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摸着胡须，一脸高深莫测道：“拳法这种东西，讲究的是内外兼修，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你刚耍的那几招，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也就对付对付那些没有内力的门外汉，真正遇到高手，不用一招，你就被打趴下。”
老者晃着食指，啧啧摇头。
宁毓初原本还以为他就是过过嘴瘾，没想到一通说下来，竟有模有样。
之前在唐府，唐琢风教给他这套拳法时，曾说过，考虑到他没有武学基础，又是半路学武，只能从入门学起，主要是锻炼体魄，其次是能对付几个宵小，本就没有要让他一口吃成个胖子，练成高手的意思。
他按下内心惊奇，嘴上嘲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这种纸上谈兵，谁不会啊？”
老者手指一顿，眉毛挑得快飞起来，显然是被他出言不逊给气着了。
“老夫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见真章！”
他急得左看右看，找到一根树枝，立即拂开枯枝落叶沙石，飞快在地面上画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宁毓初见他专注笔下，不由走过去，低头看去。
只见一个个小人在老者笔下出现，每个人都比着动作，或弓步搂手，或马步挑掌，竟是一套连贯动作。
老者一气呵成，画了十个小人儿。
他把树枝一扔，拍掉手上的土屑，指着地上中气十足地喝道：“这才是拳法！你那个挠挠拳比得了吗？”
宁毓初虽然没见过什么功法拳术，但这些小人儿在他眼前连贯起来，行云流水，给人种眼前一亮的凌厉感。
他双手不由跟着比划起来。
老者正得意着，见状慌忙用手拂掉：“谁让你学的，不许学，这是秘法，别的地没有的！”
宁毓初唇角勾起：“晚了，小爷都记在这里了。”他点了点脑袋。
老者气得胡须都翘起来。
唐黎回来时，就见老者双手抱臂，满脸涨红，气鼓鼓地等着小魔王。
得，大小孩和老小孩又吵架了。
“老人家，毓初又惹您生气了？”
老者一见到她，脸颊一瘪，眉毛都变成八字了。
他指向宁毓初，委屈道：“这臭小子偷学老夫的拳法，蔫坏蔫坏的。”
宁毓初立即嚷嚷道：“谁偷学了，分明是你自己画出来让小爷看的，小爷不过是记性好，一眼就记住了，这怪得了小爷？”
唐黎一下子就抓住重点，她惊讶道：“老人家，你想起来了？”
老者还要告状，闻言茫然道：“没有啊，老夫随手就画出来了，这东西好像是刻在老夫的骨子里。”
话到这，他像是魔怔般，又抱着脑袋疼得皱起脸：“为什么老夫会懂这个？老夫是谁？”
唐黎于心不忍：“咱不想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就好，想得起什么就想，想不起就慢慢来啊。”
老者放下手，看向宁毓初，撅起嘴道：“臭小子，过来。”
宁毓初寒毛都竖起来：“干什么？”
“给老夫揉肩。”
“凭什么！”
“当然是付偷师费，难不成你想吃白食！”
宁毓初：……
告状谁不会？
他扭头正要跟丑八怪说，老头子骂她二哥教的拳法是耍猴，却听丑八怪开口道：
“你迁就下老人家，老小孩就是要多哄哄，去吧。”
宁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