚刚那一声枪响,其他人肯定会来看,戒备肯定也严谨起来,他几乎无路可走!
烟雾在下决心那一刻,人直接变了一样。
快速伸手从对方手里把枪抢了过来,在对方吃惊没回神的时候,立马对着他的心脏开了一枪!再对着厕所里开了一枪!
在对方还没倒下的时候,立马扶着人从破烂的茅厕后面走了出去,把人丢在外面,枪放回了对方的手里。
弄完之后他回到茅厕里,快速把纹身弄好,再把掉落在地上的子弹丢入了厕所里!然后瘫坐在地,狼狈的捂着满血是血的耳朵,像是吓傻了一样。
刚弄好,外面的脚步声疾速赶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候开枪!”
看到瘫坐在地的烟雾,领头人满是疤痕的脸狰狞了起来。
见烟雾没有回应,抬脚就是给烟雾一脚!
“问你话呢!”
烟雾被踢了一脚,立马回神,见到领头人,立马惊叫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在拉屎,队长进来让我脱衣服裤子,我脱完了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枪声,直接穿透了我的耳朵!队长从这追了出去!我听不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领头人闻言朝着破掉的茅厕往外看,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手下!
见此他立马拿出传呼机:“立刻加严看守!一只蚊子也不要放过!其他人过去检查!谁要是耽误了今晚的交易!呵,。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其他人举着枪往后面查看。
他眯着眼睛看向烟雾:“把手拿开!我看你耳朵!”
烟雾闻言抖了抖,把手拿开。
“你这伤疤,枪是从你正面打过来的!你倒是说说......”
烟雾闻言立马解释:“队长让我背对他脱掉衣服裤子。”
领头人闻言不出声,冷冷的盯着烟雾。
“老大!队长的枪里少了三颗子弹!队长心脏位置只有一颗!是一枪毙命!”
领头人闻言凑近烟雾,冰冷的声音像是醉了毒药一样。
“你耳朵上的伤,谁打的,不说实话,后山地里,就是你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