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赤蝎是个情圣，身边有个颇得宠的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甚至想把集团洗白，不过后来两人反目成仇了，那个女人给了他一枪……”
康莉话还没说完，姜希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怎么了，姜希？”
姜希回神，赶紧捡起筷子，拿纸巾擦了擦，“没、没事，你继续说。”
“总之，这个人在边境就是个传奇，有他在，那一年的犯罪案件是近几十年来最低的一年，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听说他死在他最心爱的女人手里，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姜希握紧筷子，“他真的死了吗？”
问出口，姜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轻颤，康莉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说：“不知道，反正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后来梨区乱过好长一段时间，边境警方和临国警方联手，才让梨区稳定下来。”
姜希闭了闭眼睛，“康莉，你有没有见过赤蝎？”
“你在开玩笑吧，那可是犯罪集团的首领，我怎么可能见过？”
康莉一副姜希在说梦话的表情，“诶，不说他了，说说你吧，你最近怎么样啊？”
姜希有点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她说：“我还好，天天忙着赚钱。”
“你上次去边境找你爸，现在有消息了吗？”康莉还记得姜希当时的表情。
姜希摇了摇头，“没有，吃饭吧，松鼠桂鱼凉了不好吃。”
吃完饭，姜希开车送康莉回她临时租的公寓，车子停在小区外面，姜希说：“我就不进去了，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休息。”
“好的，你回去开车慢点，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康莉站在车外，冲姜希挥了挥手。
姜希开车驶出去，康莉的话跟她下午那场梦对上了。
如果……
如果她真的朝赤蝎开枪，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明明记得她，却从未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会朝他开枪？
不期然的，姜希想起容年心脏上方那个弹痕，他曾是军人，拿下那么多勋章，自然事事冲在前面。
身上有弹痕不奇怪，可是为什么她那么在意他心脏上方那个弹痕？
姜希想着，前方恰好经过容年的公寓，鬼使神差的，她开车拐进小区。
找了个空车位临时停靠，姜希下车，站在容年公寓门口，她才回过神来。
她盯着紧闭的防盗门，一时觉得自己太过草率。
刚要走，就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咳嗽声，听着还挺严重。
姜希握了握拳，终究不忍心一走子之，她举起手敲了敲门。
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男人英俊的脸上全是不耐烦。
“不是让你别……怎么是你？”
看到站在门外的姜希，容年的眼睛顿时一亮，同时又有一种不真实感。
姜希看着他咳得通红的俊脸，淡淡道：“我刚刚经过这里，就想着上来看看，你感冒了？”
容年忙握拳抵着唇，用力咳了好几声，也不知道真的很严重，还是装的。
姜希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单衣，“感冒了还穿这么薄，你会不会照顾自己？”
“不会。”容年说。
姜希瞪了他一眼，扶着他进去，顺手带上防盗门。
把容年按在沙发上坐下，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吃药了吗？”
“没。”
姜希红唇微抿，转身去找药箱，药箱里的常备药都已经过期了。
“药都过期了，你可真行！”
她蹙紧眉头，掏出手机点了个外卖药品闪送，等外卖的空档，她去厨房烧水。
厨房里干干净净的，不像开过火的样子，她探身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你吃晚饭了吗？”
“没，刚睡醒。”容年说。
姜希绷起小脸，缩回去淘米煮粥，又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菜都烂掉了。
她强忍着发脾气的冲动，把菜都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没一会儿，她拎着两包垃圾出来，“冰箱里没菜了，我去楼下买菜，一会儿有人送药来，你取一下。”
说完，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希来过好几次公寓，虽然从来没有下楼买过菜，但她知道公寓外有好几个生鲜超市。
出小区右拐，就有一家最大的生鲜超市，现在还没关门。
时间太晚了，超市里的东西都在打折处理。
姜希挑了几样过去结账，拎着菜回公寓，药已经送来了。
姜希在玄关处换鞋，闻到一股米饭香，她说：“吃了饭再吃药。”
“好。”
姜希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响。
容年听着那些声音，感觉冷清的公寓突然热闹起来。
他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看见姜希正低头切菜。
“需要我帮忙吗？”
姜希头也没抬，“你好好待着吧，这点活不需要你帮忙。”
容年站在那里没动，安静地看了她半晌，突然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姜希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有吗？”
“去餐厅前，你都好好的，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容年明知故问。
姜希把切好的菜装进盘子里，拿出锅清洗了一下，“啪”一声开了火，她说：“没发生什么。”
容年目光黯然，“真的吗？”
姜希转身看着他，“容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容年说：“好，你问。”
姜希把火关掉，缓缓走到他面前，抬手隔着衣服按在他心脏上方。
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我记得你这里有个弹痕，你能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吗？”
容年垂眸，对上姜希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眸，“为什么突然对它感兴趣了？”
姜希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望进他眼底，“回答我。”
容年眼睫半垂，“我不记得了。”
姜希蹙了蹙眉，“你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容年抬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拽了下去，“我受过很多伤，不会刻意去记每道伤是怎么来的。”
姜希喉咙泛酸，她别开视线，“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容年点头，“你问。”
“你身边应该不缺优秀的女孩，你为什么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