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金沐泽本是完全可以躲过的。
但不知为何，当老韦提到林艾童的时候，他的心总是像一盘散沙一样，哪怕再微弱的风一吹就不知飘到何方去了。
“二比一，哟嚯，爽。”
老韦高呼着，举起了双臂。
金沐泽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心中却是不恼反喜。这一拳，为林艾童挨的，不亏。
“老韦，看来你真有两下子。”
“承让，当年在警校的时候我就夺得了拳击赛三连冠。”
关于这一点，老韦一点想要谦虚的意思都没有。
确实，脑子虽然不如金沐泽好用，可身手却远远比他好上太多。
金沐泽自然也是心服口服的，“接下来的三个回合我可要奋起直追才行了。”
“自然。”
两人来来回回，进进退退又好好打了一个回合。
第四个回合，老韦依旧是胜。
形势对金沐泽十分不利，三比一。
也就是说最后两局金沐泽必须全部拿下，才能算是和老韦打了一个平手。
否则，他就败了。
输给老韦并不丢人，毕竟老韦是刑警学校的特优生，又是三连冠的拳击赛冠军。
可目空一切的金沐泽不到最后一刻总是不太甘心的。
相对而言，老韦则要轻松许多了。
“回头细思起来，5.4灭门案确实有几处地方奇怪。”
“老韦，你终于想明白了。”
见到老韦开窍，金沐泽甚是欣喜，挥出去的臂也拳拳生风了不少。
“不，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老韦充满疑惑的望着金沐泽，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难道说，金沐泽真的不可能会是披着羊皮的狼吗？
金沐泽好遗憾。
为什么偏偏自己的读心术如此高明，竟一下就读出来了。“老韦，你怀疑我？”
“没办法，谁让你的推理每次听起来都那么的天方夜谭，却又精准无比呢！”
所以……
“只有凶手本身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怀疑你。但，我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知道你是一个追求卓越和完美的人，但我不愿相信你会为了制造一个神话般的自己而不惜监守自盗，上演大戏。”
老韦心中的秘密竟是这个，温情而又复杂。
“阻止案件重查，看上去像是在保护我自己，但其实是在保护你！”
话音落了，金沐泽一拳砸在台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谢你，老韦。”
“不，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因为，刚才那一拳你明明可以一锤定音，赢了第五局的。”
“不——”金沐泽笑着摇头，解下了自己的拳击手套。“这场比赛，输赢已经不再重要了。我认为自己输掉了那么一丢丢百害无一利的虚荣心而赢得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老韦，你放心。我金沐泽从来都是白，绝不会变黑，也混不成灰。我之所以会被你深深的误会，大概是跟我自己的破案风格有关。我喜欢设身处地的去思考凶手的作案动机和过程。不瞒你说，在很多时候，我在自己地下室里用电锯切割肢体的时候，也经常误以为凶手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