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了所有人的任务之后，秦川很是客气地表示要请她们吃饭，但是四个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她们表示要自己聚一下，纯纯姐妹局，同时还拒绝了秦川发来的加入申请。
看着四个女孩离开了这里，客厅中仅剩的秦川和小邓都愣住了，两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是茫然和无语。
“老板，你被嫌弃了？”
小邓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些尴尬地说。
谁想这话刚一出口，立马就换来了秦川的一个白眼。
“你吃冰拉冰没话了？这种事我自己能看的出来好不好？”
秦川没想到自家媳妇这次也这么不讲义气，出去吃饭不带自己。
不过他也明白，这几位恐怕是有私事要聊了。
“你说……她们几个不会打起来吧？”
小邓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然后冲着秦川问道。
“这我哪知道？”
秦川也学他拿了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对于小邓提出的大胆设想，他嘴上不在乎，但心里未免有些忐忑。
自家媳妇儿和萱哥的关系可不算太好，到时候要是真矛盾爆发，那萱哥就得面对小苏同学和陈欣的正义二打一了。
想到这儿，秦川有些无语了。
“你说，要是然姐和萱姐打起来了，你帮谁啊？”
小邓突然想到了什么，贱兮兮地冲着秦川笑了笑，还挑了挑眉。
虽然小邓颜值在线，哪怕笑的很贱也很养眼，但是那笑容落在秦川眼里，顿时就让秦总的脸拉了下来，满眼都是嫌弃。
“你小子……”
“等会儿，然姐，萱姐，你小子什么时候和她们的关系这么好了？”
秦川本来还想吐槽一下的，但是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仔细一品……
我靠，小邓这小子什么时候已经成了那两位的座下马仔了？
“前不久啊！”
小邓咔嚓咔嚓地啃着苹果。
“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小秦你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听到没？”
“小秦？！！”
看着小邓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秦川嘴角都在微微抽搐，额头上青筋隐隐浮现。
“你小子飘了是吧？”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你让我喊一次心里舒坦舒坦不行吗？又不会掉块肉，真的是！”
小邓对秦川的小心眼表示鄙夷。
“你他妈……”
秦川被气到无语，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这口气。
小邓也怕把秦川给气死，所以这会儿也没有再去刺激秦川。
“药剂的事，你那边做的怎么样了？”
“所有的数据基本上都测验出来了，为了保证数据的准确性，用到的实验体也都是经过了几十轮对比的，其中包括性别，民族，人种，身高，以及实验体本身的健康状态，所以大部分数据都已经落实，只是……”
听到老板问起来正事，小邓也是收敛了嬉皮笑脸，郑重地回答。
这几天他没有一刻是闲着的，基本上吃住都在试验场那边了，除了像今天这种大场合需要他过来之外，他甚至没有离开过那个试验场半步。
好几天近乎不眠不休地实验，对数据，这也是让他堪堪将大部分数据给记录，核实了，期间用掉的实验体足足有将近一千之多。
那可不是笼里的小白鼠，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看着那一个个实验体在贡献了相应的数据后便死在自己手里，小邓的情绪并没有多少波动，反正那些实验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神启的人。
所以他们的死活小邓根本就不在意，心里更不会有多少愧疚感。
可是此时，面对着老板，他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他知道老板这么急切的验证药剂数据，是因为老板打算把那东西应用在他自己身上。
为了能摆平那个即将复活的魔鬼，让这个世界能多挺两天，老板是真的在玩命了。
“只是什么？”
秦川给两人各泡了一杯茶，然后让小邓坐下慢慢说。
仅仅是看到这小子脸上的纠结，他就知道这事肯定是有点问题的。
“就目前得出的结论看，异能者，或者有些功夫底子在身的人，他们在注射了那种药剂之后不会彻底丧失自我意识。
但是，那种药剂会入侵人的大脑神经，在里面衍生出一种新的组织。
通俗点来说，它会侵占人的神经系统，令其变异，从心理学上说，它会让人诞生出一个新的人格。
而且，那个新生的人格会慢慢取代原有人格，直到其彻底消失。
最终，注射了药剂的人会彻底变成了一个崭新的存在，一个和原来那个人截然不同的人，最关键的是药剂对人的侵蚀是不可逆的。”
小邓的语气很沉重，看着秦川的目光也满是凝重。
他看着秦川在那里沉思，心里隐隐地不安。
他是真的怕秦川大手一挥，不顾一切非要拿走那药剂。
虽然他们得到的血样不多，但是通过那些血样他们同样复刻出来了那种药剂的仿制品。
不过，他们的药剂虽然是仿制的，对人的侵蚀性和增强效果都无法和原装正品媲美，但是那种药剂对人的侵蚀同样是相当巨大的。
负责这个工程的小邓不愿，也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给秦川。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老板把那种东西用在他自己身上，如果到时候老板真的要上，他愿意给老板开路。
“这样啊……”
思索了良久，秦川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要不，你就把……”
“老板，我把工程给停了，所有的药剂都封存了，我不放话，你一支药剂都见不到。
这一点我已经和晨曦研究所的总负责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你去找他也没用。
当然，如果你要是敢严刑逼供……啊不对，你要是这两天敢靠近研究所分院那我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然姐，我相信这件大事你还没有也不准备和她商量。
瞒着她冒险这种事要是被她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你居然敢威胁我？”
秦川懵了，刚喝到了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横眉竖目地盯着小邓。
“不敢，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因为我觉得以老板你的一贯作风，你是真的敢把那东西往自己身上用，所以我有必要把我的对策提前告诉你，以免你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
对了，我这儿还有秦叔和宁姨的联系方式，老板你自重啊！”
小邓细细的品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苏嫣然和秦诚夫妇这些大树在身后杵着，就是老板他都得掂量掂量。
