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两掌合拢的声音，响彻在元苑湘耳中，回声再次袭来，让刚从水中露出头的元苑湘大变脸色，湿漉漉的水滴在她的嘴角，元苑湘仿佛看见鬼，颤抖牙关：“倪妹……”
“咚！”
石头溅入手中，水花四起，溅了元苑湘一脸，急忙别过头去。
脚步声起，滋溜的声音余绕在元苑湘的耳中，元苑湘不停向后，慌乱地不时跌入水里，又呛了水，浑身湿透。
元苑湘狼狈的身躯贴在了石块上，不知何时她已经没了去路，眼前一片黑暗，她只能在黑夜里饱受折磨，仿佛鬼在无尽的纠缠。
“你到底是谁？”元苑湘没有退路，瑟缩着身子，指甲紧紧的扣着身后的岩壁，那是光光的石块，将她的身躯顶起来。
“你不是说了吗？”哗啦一声，她额头上的黑布揭开，光芒刺来，她闭紧双眼，来不及反应，再次睁大眼，因为她听见了一个让她无法相信的声音。
“倪妹！”
入眼看去，元苑湘一步之外的地上，站着一个面容清冷的女子，四周的烛火，照亮整个山洞，那个女子，如同仙女，清新脱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只是元苑湘彻底被一幕，吓得容颜剧变，如同一个失足落水的女子，垂死挣扎：“你竟然还活着？”
倪妹曲身蹲下，靠在石块坐下，清冷地望着河流，狡黠的笑容，映入眼帘：“你不是看见了吗？”
“不可能！你的尸首明明我看见了，你怎会活着！”元苑湘如同受惊的小鹿，剧烈摇头，接近疯狂。
无论怎么闭眼，面前的容颜，都消失不散。
不如从前的绝色姿态，倪妹的脸上，有着一丝看破尘世的成熟风韵，让她显得更加有韵味，与暗河里的元苑湘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那具尸首，换上了我的衣裙，我将我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果然让你们相信了。”倪妹自嘲笑了，伸手拍了拍双膝，眼神眺望着远处。
这里是山洞，四周都有烛台，可以清晰的看清四周的景色。
“不可能，你的妹妹，段正骑，全都说尸骨是你的，你怎会活在世上，你到底是谁？”元苑湘就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对着她怒吼。
猛烈的摇头，发丝上的水洒得四周都是，还落了不少在倪妹的手背上。
倪妹突然皱眉，冷冽的目光扫到元苑湘身上，紧扣着元苑湘的下颚，手心捻弄，用力，将嫩白的小脸捏出红印：“你没做梦，我就是倪妹，我还活着，过得好好的！”
“真的是你！”元苑湘哭了，红透着双眼望着她，恨得胸口起伏，“为什么，你怎么不去死！”
“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死。”她手上的力重了几分，依稀可以听见元苑湘口中咯吱咯吱的声音，是用力咬着牙的声音。
她垂着头，无比镇定，更无怜惜，仿佛将她捏碎。
元苑湘疼得口齿不清：“倪妹，你为什么不死，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为什么你要活着，你的命怎么这么硬，三番四次都死不了，早知如此，我就该把皇后给你的药换成鹤顶红！”
她们斗了这么久，还是落得两两相执的下场，倘若元苑湘落在段正骑手里，还不会这么愤怒，一想到是倪妹绑了她，元苑湘就恨不得咬牙自尽。
“皇后娘娘给我的药？”倪妹猛的松开了她，瞧见元苑湘连着咳嗽了几声，一张脸被憋的通红，下颚两侧还留有她的手指印。
见倪妹不明的模样，元苑湘张狂地笑了：“没错，就是皇后娘娘给你的药，你还不知吧，五王爷害你那日，滑胎药是皇后娘娘吩咐给的，足足下了两倍的药量，她说你必死无疑，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一辈子无法生育，那些滑胎药，把你的孩子弄死，你感觉如何？”
接受了倪妹还活着的事实，元苑湘开始无尽的打击她，戳她的伤心事。
“啪啪！”两个鲜红的手掌印落在元苑湘的脸上，倪妹再次逼近，瞳孔覆着凌厉，气势紧逼，“你再说一句！”
元苑湘没有哭，反而大笑一声：“倪妹，你也有今日，失去孩子的滋味如何？被众人唾弃的滋味如何，你卑贱出生，你本该贱命，来京城做什么？用你的卑贱去祸乱皇室血脉吗？你落得现在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倪妹的心都是凉的，手腕很快抓住元苑湘的发丝，揪在手里，用力极狠，元苑湘也强忍着疼，一声不吭，恶狠狠地瞪着她。
“咎由自取？今日我就告诉你什么是咎由自取！”倪妹手上一沉，用力把她按入水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从水面传来，是元苑湘挣扎的声音，她字字珠玑，“元苑湘，忘了告诉你，昨夜的采花贼是我安排的，玷污你的滋味如何？”
她用力一拉，元苑湘出了水面，用力的咳嗽，大口水从口中喷出，脸被憋的通红，来不及多吸一口气，又被按入水里：“还有你爹的死，是我去通风报信，让周成提前有所察觉。”
扑哧又是一大口水，元苑湘再次出现在水面，来不及开口，倪妹又狠心压入水里：“你爹娘死了，你身败名裂的感觉如何？你以为你装得冰清玉洁，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以为有密道，就能离开，过上好日子？”
她拉起元苑湘，对着元苑湘奄奄一息的脸，厌恶地说着：“你错了，我在这里等着你，等你身败名裂后，再将你抓起来，百般羞辱，让你为曾经做的事忏悔！”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任你羞辱！”元苑湘靠着岩壁，大口吐着水，用力吸气。
她再次动手，将元苑湘推进水里，更深的地方，她冷冰冰的笑了：“你若想死，早在被众多男人凌辱后就死了。元苑湘，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就算过得和条狗一样，你也会拼命活下来，你最害怕的，不就是死吗？”
“不……”元苑湘被拉起来的瞬间，发出了一个声音，又被她按了下去。
冰冷的暗河水，就算溅到倪妹手上都觉得冰，没想到元苑湘忍了这么久。
“你以为这是结束？你错了，我倪妹从来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从你害我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将一笔笔账目记下，你欠我的，从今日开始，慢慢偿还吧。”
元苑湘再次被拉起来的时候，已近昏迷，被倪妹无情的扔在岩石上，疼痛逼迫元苑湘清醒过来，奄奄一息地咳出水：“倪妹……你到底，要做什么！”
倪妹步步逼近，指尖划过元苑湘的面颊，从她的额头，逐渐向下，在她惊恐的模样下，落在她的下巴，用力揉捏：“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