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
“啧。”
她闭了闭眼，觉得臊的厉害，脸都快红透了。
摸索着伸出手，隐约还打着哆嗦，顺着他鼓胀的胸膛往下——
“我靠！！！”
王大山差点儿直接炸了！
一下儿就把宋小美的手给逮住了！
他嗓子眼儿都开始冒火星子，头皮发麻。
声音哑的厉害。
“你，小美，你... ...你... ...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
“你发电报呢啊？”
宋小美本来是又羞又紧张，被山子这一顿磕巴全给打破了。
这个憨货，怎么瞧着比她还不知所措的？
“不，不不不不。”
山子接着发电报，粗糙宽厚的大手颤抖着把宋小美一双瘦瘦的手攥住了。
粗黑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
“小美，不行。”
“我，我不能。”
他有点着急，这话刚脱出口却又觉得宋小美可能会多想。
连忙又补充道：“我不是不想。”
“小美，我都想疯了。”
“但是我不能，真的。”
“我不能让你觉得我是因为你... ...你被人伤过，所以我不珍惜你，我不把你当回事儿。”
“所以小美，我不急。真的。”
“这都算不得啥！”
“我，... ...我亲你的时候，就，有的时候确实是差点忍不住... ...但那也是因为我是个大老爷们儿，我肯定会想跟自己对象儿亲热，我只是。”
“对！对！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小美！”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诶呦，这一大串儿话给宋小美乐得都不行了。
刚才那暧昧又旖旎的气氛也几乎散了个干净。
她笑了好半天，却把山子笑得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也只能木木地坐在那儿看着她乐，瘪着个嘴显得无助又傻乎乎的。
可谁曾想，宋小美原本是笑着的。
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神色忽然滞住，眼泪儿跟开闸的洪水似的，哗啦啦地顺着眼眶就开始往下流。
王大山就如同被一道炸雷迎头劈下，脑子里面嗡嗡的。
“小美！”
“诶呀，你，你这是咋了呀！”
“刚才不是还好好儿的么，咋还突然哭了啊？”
他慌里慌张地伸出粗壮结实的臂膀把她整个儿抱进怀里，粗苯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却让人觉得无比踏实。
“怎么了呀这到底是，是不是因为我哪句话没说对，惹你生气了？”
“诶呦你别呀你。我，我这人嘴笨你还不知道么？？”
“诶呀我也没说什么呀我。”
“不是... ...不是。”
宋小美根本就停不下来。
其实这些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过得忙忙叨叨的，真没想着停下来好好想想以前的那些事儿。
曾经，沈知意跟她说，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宋小美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她就知道自己是被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扎了一刀就得了，没必要难过、影响自己的生活，因为太不值了，为了那样的人，真的太不值了。
可此时此刻，宋小美却无比后悔。
她多么想，多么想山子是她遇到的头一个男人。
就算再拼命地给自己讲道理，说女人当自强，不应该过于重视这样的事情，宋小美也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她也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卑微。
只是因为她是真的爱山子，才会发自内心地觉得遗憾、觉得后悔。
宋小美憋不住了，她埋在山子厚实的胸膛里，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连气儿都不带喘的，像是心头泣血一般，嗓子都有点喊劈了。
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儿，话音落地了。
身前的男人才终于吭声了。
他一直静静的听着，丝毫没有打断。
山子觉得心里拧着个儿地疼，就像是被铁丝儿箍紧了，又疼又憋得慌，令他窒息。
他听到宋小美说，后悔，希望头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他。
也想跟着说，我也后悔啊。
我后悔为啥没能再早点儿当兵呢，要是再早点的话，会不会就能在那个人渣前面遇到你了，是不是就能保护着你不让你受到那些伤害了。
可是山子清楚，眼下说那些话根本没有半点儿意义。
他跟江城不同，人江团还会写字儿，还会看信的，从前可是读过书的，可他王大山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文盲。
要他说出多好听，多能哄人的话比登天还难。
但江团说过的那句话对。
哄媳妇儿不用文化，用真心就行。
你只管掏心掏肺，对方就一定能明白的。
山子抿了抿嘴，强劲有力的双臂仍然结结实实地搂着宋小美。
他在她耳侧，哑着嗓子有些笨拙又无比认真地说：“小美。”
“我知道类似的话我可能已经说的太多了，估计你早就听腻了。”
“但是我还是要说。”
“我不在乎，真的。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我不明白是不是什么所谓的大姑娘到底有啥用，是能换粮吃还是能换枪使。”
“这么多年，我在部队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事情也都算是见识过了。”
“你知道么... ...当初我跟着我们江团去山里出任务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我那个时候儿就想... ...”
“我就想。”
“只要老天爷能让我活着回去，他就是把一切我有的东西都拿走，只给我剩个你，我也知足！我也美！”
“真的！”
“... ...呃，嘿嘿嘿，这话说的好像也不太对哈，我本来也没啥东西。”
“存下的那点儿钱都是有数的，你也都知道。”
“反正我就说那么个意思，你能明白就行了！”
“所以吧，自打那以后，我真的特别感恩老天爷，我感恩他能让我囫囵个儿的回来，他能让我再看到你。”
“你在意的那些东西在我这儿真就不算个事儿小美。”
“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什么没搞过对象，啥事儿都没经历过的姑娘。”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劲儿，喜欢你坚强、艮！什么事儿都死乞白赖地自己埋头儿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