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旁边的青虚阁,是公主给周浩准备的院子。
这几个月来,青媚一直住在这里。
大小肯定是比公主府小了许多,但在整个沙州也是数一数二。
里面亭台楼阁,绿意盎然,布局精致,堪比长安的皇宫了。
周浩邀请卢凌风他们住在自己家里,不过卢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住在了谦德堂。
青溪和青媚见面了,两人似乎很喜欢对方的样子,有说有笑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青溪肯定是住在青虚阁的,周浩突然想到了晚上的事情。
讲道理,跟青媚这么久没见了,肯定是先要找青媚的,但如果能一起的话,周浩倒是也无所谓,嘿嘿。
......
晚上的宴会,青媚和青溪都没有参加,她们显然都不喜欢热闹。
至于吃好吃的,呵呵,有钱自己不会买吗?
要自己做的话,青虚阁也有自己的厨子。
所以周浩自己去参加宴会了。
谦德堂的前厅里。
众人一起,也算是正式见到了曹仲达。
曹仲达先是看向周浩微笑道:“青虚道长有礼了,道长在寒州降伏太阴会通天犀的事迹早已经传到敦煌了,真是令人敬佩。”
周浩微笑道:“曹公过誉了。”
他又一一看向了苏无名和卢凌风他们,微笑道:“两位狄公弟子,吏部侍郎之女,褚公后人,薛大将军的重孙子,这是药王弟子啊。”
能知道他们在寒州的事迹,说明曹仲达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虽然偏远,但长安来的商人可不少。
作为商会领袖,想要知道长安的事情并不难。
所以老费扯的虎皮很可能已经露出屁股了,但曹仲达并没有揭穿众人。
老费听到曹公点到他,立刻如同渴望认可的孩子一样连连点头,满脸期待。
曹仲达笑道:“今天谦德堂蓬荜生辉啊,哈哈!”
老费眼珠子一转,就要搞事,他大声道:“哎!曹公,你这是真性情啊,还是假客气啊?”
曹仲达一脸诧异道:“此话怎讲啊?”
他自问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怎么还来个假客气呢?
老费指着那个李赤道:“你看你这个女婿,才当一个小小的司法参军就傲气的很,而你行善事做善人,却如此的谦卑,这让我老费不得不多想啊!”
李赤看老费的眼神喷火,恨不得掐死这个老头。
但现在可不是时候,他急忙向着曹公解释道:“丈人,我......”
曹仲达不满道:“刺史尚在,你却怠慢贵客,你丢的不是你的脸面,也不是老夫的脸面,而是沙州的脸面,赶紧的,向贵客道歉!”
他了解自己的女婿,平时娇纵惯了,所以他不用调查也知道是自己女婿得罪人家了。
曹公很不满意李赤的人品,但没办法,谁让他的女儿喜欢呢。
李赤即使心中不忿,也没有办法忤逆老丈人。
他转头看向老费略有些敷衍道:“老先生,方才在城门多有得罪,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若是大度之人,此事也就作罢了,但老费是谁啊。
睚眦必报才是他的性格,苏无名坑了他一次,他可记恨了很久呢。
老费得理不让人,瞪眼道:“老人家,我很老吗?”说着又要冲上去理论。
这老头,你说你真冲上去了,卢凌风一时没看住,让你被李赤揍一拳怎么办?
就算事后,李赤道歉也是丢人啊。
君子不立危墙不懂吗?卢凌风不可能时刻都绷着神经帮老费解围的。
周浩轻咳一声,瞪了老费一眼,低声道:“老费......”
示意他见好就收,再闹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尴尬。
卢凌风也伸手拉了老费一把。
嘿嘿!李赤却被老费逗笑了,你都土埋半截了还不老吗?
但他的笑容对上自己老丈人阴沉的脸后,就立刻消失了。
曹公斥道:“该怎么称呼,不知道啊?叫费神医啊!”
还是老头懂老头,老费没有什么厉害的背景,唯一称道的是医术,还是很渴望神医这个称呼的。
李赤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惭愧道:“李赤口误,可这药王弟子是真是假难以查实,更何况即便是真的药王弟子,也不见得是神医啊!”
曹仲达诧异道:“他们在云鼎义救哑奴的事儿,你身为司法参军不知道这事儿吗?你说你这心思都用在哪儿去了?”
周浩笑道:“李参军当是知道的,在门口时,他还替那个云鼎前任县令,也就是沙州的前任长史抱不平呢,就是因为我们灭了云鼎仙阶害了人家丢了乌纱帽。”
呵呵,周浩刚说完老费不能得理不让人,人家李参军都没有对他不敬了,他还是来了个落井下石。
周浩心中默念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每次遇到蠢货都忍不住踩一脚,他的厌蠢症是没治了。
曹仲达脸色更难看了,喝道:“可有此事?!”
“丈人,我......”
“我知你与那长史私交好,但他触犯律法,你身为司法参军怎可枉法!”
李赤苦着脸道:“丈人,我知道错了。”
老费惊讶道:“我在云鼎做的事,曹公都知道了?”
他是慢了半拍,曹公连寒州的事情都知道,云鼎距离沙州不是更近?
曹仲达笑道:“诸位的义举,早就名扬天下了,老夫眼不瞎,耳不聋,怎会不知啊!费神医不止治好了云鼎的哑奴,还将救治之法以及珍贵药方无偿相授,你说说,这等功德就应该画在石窟里永世流传啊!”
老费顿时喜上眉梢,这马屁拍的舒爽啊,对方还是沙州首富。
沙州首富拍他马屁,一个顶十个啊!
他转头看向张璜和周浩微笑道:“刺史,青虚道长,今晚我想请费神医上座,你们看......”
张璜笑道:“本官当然听曹公的。”
说完他看向了周浩。
周浩和张璜基本平级,按照礼仪,周浩作为客人他应该是上座,怎么也轮不到张璜了。
周浩笑道:“我与老费乃忘年之交,但他也是长者,自当上座!”
曹仲达笑道:“青虚道长是高人,果然豁达。”
老费笑嘻嘻道:“哈哈,小青虚,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浩.....
不能把他当做长者看,虽是一个好人,但也是一个损友。
众人都很高兴,只有李赤脸色阴沉,有火发不出来了。
他看不起的一个老头,老丈人非要跟他作对,把对方捧的高高的,这是狠狠的打他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