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帝嬴再也不是那副伪善的模样，他扭头望向楚墨为，眼中尽是高高在上的蔑视。
楚墨为：“......”
楚墨为咬牙切齿。
他猛地站起来，然后站到了云青梧的身后。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必。”
云青梧的拒绝很干脆，完全不留余地。
同帝嬴这种人...没什么好合作的。
“云青梧，和睦零花在我手里！”
帝嬴上前一步，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多了些威胁的意味。
“我只要她的消息。”
“永生殿可以帮助你实现你一切想要的。”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云青梧：“帝嬴，何必自欺欺人。”
她看着帝嬴的眼底的焦急，越发想笑。
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她不相信帝嬴觉察不到。
帝嬴彻底丧失了理智，他怒吼道：“你闭嘴！”
云青梧同样向前走了一步，浓郁的灵气在右手汇聚，凝聚出长剑的形态。
“帝嬴，再不走。”
“我动手了。”
少女的唇角突然微微向上翘了一瞬，耐心在此时完全耗尽。
她厌恶帝嬴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提及未婚妻。
帝嬴：“....好。”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穿着白色锦袍的男人转身离开。
“有病！他真的有病！”楚墨为对着那道几乎看不到的背影，大声骂道。
突然跑来，莫名其妙地求合作，连诚意都没有，又甩袖而去。
真是...莫名其妙。
云青梧的目光也放在帝嬴的背影上。
眼底闪过凝重。
这片大陆上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个了结了。
...
殷淮野靠在花园外的篱笆上，感受着阳光的照拂。
他模模糊糊想起了些事情。
不多，片段化的。
但是那些片段已经足够他拼凑出那些美好的曾经。
“领主好有闲情逸致。”
帝嬴那白色的身影猝不及防闯进了殷淮野的视线，挤占了明媚，勾起全部的阴霾。
杀意和戾气让殷淮野几乎瞬间抽出了剑。
“是你。”
他看帝嬴千万般不顺眼，恨不得此时就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领主不必如此大的敌意。”
“我只是同你聊聊.....”
面对殷淮野的情绪，帝嬴仍然保持着冷静和优雅。
仿佛方才在另一处地方咆哮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看着殷淮野露出坚定的眼神：“同你聊...飞升的事情。”
帝嬴说罢，都没看到殷淮野的回应，就已经自顾自扬起了嘴角。
他胸有成竹。
他太了解气运之子了。
变强。
殷淮野其人命运坎坷，一生遭遇无数背叛践踏。
这样的人...最热衷渴求的便是力量。
强大的，能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碾碎的力量。
无论这些力量怎样来。
只要他抛出的条件，足够诱惑。
“我手中还有和睦零花，能够解决你妖气混乱的问题。”
不出帝嬴所料，殷淮野果然睁眼望他。
“条件？”
殷淮野的手指搭在剑柄上，声音冰冷，不辨喜怒。
帝嬴笑。
果然...正如他所料。
“杀妻证道...飞升成神。”
“领主觉得如何？”
————
云青梧正在喝茶时，就见殷淮野一言不发地朝她走来。
还未说话，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阿野...”
她刚开口，殷淮野就打断：“今日帝嬴单独找我了。”
“他说能助我飞升成神。”
云青梧在殷淮野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一扬手，糕点落在她的嘴边。
“阿梧！”
见少女毫无反应，殷淮野忍不住咬牙。
云青梧：“嗯...嗯。”
她点着头，含糊不清地回答殷淮野的问题。
殷淮野：“......”
他看着少女敷衍的模样，气泄了个干净。
他回来的路上，还在想单独见面的事情，要如何解释才好。
眼下...
少女分明就是毫不关心。
“他说杀妻证道，便能飞升成神。”殷淮野声音攥着云青梧的手腕，强迫少女看着他的眼睛。
云青梧：“......”
咽下嘴里的糕点，顺便喝茶润了润嗓子。
“他骗你。”
云青梧沉默时只觉得龙的目光越发执拗。
于是开口回应。
殷淮野：“......”
“阿梧.....”
半晌，他终于败下阵来。
他将少女整个拥进怀里，陷在熟悉的馨香之中，清醒沉沦。
“他有和睦零花。”
“我答应了。”
殷淮野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
“反正我这辈子不会娶妻。”
“阿梧...要对我负责。”
他任命般地将下巴搁在少女的肩头。
杀妻证道？
没妻...就无法证道吧。
他会带着十六州嫁到黎川去。
云青梧：“......”
她有瞬间的震惊。
她从不怀疑殷淮野会同帝嬴为伍，她只是没想到....
“和睦零花有稳固神魂的作用。”
“阿梧，我不想你死。”
“你...早点娶我。”
殷淮野坐直了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望着少女的脸。
他不想飞升成神。
可他要和睦零花。
怀里的少女像是一阵飘渺的风，飘散的时候，他什么也抓不住。
况且...
殷淮野的思绪一滞。
那帝嬴也是个蠢货，他说答应便也信了。
真是...可笑的厉害。
他殷淮野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信守承诺的好人。
云青梧的声音艰涩：“...阿野。”
死...
殷淮野几乎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这种可能性。
眼下的坦诚倒让她恍惚。
“阿野，我们会在.....”
会在另一片天地拥有崭新的未来。
肉体死亡从来都不是终点。
殷淮野：“阿梧，糕点甜吗？”
他慌忙端起桌子上的糕点，殷勤地喂进了云青梧的嘴里。
任何他不想要的回答...
只要听不到，便不存在。
云青梧：“......”
她咀嚼着糕点，最后只是叹息道：“那阿野把和睦零花给我吧。”
殷淮野高高悬起的心脏稍稍安放。
云青梧将头埋进殷淮野的怀里：“我会的。”
会...永远在一起。
就像她曾经承诺的那样。
————
宝贝们，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