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身后的喧闹，降谷零毫不意外。
同样贝尔摩德也意识到什么，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某人在围观人群中鹤立鸡群。
贝尔摩德幸灾乐祸地娇笑道，“波本，看来今晚你不能欣赏这样精彩的表演秀了。”
本身就对这些东西没有一点兴趣，降谷零遗憾地叹息道，“真可惜，我本来还想享受一番。”
“啊啦，那还真是可怜。”
见君度走到波本面前，贝尔摩德这次没有识趣地离开，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
她不介意换一场秀观看。
“君度，”降谷零状似亲昵地环住君度的腰，靠进他怀里，双臂故意收紧，“我应该说过不准你跟过来。”
已经能感受到腹部的绷带变得潮湿，君度面不改色，拨开贴合在降谷零脸颊旁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只是巧合。”
贝尔摩德很想掏出手机录下此刻两人虚伪的柔情蜜意，但对上君度的眼神，她还是选择放弃这个念头。
拉波本过来看秀已经惹怒君度，她可不想看君度发疯。
人群的骚乱演变成与警官的斗殴，贝尔摩德退开几步适时向两人提议。
“我记得拉斯维加斯还有一个别称是结婚之都。”
“不分性别，不分国籍，不需要有效护照外的任何材料，只要年满十八就可以登记结婚。”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指指向君度和降谷零两人，贝尔摩德红唇上扬，“我想应该非常适合你们。”
不法分子的合法婚姻。
感觉很有趣。
“可惜我并不想和\\u0027克莱门斯\\u0027结婚。”
降谷零无趣地收回手，与君度隔开一个人的距离，他无辜地眨了下眼睛。
“毕竟我喜欢的可是君度。”
贝尔摩德捂嘴，遮掩住愈发明显的笑容，“啊啦，君度这个名字也是有护照的。”
“不如说君度就是他的本名。”
cointreau。
那边的骚乱快要波及到这边，君度打断这一话题，“先离开这里吧。”
贝尔摩德自然没有异议，降谷零瞟了君度一眼，跟在两人身后离开这片混乱的地方。
没走出几步他们正好撞上同样准备赶回酒店的宫野明美。
见君度朝她笑了下，宫野明美接收到暗示，脸上流露出几分歉意，“抱歉君度，你特意带我出来，我还迷路了。”
合理的说法。
降谷零意味不明地朝君度笑了下，“绅士可不会就这么留女生在这种地方独自一人。”
但他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在骚乱再次扩大前，四人回到酒店。
因宫野明美在场，贝尔摩德没兴趣继续看戏，挥手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本来降谷零也打算离开，但不过眨眼间君度便一脸苍白地靠在他肩上。
看上去身体状况很糟糕。
在宫野明美面前，降谷零只好担忧地揽过君度肩膀。
原本想带君度和波本一起去赌场，确认那个男人是否有问题。
一天两次“英雄救美”，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但现在见君度这样，宫野明美踌躇几秒，还是把空间留给两人，和他们简单解释两句，便匆匆跑向自己的房间。
看向走廊的监控，降谷零扶着君度走回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不等降谷零有所动作，君度直起身，面上看不出一点异样。
只是能闻到明显的血腥味。
注意到这一点，降谷零冷嗤，“开车，喝酒，洗澡。”
“君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自虐的兴趣。”
对于这样的污蔑，君度显得有些委屈，“零，我可没有那种糟糕的兴趣，某种角度来说我可是很惜命的。”
嗯，只要不牵扯到零的话。
降谷零没有接这个话题，他冷声问道，“宫野明美那边你又在计划什么？”
刚刚君度的反应和行为都太过反常，降谷零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撇开视线，没有去看君度惨白的嘴唇，“和FbI有关？”
结合布鲁奈罗的事件，以及那群不应该参与代号考核的新人，降谷零推测或许那群新人中有FbI的人。
不管怎么说布鲁奈罗的死亡都太过“巧合”。
君度从开始就没觉得能瞒过敏锐的降谷零，他莞尔一笑，点头。
降谷零继续试探道，“你又想让谁进入组织？”
这次的做法似乎和mI6那次类似。
君度没有否认降谷零的猜测，只是满脸笑意地凝视着他。
意思很明显。
一眼看出君度眼中的期待，降谷零伸手解开他西装纽扣。
西装下洁白的衬衫晕染开一片血色。
这一次他仿佛施舍般主动询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想起贝尔摩德的调侃，降谷零戏谑道，“总不会是登记结婚吧？”
“不。”
面前的青年一脸嫌弃，显然对这个选项很是不满。
君度失笑，他要的只是降谷零的爱，结婚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当然，如果零自愿和他登记结婚，他也会非常高兴。
“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是想零帮我重新包扎伤口。”
在允许范围内的请求，降谷零可有可无地点头。
君度的房间就在隔壁，等降谷零拿着君度自备的医疗箱回来，就看到他已经脱下衬衫。
伤口处的绷带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降谷零冷漠地站在君度身前，先一步索要情报。
靠坐在沙发中央，君度仰头，缓慢收紧腹部，“将会进入组织的FbI叫赤井秀一。”
熟悉的姓氏，降谷零挑眉，随即他听到君度说，“我只是想让他们母子相认。”
降谷零打开医疗箱，颇为好奇，“你和赤井母子有仇？”
“不，只是单纯看他们不顺眼。”
看来赤井母子曾经惹到过君度，他把他们引进组织可能不过是想折磨他们。
初步做出这样的判断，降谷零酒精擦拭剪刀，漫不经心地剪开君度的绷带，露出崩裂的伤口。
似乎有些感染。
“你果然还是有自虐的兴趣。”降谷零脸色冷凝，拆线的动作却格外轻柔。
这一次君度痴望着降谷零没有反驳，“或许吧。”
降谷零抬眸看了他一眼，用干净的纱布处理完溢出的血液，直接将医疗箱中的生理盐水浇在伤口上。
猝不及防间君度闷哼一声，胸腹剧烈起伏。
“别动，”降谷零毫不留情，又拿出一瓶双氧水冲洗君度的伤口，讥讽道，“我想君度医生应该比我更了解清创的重要性。”
君度喘息着，一双氤氲的黑瞳直视降谷零，带着点委屈和殷切，“零，我好痛。”
降谷零的手顿住，但下一秒他依旧认真冲洗感染的伤口。
他轻嗤一声，“这是在博取同情？”
“嗯，我想让零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