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颤，衣裙滑落至肩头时，双手紧紧拉住了衣裙，眼底尽是恐惧，差一点便一丝不缕地落在旁人眼里，除了周海她谁都不愿，感受到高处一层层寒意，她垂下眼眸，声音微弱：“王爷，民女有伤在身，恕难……”
“呵！”齐天署嗤笑一声，大手直接捏上她的双肩，捏得生疼，她紧皱眉头，他捏的正是方才脱臼的位置，这一用力之下恐是伤了，逼迫她抬起头来，阴鹜道，“看样子这些伤倒成了你的借口，不急，来日方长，本王有的是时间等你伤好。”
说罢手掌轻轻摩擦在她的面庞，语气不急不缓：“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你迟早会成为本王的女人。”
她目光灼灼，竟有一丝惧怕，转眼便消失不见，齐天署早已将她的心思看透，那她又何必隐藏，一想到此，对上他的目光，不由的勾唇一笑，尽是讽刺：“王爷手段高明，我若是躲岂不是自讨麻烦？”
“如此甚好！”齐天署手掌停顿了片刻，再而落在她下颚，再而收手时尽是平静，“三日后启程回京，本王会备好马车，你安心养伤便是。”
说话脚步已经朝外而去：“你有伤在身，就让碧玉来伺候。”
倪妹一听，嗤嗤笑出声，齐天署安排碧玉伺候她不过是为了监视她罢了，一眼看去，这院门外站了几个侍卫，还有巡逻的侍卫在外，她就算插翅也难飞，齐天署倒真是高看了她。
“恭送王爷。”碧玉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齐天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视线中，她的笑容也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清冷。
碧玉恭恭敬敬向她而来，打了水替她清洗着脸，小心翼翼，垂眸之下尽是美艳，倪妹也不禁看呆了，碧玉这般美貌的女子为何齐天署无动于衷？
碧玉察觉到倪妹的目光，轻柔地笑道：“侧……”
说到这里，碧玉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妥：“姑娘为何如此看着奴婢？”
她撑着身子用力坐起，碧玉见状轻轻抚着她坐起，倪妹地目光却幽幽到了碧玉身上，直直道：“你何时开始伺候齐天署？”
听倪妹这般唤王爷，碧玉也是一愣，随即想到王爷并未怪罪也不再多言，低眉答道：“奴婢从十二岁开始便跟随王爷，如今已有六年。”
六年……
面前这女子虽为侍女，恐并没这么简单，手掌中有茧，定是长期练剑留下的，既能留在齐天署身边，又会医术武功。她却并未戳破，反而是赤裸裸地打量着碧玉，直让碧玉浑身不自在。
“你心仪五王爷？”她缓缓开口，虽面色平静却仔细看着碧玉的反应，不愧是齐天署身边的人，没有一丝慌乱，虽是如此倪妹依然察觉到她眼角一闪而过别样的目光。
“姑娘莫要取笑奴婢，奴婢身份低微，怎能攀附王爷。”碧玉故作不妥的模样，十分别扭，旁人看不出破绽，倪妹看一眼便知。
轻笑几声，再而严肃道：“如今你已十八，早已过了适婚的年纪，为何不离开？莫要告诉我你没此想法，我是成了亲的人，早已将你的心思看透了。”
碧玉闪过一丝伶俐的目光，一股杀气流露，美眸一变，却被倪妹的笑声的打断：“女子的心思我怎会看不透，想必我的出现倒是拦了你的路，以你的身手杀了我也极为容易，不过你杀不了我。”
“你！”碧玉终是恼怒，却因她的身份不得不忍了下来，温柔一笑，“姑娘已是王爷侧妃，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
闻言她轻扬嘴角，并未多言，抬手轻柔肩头，面不改色：“脱臼了，帮我接上吧。”
碧玉一愣，不曾想倪妹刚接好的肩又脱臼了，顿时闪过怪异的目光。
“不必意外，这是齐天署弄的。”倪妹毫不在意一笑，并不多言。
若是寻常女子脱臼，早已疼得寻死觅活，而倪妹却面不改色，碧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抬手而去，轻轻一摸，诧异由心而生，果真是脱臼了，连脱臼两次，这疼一般人根本不能忍受：“姑娘且忍忍。”
说罢手腕一动，骨便接了过去，碧玉抬眼看去，倪妹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还请姑娘爱惜自己，若是再脱臼一次，奴婢也别无他法。”
“我们合作吧。”
倪妹的声音让碧玉一惊，惊讶看了去，只见倪妹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将之放在被褥之上，镇定自若：“不必惊讶，你心仪五王爷，我却根本不愿同他离开，你帮我离开，你便还有机会。”
碧玉浑身一震，美眸闪过占有，转眼便垂眸起身，背过身去：“姑娘莫要胡说，你已是王爷侧妃，怎能离开，奴婢自知身份，不奢求王爷垂怜，能留在王爷身边即可，这种无理的要求姑娘不必再说了，奴婢不会应允的。”
“这封休书不是周海所愿，我便还是周海的娘子，侧妃又如何，我根本无意。”她早已知晓碧玉不同同意，也不意外，抬眸看着碧玉的背影，冷笑出声，“你此时不答应我也罢，你迟早会答应的。”
话音刚落，碧玉的身影已经朝着屋外而去，不作回答，倪妹却对着她的背影狡黠一笑，早已有了计策。
她并不担心碧玉会将方才的话告知齐天署，碧玉如此聪明的女子，自知说了会有何结果，故而定不会说。
只是她的心终究是凉了下来，也不知周海如何了，罗大嫂有没有找大夫，他的伤势如何，越想越是担忧，只是张府戒备森严，她根本打探不了周海的消息。
直到第二日，齐天署也没再来，倒是让倪妹落个清净，碧玉整日陪在她身侧，如以前一样，如同忘却了昨日之言，毕恭毕敬：“姑娘有所不知，昨日诋毁姑娘的小妾已经被王爷赐了二十大板，王爷说了，若再有一人议论姑娘的出身，便赐死罪。”
听罢倪妹缓缓一笑，碧玉虽是在说寻常之事，可是她却明白，碧玉是在旁敲侧击地说她身份低微罢了。
“张大人呢？”见碧玉一愣，倪妹冷嗤一声罢，“他管教不利若是就这样放过他，岂不是让我白受委屈？”
既然齐天署要强加给她这侧妃之名，她便趁机除掉张知原，这样的父母官，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