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彻底的惹怒了凤凝，她猛地伸手，将火凤凰召唤，径直的朝着司诀的脸上怼过去。
她知道，司诀根本不惧怕，也不会受伤。
但，凤凝万万没想到，她的火凤凰直接被司诀一招手，整个都吸收了。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火凤凰出现带来的高热度。
凤凝的眼睛呆愣的看着司诀，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令她根本无法接受。
司诀笑了，道：“瞧，我没有说错，你已经被同化了，你的力量，正在逐渐变成暗能量，你不再是天道的宠儿，阿凝。”
凤凝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喃喃自语着：“不会……不该这样……”
凤凝的一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的成长，从诞生到成为凤凰，她几乎是集合了所有的气运，一步步的攀升，最终，成为了了一代凤凰。
然而，此刻的她，却成为了被天道排斥的对象。
这一刻的感受，无异于从天堂掉落地狱。
司诀最喜欢的便是她脸上的神情，他亲手将她的期盼给打碎了，这样她才会清楚的意识到，她只能留在这里。
“阿凝，你放心，你在这里不会受到任何干涩，哪怕是天道，在我的地盘也依旧失去任何作用。”
司诀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一点一点的将她拥入怀里，在没有感受到她的抗拒时，就更加开心了。
“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的，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那只龙可以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
凤凝垂着头，发丝挡住了她的脸，看不见她的神情。
但是她不挣扎不怒吼的样子十分乖巧，司诀喜欢她这样的乖巧。
她轻轻的开口：“放手。”
司诀抱得更紧了，“你休想。”
话音刚落，司诀就嗅到了一阵血腥味，他的脸色顿时变了，猛地松开手，就看见一抹血液从她的唇角蜿蜒而下。
“阿凝！！！”
司诀又气又怒，险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能量爆发。
“司诀，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自杀。”
司诀立刻查探了她的命脉，赫然发现她将力量集中，损伤了自己的命脉，导致了她的虚弱。
司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你抗拒我，到了这个地步了吗？！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凤凝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便厌你如此。”
这一刻，司诀似乎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的捅穿了，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他按着胸口，这种陌生的痛感让他有些无措。
原来，这便是凡人所说的心痛。
比愠怒更浓厚的情绪，名叫心痛。
“阿凝……”
“司诀，别逼我，否则我不会再有下一次的重生。”
凤凝的眼神格外认真，好似在陈述一件事实。
司诀的嘴巴苦的厉害，恼怒和心痛之下，他缓缓的举起了手，强大的暗能量在他的手里慢慢凝聚。
而凤凝，从容的闭上眼，好像无声的接受他任何惩罚。
但，惩罚迟迟没有落下。
凤凝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司诀离开了。
凤凝整个人宛如被抽走了灵魂，呆呆的跪坐在原地，眼神茫然。
“从今往后，鬼界便是我的归宿吗……”
司诀拂袖离开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将所有的一切都破坏殆尽，他的力量纯粹而强大，所过之处，全部化成了粉末。
然，哪怕毁掉大半个鬼殿，也仍旧未能消化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郁。
哪怕如此，他也从未想过伤害凤凝。
司诀站在已经被毁掉的寝宫里，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茫然。
“我到底需要怎么做……你才会学会对我微笑。”
从前的司诀从来不知道，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会有这样一个人，令他陷入这般境界。
就在这时，司诀的脸色一变，从虚空中猛地一抓，抓出了一缕青烟。
“疼！”
司诀冷笑，道：“哪里跑来的杂碎，连我鬼殿都敢闯？”
说罢，他就要撕碎那一抹青烟。
“等等！鬼王大人，你不想得到凤凰吗？”
这句话让司诀停下了手，但还是没松开，就这么轻轻的拽着，眯着眼，满是危险的看着这一缕青烟。
这一缕青烟慢慢化作了一个人脸，若是苏凝在的话，便会认出，这张脸便是苏灵儿。
“你是谁？”
“鬼王大人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您就好了。”
“帮我？你要怎么帮我？”
“鬼王大人难道不想得到凤凰吗？”
“呵，你认为你可以帮我？”
“在鬼王大人面前，我自然只是一个渺小身影，但，我的确可以做到。”
“你且说说看，如若骗我，那么别说你这一缕魂魄，千里追踪我便也能将你魂飞魄散。”
苏灵儿当然相信司诀可以做到，毕竟这位鬼王大人是连天道都无法消灭的存在。
“鬼王大人放心，没有几分把握，我亦不敢打扰您。”
“说吧。”
“凤凰的执念不外乎便是龙神的存在，他们是曾经的天作之合，亦是三界齐名的双修道侣，感情上讲究先来后到，鬼王大人您只是输给了这个顺序，并不是输给了龙神。”
司诀被这番话给说的心情愉悦了些，道：“继续。”
“我斗胆说一句，于其想办法取代，不如让凤凰主动放弃这段感情，您再趁虚而入。”
“说下去。”
“龙神在我手上，我用了特殊的法子将他抓住，但现在龙神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了，我无法动他，只要鬼王大人愿意将完整却正确的造魂术传授于我，并借用您的鬼仗一用，便可让龙神彻底遗忘凤凰的存在。”
司诀似乎在思索着。
“鬼王大人，人世间的真情可贵，背叛却是摧毁所有一切真情的东西，只需要轻轻一击，便可。”
司诀嗤笑一声，道：“别说的那么伟大，你想要的，不仅仅是失忆这般简单吧。那不然，忘情水便可以做到，你却非要学习造魂术。你怕是想要将他的魂魄都更改了。”
真实意图被戳穿的苏灵儿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而是顺着道：“被鬼王大人知道了，但……我也和您一般，是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这句话，说动了司诀。
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可以，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