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饶命……”
“姑姑，奴婢没有……”小蝶狼狈地爬了起来，跪在田姑姑脚下，拼命磕头，才觉大难临头，“姑姑，是奴婢错了，奴婢知错，求姑姑看在奴婢跟姑姑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奴婢这一回。”
小蝶终是怕了，田姑姑的反应让她没有办法再撑下去，更何况丫鬟已经把一切都招供了。
“小蝶，平日里你兴风作浪，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你实在太过分了，林娇是我亲自提拔的丫鬟，你当众欺负她，是对林娇不满，还是借此机会对我不满？”田姑姑无情地挣脱开小蝶的束缚，退让一步，故意与小蝶分开，用恼怒的语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小蝶，质问声起。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只是。”小蝶欲求解释，迎上田姑姑的目光，又急忙摇头掩饰。
想说又不敢说，只能将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底，对倪妹的恨意又重了几分，此刻唯有想办法自保。
目光在倪妹脚下略过，根本没有看见端倪，小蝶暗自咬牙，恨不得撕碎她。
如此炙热的视线，让倪妹浑身无比舒畅，故意走到田姑姑身旁，小声道：“姑姑，小蝶姐姐想必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冤枉我，只是可怜这个小丫头了，平白无故受了冤枉不说，还被小蝶姐姐踢了一脚，又推倒在地，浑身是伤还要受二十大板，实在是太可怜了。”
说着说着她的眉眼就浮现一层担忧，给了小丫鬟机会，更是为了提醒田姑姑。
果不其然，田姑姑是个聪明人，立刻从倪妹口中听出端倪，微微眯了眯眼：“小蝶，你老实告诉姑姑，你是故意撞到倪妹失手，还是装作受伤？”
田姑姑终究是怀疑小蝶的用意，既然摔倒受伤，怎还有力气欺负丫鬟。
小蝶也霎时白了一张脸，明白姑姑在怀疑她，不由的摇头：“姑姑，我不是装的，是真的摔倒了。”
“为何摔倒？”田姑姑继续深问，威严的样子容不得小蝶撒谎，小蝶泪水涌出，哭得伤心，“姑姑，奴婢以为林娇偷了你的令牌，才想趁她不备，走近取走令牌还给姑姑，却不知怎么回事，忽然被东西绊倒，那东西强劲有力，绝非是衣裙，奴婢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是奴婢也是出自一片好心，担心姑姑被她蒙骗……”
小蝶越说越激动，满脸泪痕，脸上尽是沾了泪水的灰土，狼狈至极：“姑姑，你不能相信她，她居心叵测。”
“胡说，刚来府时，小蝶姐姐就不喜欢我们，我与林娇是宋姑姑亲自挑选入府的，家底清白，怎受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止是我们，这厨房里谁不被小蝶姐姐欺负，姑姑若是不信，询问他们便是。”琴儿突然打断小蝶，义愤填膺，又带有深深的怨恨。
无人回应，更证明了此话。
倪妹轻轻抬手，擦拭眼角，吸了一口气：“小蝶姐姐，我一心在姑姑面前替你美言，你怎能这般说我……”
“林娇，你别假好心了，我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你害的，只怕你心里得意得很吧！”小蝶冷哼一声，丝毫不给倪妹面子。
熟知刚说话，就被田姑姑厉声打断：“够了！”
“不知悔改，今日若是不治你的罪，日后我还如何在厨房立威！”田姑姑怒了，因为小蝶不知悔改，顿时冷着一张脸。
小蝶一惊，心里一凉。幽幽望去，倪妹的嘴角正带着淡淡的笑意，在小蝶眼里正是得意。小蝶悔恨，此刻才知倪妹故意激怒她在姑姑面前发火，让姑姑不再犹豫，马上就要定下罪名。
小蝶慌了，跪着身子向着田姑姑去，也顾不得脸面，哭得狼狈：“姑姑，奴婢知错，我不该苛刻他们，不该质疑姑姑的决定，更不该当众与林娇争吵。”
“姑姑，你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平日里看你机灵，才提拔你在厨房的位置，谁知你胡作非为，欺压旁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若非林娇出现，我不知会被你蒙多久！”田姑姑无情地踢开小蝶，对着众人下令：“来人，将小蝶和这个丫鬟一起带出去行刑，再扔出府去。”
小蝶无力地坐在地上，再无挣扎，眼底的恐惧袭满浑身，蜷缩着身体摇头，呆滞目光，像是疯了一般低喃：“不要，不要。”
“还有你们……”田姑姑抬头看向众人，语气悠长，带着前所未有的犀利。
不等田姑姑说完，众人就齐齐跪下了身，纷纷求饶，哀嚎声此起彼伏。
田姑姑深吸一口气，迟迟没有下令。
见已经达到目的，倪妹才适机提醒：“姑姑，小蝶罪大恶极，不能饶恕，但是他们，不是故意的。”
“姑姑饶命，我们平日里被小蝶姐姐欺负惯了，所以才替她说了假话。”厨房众人听倪妹求情，仿佛找到了希望。
田姑姑冷冷看着众人，默不作声。
众人更加害怕了，只能将目标放在倪妹身上：“林娇妹妹，我们不是故意的，求你求求姑姑，放我们一条生路。”
倪妹点头，立在田姑姑身侧提醒：“姑姑，厨房不可无人，就算换新人来，也不一定能合主子的口味，不如把他们留下来，扣掉一月的月银，让他们引以为戒。”
她轻轻推了推田姑姑，饶有深意的示意，田姑姑顿时明白，略带欣赏地瞧了倪妹一眼，才点头：“看在林娇的份上，我饶过你们一次，绝不会有下次。”
“多谢姑姑，多谢林娇妹妹，奴婢/小的明白，绝不会有下次！”众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是不敢起身，只能一直对着倪妹和田姑姑磕头谢恩。
田姑姑点头，才对人挥手，便有两个力大的厨子押住小蝶和丫鬟，向着外面带有，二人的哭声此起彼伏，小蝶临走前，恶狠狠地瞪着倪妹的方向，一直不收回眼。
直到消失在倪妹眼底，她才勾唇笑了笑，院子里响起一道又一道的板子声，还有撕心裂肺地痛吼声。让众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一会儿，两个厨子回来，低头回答：“姑姑，二十大板打完了，菊儿姑娘已经没气儿了……小蝶姑娘还有一口气，不知……”
“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