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节说,可容等老西儿满怀希望,扑到寅宾馆里头一看,好么顿时正好比是冷水泼头啊,当日花瓶里头独孤风写下的傀儡秘术,是消失不见。
啊呀~这一惊非同小可, 老西儿当时额头上是冷汗直冒,赶忙找来了开封府的内总管,要求把府衙里头所有负责洒扫庭除的这些个仆人,你赶紧给我召集起来,就叫到这儿。
眼见得三将军急的头顶冒烟,内总管可不敢怠慢,撒脚如飞跑去召集人手,没过去一盏茶的工夫,府里头共计二十七个下人,全都到齐。其中好些位那都是开封府差役的家眷,帮着来打杂的,男的负责打扫大堂和走廊,包括喂马,整理库房。女的负责内宅和清洗,厨房里头则是男女都有。这阵都排列整齐,微微低着头,等着三将军训话。
徐良一看,人手到齐,他马上就问,说是一个月之内,你们有什么人进入这间房子做过清扫啊,全都给我站出来。
徐良这个话挺严厉,好些人就给吓住了,大眼瞪小眼没人敢出来。老西儿一拍脑门子,哎吆我这是急坏了,赶忙换了副口吻:呃我说各位,不要紧的,你们什么人打扫过这间屋子,有没有看到屋子一角,有个花瓶里头有厚厚一卷文书,有没有人看到,说出来我是必有重赏。
诶这一下立竿见影,马上有小丫鬟,上身穿淡蓝色对襟衣,下身是扎腿裤裙,踩着一双布鞋,像这种身份的人,不允许佩戴装饰之物,不允许穿锦绣华服,以示低人一等,这就叫人分三六九等,那年头就这样。
这小丫鬟怯生生往出一站:三,三将军,奴婢瞧见过。
哦?在什么地方,你快说说,那卷文书被你扔哪儿去了?
哎呀,三将军,奴婢只是瞧见过,但是对这类文书物件我们下人是不能动的,诶,是一个书吏老爷,呃,给拿走了。
哦?什么样一个书吏老爷,你可认得是什么人拿走的,什么时候拿走的?
三将军,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昨儿个,是府里头负责誊写卷宗的陶文古陶老爷拿走的。
哦~徐良认得,陶文古,虽然不到四十,但也算是府里头的老人儿了,掌管卷宗誊录,文书起草,可惜屡试不中,后来机缘巧合来到开封府当了个文吏,因为人也机灵,时候也不短了,就被包相爷提拔为开封府的推官也叫掌案官,相当于从五品,专职掌管府里头的各级文吏。可了不得。
一想到这陶文古拿走了,徐良心里头顿感轻松,一伸手从怀里头掏出二两银子,随手就扔给了这个丫鬟,二两银子这是天价呀,足够再买一个丫鬟。旁的下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可没等这丫鬟高兴多久呢,徐良一走啊, 内总管往前一迈步,把掌心一抬:我说~交出来吧。这些不必细说。
再说徐良,火急火燎来在吏房,咣当推门一看,嗯,好几个吏员正提笔在手忙着公务,一看三将军来了,全都起身见礼,徐良也顾不得理会,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呃驴球球的,陶文古哪儿去了?
几个吏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就说:诶三将军,今儿啊这个,我们案官,他~他他没来。
嘶~哎吆,徐良一听啊,顿时他这心里头就 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为什么昨儿他拿走了天师傀儡术,今儿他就没来呢,能不能是这个老小子他见着了傀儡术,起了歹心?想到此处,徐良又是一阵的后悔,后悔自己当日公务繁忙,没把这么重要个东西太当回事。
想到此处不由分说,嘭一把~薅着其中一个吏员的脖领子:王八驴球球的,赶紧带三老子去找这这陶文古的住处,快走。
哎吆~哎吆吆~三将军,您 您轻点的,轻点的。
可徐良刚走出去几步,嘶诶?不对,真要这特么老小子存心不良,那极有可能他已经逃出东京,事关紧要我可得冷静啊,徐良暗暗稳住心神,又详细询问了陶文古的家乡住处,以及他在东京切近有没有什么三亲六故,都扫听清楚了,徐良这才带着一个吏员,飞马直奔陶文古的宅院。
好么,真就不出徐良所料啊,来了一看,这宅院里头早已经是人去屋空,大门都没锁,但是值钱的东西金银细软一件没留,显见着是走的仓促。啊呀~徐良恨的是牙关紧咬,对了,陶文古家住江淮一带楚州下辖的盱眙县赵圩镇,嗯,这个匹夫极有可能逃回了老家。
想到此处,徐良顾不得多想,飞身上马,哗哗哗哗哗哗~打马如飞顺着楚州地界是纵马狂奔。
那位说,徐良猜的到底对不对?一点不假呀,老西儿办案多年经验丰富,那么这个案官陶文古,是有点小聪明,可小聪明的人往往最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就昨儿个,陶文古得到下人通禀,寅宾馆存着一卷文书, 陶文古恰好没事,溜达过去一看,嘶~哎吆,这个,这个是天师傀儡术,傀儡门的独家绝学,陶文古啊肚子里有点道道,他可知道傀儡术的价钱,在开封府当值多年,每年拿那么几十两银子,说比下 有余但是毕竟比上不足啊。他就动了歪心思了,心说话我要练成了这傀儡术,那起码来说就是一方的霸主,那时候还愁没银子花么?
要不说人心难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父子人伦都靠不住。就这么的,陶文古当天拿走了傀儡术,第二天他就没来,他想的是回在我那江淮老家,那个地儿啊湖泊纵横,芦苇丛生,我往里头一眯,十万大军来了也找我不着,过个三年五载容等我参透傀儡术,到时候摇身一变,哈哈~我可就是一门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