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跟戴荣登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两个下铺,也是让我眼前一亮,毕竟坐了这么多年的火车,买到下铺票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上车,戴荣便拿出了一堆熟食,还拿出了两瓶白酒。
富贵,咱们两个先吃,吃饱喝足了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到明天早上,咱们就到北京了。
从小到大,我是比较喜欢坐火车的,因为我感觉这样很放松。
坐起身,我笑了笑,随即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吃。
一边吃,戴荣一边对我说道:富贵,等到了北京,咱们啥都不干,就聚在一起好好的玩几天,这人的年纪越大啊,就是越想这些老兄弟。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因为年纪大了才懂得珍惜,对了,你跟玉英的婚事是怎么说的?不是说找个时间办吗?这都多久了,怎么也没有动静了?
咂了咂嘴,戴荣叹了一口气:我也想结婚啊,但是现在有个什么事呢,就是房子的事儿。
房子?皱着眉头我问道:房子怎么了?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戴荣回道:我本来打算在咱们镇上买一套的,也用不了多少钱,大概就二十来万,这个钱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不是,那买啊,现在房子正是升值的时候,到时候卖了也不赔钱啊。
买什么买?戴荣瞪了我一眼:玉英不同意,我爸妈也不同意,玉英的意思是,有个地方住着就行了,不管是厂子里面还是她家,都可以住。
但是我觉得吧,既然结婚了,就得有个像样点的家,你说对不对?
摸着下巴,我看着戴荣回道:你说的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戴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解答。
淡然一笑,我继续道:你说的也对,男人嘛,都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你我都不例外。
但是,女人不一样,她们看的比较长远,因为她们想的是以后的日子。
你娶到个这种媳妇,你偷着乐就行了,毕竟以后你年纪大了,就想回到自己的故乡,这年头,手里有钱才是王道嘛!
那你的意思呢?我应该不应该买这个房子?戴荣看着我问道。
想都没想,我立即回道:不应该买!
戴荣沉默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我嘿嘿一笑,端起了酒杯:买肯定是不能买的,席敬不是开发房地产的吗?在咱们镇上可能没有合适的,但是在县城肯定有。
等到回去以后,我去找他一趟,咱们先赊他一套房子,当做你跟玉英的婚房,到时候咱们赚了钱再给他。
什么玩意?赊一套房子?戴荣满脸吃惊的看着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嘿嘿一笑,我拿出了手机:你看着,我现在给席敬打电话。
说完,我拨通了席敬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富贵,来县城了吗?
来什么县城啊,我现在跟荣哥在去北京的路上,估计明天早上就到北京了。
啊?去北京?你看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咱们也好聚一聚,给你们送个行。
揉了揉太阳穴,我回道:送什么行啊,又不是不回来了,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回来了。
我这一次给你打电话,是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一听这话,席敬立即来了精神:富贵,是不是你厂子的事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厂子里面没有什么事儿,这不是刚才跟荣哥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谈到他结婚的事儿了吗?
荣哥现在在纠结买房子的事儿,他想在镇上买,但是我觉得镇上这个地方吧,不太适合生活,所以.....
我还没说完,席敬便打断了我: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镇上虽然也不错,但是跟县城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再说了,咱们自己有房产,我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开发的有别墅盘,这样,也别一套了,我给你留两套,到时候你也搬过来一起住,咱们兄弟也能天天见面了。
我立即接道:拉倒吧,我觉得在村里面住着挺好的,至于你说的别墅,多少钱一套?
没有一丝犹豫,席敬回道:你说什么呢?什么钱不钱的?你直接把你身份证给我,我安排人过户就完事儿了,物业费都不用你交,对了,我还得给你装修的漂漂亮亮的。
得得得!我急忙打断了他:那也得有个成本价不是?
什么成本不成本的,咱们都是自己兄弟,实话告诉你,卖两套别墅我就能赚一套,是纯赚,这里面的利润十分可观,你就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别墅,我给你留两套,其中一套是样板间,已经装修好了,东西都是顶级材料,你随时都可以过来住。
这......我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行了,别这了那的,就这么说了,剩下的等你回来再说。
说完,席敬挂断了电话。
看着我,戴荣满脸都是迷茫之色:富贵,我怎么感觉这个席敬对你很尊敬啊?
略微沉吟了片刻,我回道:因为我能带给他好处,只要他能把我跟他之间这个关系维持好,那他们席家就永远是县城首富。
凭借着这个关系,我现在就是向他借个两三千万,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借给我。
席敬他自己也知道他有多大的能力,席家想四处扩张,还得依靠我,而这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一旦席家的规模成型了,那可是很恐怖的,恰恰席敬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对我很尊敬。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戴荣回道:那这个人很聪明,懂得舍得这个道理,有舍,才有得啊。
我哈哈一笑,端起了酒杯:这也是为什么人家席家能做大的原因之一。
他们可能做生意不是顶尖的,但是人情世故这一套,人家可是玩的炉火纯青,毕竟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久而久之,个个都变的极为聪明。
来,咱们两个干一杯!
说完,我跟戴荣的杯子碰在了一起,这也是我们两个这趟旅行喝的最后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