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我们双方都不能妥协了……”
武直叹了一口气，心中却也放弃了再度出手的打算。
虽然没看到沈兴的身影，但他知道，这个可怕的家伙一定就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旦自己敢再度出手，迎接自己的，可就是那无可阻挡的刀锋了……
退一万步讲，自己这次搞出来的动静可不小，总部如今四位队长来了三位，那位一队队长不可能毫无动静……
冯梅，这个女人与周狴毫无疑问是一个级别的驭鬼者，单独对上周狴，武直可以拍着胸口说自己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但是冯梅……这个跟随在牛金花身边几十年的可怕女人，武直始终看不透对方，一对一武直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战胜对方，更何况，眼前这三人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一拥而上，自己也讨不了好……
想到此处，武直也没了出手的欲望。
“呵，算你聪明啊……”
秘库的门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打开了，冯梅走了进来，大门再度关上。
“我还以为你真是想要找死呢……”
“你果然在……”武直语气有些无奈。
“能让总部四位队长出马，亲自看押你，这可是你生前都没有达成的成就……”冯梅语气冰冷：“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好歹也是认识了几十年了……”武直的表情不再麻木，脸上也有了几分正常人的气色：“好吧……”
“既然现在大家都在，那我就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他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盘膝坐在了地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神之中满是追忆。
“从哪儿说起呢？”
“周兄，你说牛队，到底是不是人？”
周狴语气冷了下来：“废话少说！”
“好吧好吧……”武直微微摇头：“我们龙国的驭鬼者，可以称之为人驭鬼……”
“冯姐，周兄与我，我们三人的实力相差不大，都可以称之为，在这条道路上走到极致，或者说接近极致的驭鬼者……”
“寻常的厉鬼在我们眼中并无任何威胁，抬手就能解决……”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冯梅上前一步，目光极度冰冷：“是在拖延时间吗？”
“冯姐，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武直哑然失笑：“那就言归正传吧……”
“我以前也是一个探寻驭鬼者道路的人……我本以为只要我驾驭的厉鬼足够多，这条道路是走不完的，迟早有一天，我也拥有能解决世间一切灵异事件的力量……”
“直到……我遇到了牛队……”
“她强得像是个披着人皮的厉鬼……”
说到这里，武直顿了顿：“她甚至比那个一刀把我砍了的怪物还像个厉鬼……”
“她只是张了张嘴，我就败了，毫无还手之力……”
“那时的我，已经走到了巅峰……”
“从那时起，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说着，武直咧嘴一笑：“人驾驭了厉鬼，因此被称为驭鬼者，但人是有极限的，因此无论在驭鬼者这条道路上走得多远，都存在一个极限……”
“如果能成为厉鬼……”
“厉鬼的能力是没有极限的，限制厉鬼能力的，只有拼图的完整度……”
“再一个，成为那种像是电脑程序一样的家伙，不是我愿意的……”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如果我的意识能够绕过厉鬼的机制，将其取而代之……”
“以厉鬼之躯，人类之智，行走在这世间，我当所向无敌……”
他的眼中骤然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人类的意志怎么可能压制得了厉鬼？”周狴皱起眉头，他怀疑现在的武直依旧被【抽奖机】所驾驭。
“是的，正常情况下，人类的意志的确无法压制厉鬼……”武直点头：“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思路……”
“有些厉鬼，因为其独特的杀人规律，它们会将人类变为鬼仆……”
“经过我的研究发现，一些鬼仆，可以看作是源头鬼的拼图碎片，也就是小号的源头鬼……”
“这些鬼仆，它们虽然没法与源头鬼相比，但它们同样可以被视为……别样的厉鬼……”
“我找到了一名鬼仆……”
“并且把源头鬼关押进黄金之后，我又发现，这名鬼仆已经失去了心脏……”
“我无法保证，变为这名鬼仆的鬼仆之后，我还能否有归来的一天，但我知道，我想要归来，必须要保证这名鬼仆的性命……”
说到这里，周狴冯梅等人瞳孔微微一缩，任晨反应要快一些，他一脸惊悚地看着武直：“武文是鬼仆？”
“那可是你的亲孙子！”
武直没有理会他们，依旧自顾自地说道：“恰好，我驾驭的厉鬼之一名为【寿鬼】，它能剥夺世上一切的寿命，自然也能给予……”
“我将那鬼仆源自源头鬼的意志，磨灭了成千上万次后，将上千年的寿命给予了它……”
“让我惊喜的事情发生了……”
武直此刻双目之中的光彩亮得吓人：“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反复被灵异力量冲刷的缘故，那只鬼仆的身体，干净得吓人，再加上我注入的寿命……”
“它……居然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意志……”
“我把这个意志，称之为……”
“武文……”
“不可能！”周狴断然反驳：“武文在军队之中生活了几十年，经历过的体检血检次数数不胜数，它就是你的亲孙子！”
“周兄，你看，你又急……”武直嘿嘿直笑：“武文可是灵异冲刷碰撞的产物，以龙国那些电子仪器，能够越过灵异探寻血脉吗？”
“武文是因我而生的，你认为，我会没有什么后手吗？”
“你这个……”冯梅一脸厌恶地看着武直。
“冯姐，别着急……”武直微笑：“我还没说完呢……”
“武文诞生之后，我立刻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鬼仆的一切力量来源都是源头鬼，为了避免源头鬼被你们不小心弄死，所以我将关押源头鬼的黄金盒，熔铸成了心脏的模样……”
“为了避免武文这个没有心脏的鬼仆，因为源头鬼的关押而失去灵异力量的支撑，当场死亡，我用手段改造了这枚黄金心脏，让源头鬼的力量能够透过黄金心脏直接传递到武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