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起腿一个“正蹬”,把中间的梁山河踹出一丈远。
说时迟,那时快,赵存义和郭海天已经掩杀过来,钢拳直击,呼呼带风。
拳锋直插眉心、下巴、喉咙。
陈三爷疾速后撤两步,撤步连击,唰唰两个直拳击出。
郭海天冲得太快,来不及收步,被陈三爷一拳击中下巴,顿时神经受挫,一阵头晕,像带鱼一样扑在了地上。
赵存义见状,急忙收步,稳扎稳打,硬桥硬马,真杀实砍,拳拳到肉。
不愧是津门老武师,有两下子,陈三爷架臂格挡,感觉对方拳如石锤,小臂阵阵剧痛。
赵存义见陈三爷应接不暇,加快速度,拳如雨点,无情击打陈三爷面门。
陈三爷抱着脑袋稳扎马步,硬顶着不撤,突然,身子一旋,抬手一个肘击,突如其来,赵存义所料不及,架臂格挡,还是被陈三爷击中了,力度透过赵存义的手臂,二次震颤,打在了赵存义下巴上。
赵存义眼冒金星,连连后撤。
这就是肘击的力量,宁可挨十手,不能挨一肘,宁可挨十踢,不能挨一膝。
陈三爷乘胜追击,一把拢过赵存义的脖子,提膝、顶跨、击出,标准的泰拳膝击术,赵存义知道陈三爷下三盘发力了,慌乱之中两手格挡,却根本挡不住,这一膝盖穿过手臂,直接顶在了赵存义胸口上。
赵存义运气格挡,还是不由得后撤两步,咵嚓,坐在了地上。
随即捂着裆惨叫:“啊——”
陈三爷很纳闷儿:“赵师傅,我击中了你的胸口,你捂着裆喊什么?”
赵存义痛苦哀嚎:“我坐自己蛋上了!”
这是男人生理结构的缺陷,据不完全统计,一个男人,一生当中,至少有1.5次,坐在自己蛋上。
这个零件如果摆放位置不对,尤其是夏天,蛋皮松垮,晃晃荡荡,囊的长度拉长,坐姿不对,很容易挤着、压着、伤着、坐着。
刚才赵存义被陈三爷击中胸口,中门大开,直接后仰,一屁股坐自己蛋蛋上了。
酸痛感袭来,直透肺腑,抻得肠子都疼,故而捂着裆大叫。
梁山河此刻已举拳冲过来,陈三爷一个“下潜”,避过拳锋,一提膝,顶在梁山河肚子上,梁山河顿时岔了气,凝固在那里,陈三爷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反手一个肘击,砸在他的后背上。
梁山河就像被点了穴,销魂地喊了一句“啊哦——”
身子一歪,咵嚓倒下了。
郭海天此刻早已爬起来,身子一纵,大步过水沟,猛虎硬爬山,咆哮而来。
陈三爷不敢硬接,转头就跑。
郭海天穷追不舍,嘴里叫骂:“陈三,拿命来!”
陈三爷还是吱吱跑,围着操场转。
郭海天“阎王三点手”,在背后袭击,但始终差一尺距离,够不到陈三爷。
跑了两个来回,郭海天气喘吁吁:“还打不打了?”
“你来啊,我等你呢!”
郭海天一个箭步冲上去,陈三爷倏地转身,右臂猛地挥出——转身后摆拳。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正击中郭海天的下巴。
郭海天都没反沫,又像带鱼似地平铺在地上了。
此刻梁山河和赵存义已经缓了过来,赵存义的蛋痛感已经减轻,梁山河已经能喘上气来了,两人恢复抱架,再次冲上来。
陈三爷一个“侧踹”,将梁山河放倒。
转身一个后摆腿,又把赵存义拍在地上。
突然,背后簌簌的脚步声响起,基哥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冲过来。
基哥见势不妙,自己动手了,想趁乱扎死陈三爷。
陈三爷一甩袖子,寒光一闪,袖中飞刀飞出,穿行十几米,噗地一声,扎入基哥的手腕。
基哥惨叫一声:“啊——”手一松,扔了自己的匕首。
但基哥是个狠岔子,硬生生把手腕里的刀子拔出来,左手舞刀,龇牙咧嘴再次冲向陈三爷。
陈三爷迎面顶上去,一把抓住基哥的左手腕,用力一拧,刀子脱手,垂直下落,不偏不倚,正扎在基哥脚丫子上。
“啊——”基哥又是一声惨叫。
陈三爷抬脚,一脚踩在刀把上,刀子硬生生扎入基哥脚背,刀刃全没了进去,扎透了,将基哥固定在操场上。
“啊——”基哥杀猪般嚎叫。
此刻梁山河、赵存义已迷迷糊糊爬起来,刚恢复神智,眨眨眼睛,陈三爷像一股风似地闪现在他们面前,举拳就打。
“别打了,别打了!”赵存义和梁山河赶忙求饶。
陈三爷收拳,冷冷一笑,抬眼一看,不远处的郭海天还趴在地上睡觉呢,几步走过去,踢了踢郭海天的脑袋:“郭师傅,醒醒?醒醒?”
郭海天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却见陈三爷那张脸正在眼前,吓得险些又晕过去:“啊?!”
“郭师傅,别慌,别慌,不打了,不打了。”
“哦。”
陈三爷一伸手,将郭海天拉起来。
基哥依然在杀猪般嚎叫,脚丫子被钉在地上了,脚心被穿透了,不能碰,不能动。
陈三爷走过去,脚尖一提,把刀子踢飞。
基哥这才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血汩汩地从鞋里冒出来,他抱着脚丫子,痛苦不堪。
“怎么样,基哥?服了吗?”陈三爷冷笑着问,“搞偷袭,不讲武德,你不是说你不和我打吗?”
基哥被开水烫伤的脸,扭曲狰狞,不服输,又不敢造次,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无地自容。
“唉呀,jio真臭!血腥味都遮掩不了臭味!虾酱和臭豆腐混在一起,都不如你这个味儿浓!”陈三爷讽刺道。
基哥还没答话,周围所有人集体大呼:“陈三爷,厉害!陈三爷,厉害!陈三爷,厉害!”
声音在监区震荡,直冲云霄。
突然,东北角的哨塔上传来一声枪响,嘭地一声,一颗子弹打在陈三爷背后的地面上,腾起一阵尘土。
陈三爷扭头看着哨塔,一言不发。
李探长拿着喇叭大喊:“不许斗殴!都滚回监舍里去!全他妈吃饱了撑得!”
陈三爷扑哧一笑。
李探长又喊道:“陈三!马上回接待室,有人探监!”
陈三爷心头一颤:探监?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