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沉这一掌用了十成几道，几乎耗尽了他的内力。
娄夜心脉被重创，若是不及时救治，怕也是生死难测，即便是活了下来，那么他也将武功尽失。
“伶儿，我们走。”
他伸手过来牵桑暮伶的手，桑暮伶轻巧的避开了他。
“药呢？”
女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面色清冷，声音淡然。
“我既然答应了你，定然不会食言，你也不会吧？”
娄夜苦笑一声：“伶儿，如今你这般不信任我了吗？”
桑暮伶反问道：“如今你还值得我信任吗？”
娄夜没有在说话，而是从那堆瓷瓶里挑出了一只黑的剔透发亮的大肚子瓷瓶，然后又挑了一只红色的瓶子，交到桑暮伶手里。
桑暮伶走了几步对着院门口，时不时探头探脑的卢子熠挥挥手。
卢子熠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然后将瓷瓶交到他手里。
娄夜的声音传来：“黑色瓷瓶，每两个时辰内服一颗，红色外敷。”
桑暮伶对卢子熠道：“听清楚了吗？”
她的视线却落在那两个小瓷瓶上，若有所思。
卢子熠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解药揣进怀里，跑了出去。
头儿的手背越肿越高，神智也有些混沌了，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怕是已经撑不过了。
“我要亲眼看着莫沉醒过来。”桑暮伶语气清冷。
娄夜伸出两个手指在自己肩甲处点了几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道：“好！”
时间慢慢过去了，见红月走了过来，面色不太好看。
她对着桑暮伶耳语了几句。
桑暮伶瞬间脸色一变，把腿就跟着红月走出去了。
院落里此刻只剩下娄夜一个人。
他感觉到周围有一股熟悉且冷冽的气息。
淡声道：“出来吧！”
“涧主，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就为了那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十多年的心血付诸一炬，这样当真是值得吗？”
来人一身黑衣，面色清冷，语气淡然，但是那双眸子隐隐有心痛之色。
他的喝一碗茶楼就在刚刚，也被正法寺的人捣毁了，在耀都所有的眼线都被拔除了。
这些都是他和乔叶的心血。
娄夜看着他，不再有先前的温度，语气冰冷：“你也知道我才是涧主，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本涧主，再说了，我现在是西娄国的国君，注意你的身份才是。”
他便是极寒涧的一把手，千毒涧主。
邱挽……
邱挽一脸心痛，他心中悲凉，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曾经的他从不多说什么，娄夜的努力和不易他看在眼里，他坚韧，有抱负，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一直跟随着他从未有怨言……
如今……
正因为他深知娄夜的性格，也明白多说无益，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微微躬身道：“是，皇上，都怪邱挽越界了，但是您心脉受损，必须马上医治。”
“你……”
对于这个称呼，娄夜很是反感，随后一想，他迟早都得接受这个称呼。
他没有反对邱挽为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