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你快回去吧！以后咱们不要这样了，我这心里慌的很！”
易中海左顾右盼，黑暗中仿佛有双眼睛正看着他。
“一大爷，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记得把门窗关好。”
秦淮茹脸色也有些慌张，说完赶紧向着外面跑去。
易中海来到门前，左右看了看，一阵儿冷风刮过，易中海打了个激灵。
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片乌云，月亮悄悄的藏了进去。
黑夜似乎更加的黑了，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今天真是有点邪门，怎么处处透着古怪？东旭你别怪师父呀！这真不怪我？你要不是没有死，日子也不会过成这样！”
易中海背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淮茹你怎么才回来？你身上这是什么味？你是不是在老易家偷鱼吃了？”
“啊……，妈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还没睡呢？你把灯点上呀！”
秦淮茹捂着心口，脸上毫无血色。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看你这一脸慌张的样子？”
贾张氏阴沉着脸，审视着秦淮茹。
“妈，我就是被你突然给吓的！你想多了，这大晚上的我能干嘛？一大爷都有缺陷了，还能怎么着我？”
秦淮茹抚了抚起伏的心口，缓了一口气道。
贾张氏脸色这才恢复正常。
“钱拿回来没有？还给我吧！”
“妈，钱拿回来了，这是三十给你！”
“那二十你拿着干嘛？给我！”
贾张氏一把就抢了过去。
“妈……，那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我的！还有这都多少天了？我做手术的钱凑够了没有？”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
“妈，哪有那么容易，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你也想想办法呀！单靠我一人得什么时候才能凑齐？”
贾张氏皱了皱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看。
“行了，赶紧睡吧！我明天琢磨琢磨怎么弄钱！”
秦淮茹点点头，就脱衣睡觉去了。
“老伴？你……你怎么趴……趴在地上？你没事吧？”
易中海刚一进屋，还没摸到床边，就被绊了一下。
一大妈双目无神的眼睛，映入了一大爷的瞳孔。
“老伴？你……你怎么不……不说话？”
易中海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眼神中显得很是慌乱。
“我抱你上床，你别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怪瘆人的！”
易中海脸颊抽了抽，费力的把一大妈抱回了床上。
“老伴？你说句话，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我刚才听到厨房有老鼠，过去逮老鼠来，你别多想！”
“你老这么看着我干嘛？这大晚上感觉太不自在了。”
“那个，快睡觉吧！你身体不好，得多休息。”
易中海感觉自己浑身刺痒，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一大妈。
一双幽怨悲愤无助凄凉灰败的眼神，掩映在黑暗之中。
易中海侧着身子，总感觉脊背发凉，可他就是不敢转过身去。
乌云和月亮不时的探讨一番，一会儿月光洒落大地，一会儿乌云遮月。
一缕阳光突然出现，打破了乌云和月亮的蜜月之旅。
易中海满眼的血丝，一晚上都是浑浑噩噩的，愣是没有睡着。
随着太阳的升起，易中海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缓缓的坐起身，一点点扭过头，看向了一大妈。
“啊……”
一大爷直接被吓到了地上。
一大妈苍白的脸，冰冷死亡的眼球正盯着他。
“你怎么还……还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不想的，你别怪我好吗？”
“昨晚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真不是我主动的，再说了我都不行了，也做不了什么！你看能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你说句话呀？你怎么总是这么瞪着我？你眨眨眼也行呀！”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离淮茹远远的，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能生气。”
“你吭个声好吗？我这心里很难受，你……”
易中海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嗓子里。
颤抖着双手，慢慢的伸向了躺在床上的一大妈。
“啊……这……这……怎么会这样呢！”
“呜呜呜……老伴呀！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呀？你留下我一个人，得多孤单呀！”
“呜呜呜……，老伴呀！你怎么走的这么突然呀！你一句话都没留给我呀！”
水池边挤满了人，正等着接水洗漱。
突兀的哭嚎声，让人们呆愣在原地。
“好像是一大爷家！”
“这……这不会是一大妈死了吧？”
“应该是，不然一大爷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走走走！快去看看！”
刘忙蹲在地上，继续刷着牙，抬眼看着一大爷家的方向。
“真的是一大妈死了，不过这一大妈的眼睛怎么是睁着的？”
“哎呀！这可不是好事呀！我可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只有临死前心里装着事的人才会这样！”
“一大妈估计是放不下孩子，还有一大爷。”
“一大妈和一大爷感情可真好，死了都还惦记着他。”
“快去通知二大爷还有三大爷，这可是大事，得由他们来操办。”
“呜呜呜……，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不理进财了？进财给妈妈还留着一块糖呢！”
“进财，你妈妈她……她走了！”
易中海抱过进财，安慰道。
“妈妈这不就在床上躺着呢？妈妈没有走！我想跟妈妈说说话！”
“进财，你妈妈死了！妈妈累了，她想休息了！咱们不打扰他好吗？”
进财点了点头。
“我不打扰妈妈休息，妈妈休息好了，身体也就好了，就可以陪进财玩，陪进财聊天，还给进财讲故事。”
一大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看着一脸纯真的进财，心里异常的难受，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进财好可怜呀！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得劲呢？”
“我突然也好想哭！我也想我妈妈了！”
“我最受不了这样的情景了，我这该死的眼泪，怎么老想给我洗洗脸。”
没多久一大爷家门口就围满了人。
“都先让一让，让三大爷还有二大爷进去。”
三大爷进了屋，看着床上得一大妈，一脸的惋惜。
“老易节哀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我看尸体都硬了！你昨晚怎么不吭声呀？”
易中海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老阎你干嘛呢？说这还有用吗？你看老易多难过呀！咱们还是赶紧安排一下，不能让老易媳妇一直这么躺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