“邓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打小报告啊，这钟行为可不好，小学生都不这么玩儿了！”
秦川忍下了心中的不爽，尽量和颜悦色地说。
“我不是打小报告，我只是想说，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所以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担着，这不公平。”
小邓怎么会不知道老板的脾气呢？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愿意舍下然姐她们逃命，就代表了在他心里这些人远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
所以为了平息这次危急，注射药剂，强行拔高自身战力，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出来。
可是，小邓不愿意……
对他而言，其他人都无所谓，但是老板绝对不能出一点问题，这个念头早在当初那山中的雨夜里就产生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的老板都要活的好好的。
按他的话说，老板虽贱，但应命长如龟。
“这不是孩子话吗？”
秦川沉默了一下，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你以为这是动画片啊，高喊着爱与正义就能摆平一切？就这件事上，不付出点代价，你觉得行吗？”
“那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儿去！”
“你有你的任务，这一次我之所以把她们都喊来，除了是担心她们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使绊子之外，也是因为我没办法掌控全局了，我需要她们的帮忙，当然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秦川走过来，拍了拍小邓的肩膀。
“我知道你的好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药剂的事我就不去想了，这次的事，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可是没有了药剂的加成，你该想什么办法呢？如果你真的有别的办法，你也不会把希望放在这种进化药剂上了。”
小邓并没有因为秦川的妥协而欣喜，相反他忧心忡忡。
如他所说，如果老板真的有别的办法，又何必冒这个风险呢？
这个局面就很恶心，如果不注射药剂，老板九成九是打不过那东西的，可是如果注射药剂，那老板不就……
除非老板不去，或者有人能帮他，但是这两条路似乎也被堵死了。
因为，老板是一定会去的，而能帮他的人都被他安排了别的事。
这他妈……
小邓有些烦躁了，这该死的世道。
“我骗你做什么，我确实有别的办法。”
秦川给自己续了杯茶，然后慢悠悠地说道。
“哦？”
小邓顿时眼前一亮，老板这语气……
莫非他真有什么底牌。
“中原道门秘术众多，其中有几种就是能瞬间拔高战力的，你看那么多玄幻小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秦川哼哼了两声。
“喂，小说里的东西能往这儿套吗？老板你是不是跟我扯犊子呢？”
小邓顿时耷拉着脸，有些无语地说。
“靠，我说的是真的。
我之所以在之前没想用这个，是因为这种秘术修炼起来太难了，我怕时间不够用，而且这种秘术的使用条件也有些苛刻，再加上副作用也挺大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把主意放在那种药剂上啊？”
秦川见这小子不信，也是耐心的给他解释，生怕这小子又因为什么去向上头告状。
“副作用挺大？”
小邓迟疑了一下，看老板的样子不像是吹牛啊！
“有多大？”
“额……”
秦川尴尬的挠了挠头。
“可能……会毁容吧！”
“什么？”
小邓愣住了。
“那小说里写的能提升战力的秘法用完之后都是身体发虚，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境界倒退，你这毁容是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就是事实，所以我……诶诶，你拿手机拍我干嘛？”
“我记录一下你英俊的容颜，毕竟很快这就是过去式了……”
小邓拍了秦川的照片，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
文案：请记住英俊的他！
“老板，我发了条朋友圈，你赶紧去点赞！”
秦川无语地摸出手机，点进微信一看……
“靠，你这文案怎么写的好像我噶了一样……”
秦川有点不太想给他点赞了。
“我这是记录一下你的颜值嘛，让我的好友也都欣赏一下。”
图片里，秦川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坐在沙发上，衣装精致，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一精品贵公子。
小邓的朋友圈一发，立马就有大批的人点赞，基本上全部都是妹子。
“哇，这个小哥哥好帅啊！”
“我老公的朋友圈居然发我另一个老公的照片！”
“麒哥，这是你朋友吗？你看我有机会吗？”
……
短短几分钟，小邓的朋友圈几乎被刷屏了。
看着那些评论，小邓笑的前俯后仰。
但是突然间，一个陌生的评论弹了进来。
“他这是……死了？”
“老板，我突然有点事我得先走，你中午自己在家吃饭吧！”
小邓突然起身就走，推开门一溜烟地就跑了。
看这小子跑的飞快，秦川也是有些无语。
“他家里煤气漏了？”
关上门，秦川又回到沙发上坐下了，家里就剩他自己，此时倒是有些冷清了。
“宿主，你可想好了，你真的决定要用那个？”
突然间，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然呢？既然能一劳永逸的进化药剂还没有造出来，那我也只能选择那个办法了。
我倒不是担心那个新生的人格取代我，只是借助那魔鬼的力量然后去杀他，这种事本身就有些扯淡，与其提心吊胆地担心阴沟翻船，倒不如干脆点。”
秦川手里端着茶杯，杯子里茶叶浮沉，浅青色的茶水香气四溢。
“你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人死一副臭皮囊，一张脸而已，相比于不可逆转的精神分裂，毁容似乎更让我能接受一点。”
“你要是真选了，那可不是换张脸这么简单，搞不好你小子直接就变异了。”
“怕什么？又不会一直是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等到时候灵气复苏，我实力能再提高点，应该就能变回来了。”
秦川倒是满不在乎。
“那在这之前呢？你敢让你们家小苏同学看到你那个样子吗？”
“你那不是有凝形固颜丹吗？给我来一打！”
“靠，你小子在这儿等本系统呢？”
“等会我让家里弄点玉石过来，今天晚上就开始吧！”
说着，秦川手掌一翻，那个装着六翅金蝉的盒子就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盯着盒子看了很久很久，眼中的神情无比坚定，如铁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