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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若戈很温和,也很自我,自我到残忍的地步,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幼年之时,谷若戈发现了村子的真面目,这不符合他对家的幻想。

他要找妹妹是真,自己想走也是真。

于是,他走了,走的毫不犹豫,没有半点留恋。

他儿时的寻觅像极了蜂女王的筑巢,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留下来生活。

天衡山对谷若戈来说就是这样的地方,但他不愿一生困守在山上,一是要找妹妹,二是为了他自己。

他的姬蜂需要用活人寄生,那些偏僻山村里,专门坑蒙拐骗的人正合适当寄体。

谷若戈自小就知道人们喜欢乖巧的孩子,早早给自己披上一层这样的伪装。

他顺着这层伪装,慢慢长成一个温和体贴、沉稳可靠的人。

谷若戈伪装得太好,少有人知他宛若阳光的温暖外表下藏着怎样阴暗自我的内心。

天衡山新的年轻一辈中,他算是年纪最大的,下面所有孩子都由衷地喊他一声“大哥”。

这样的他理所应当被勒无终奉做神明,深深爱上。

勒无终有点小心机,会撒娇、会示弱,会装可怜,哄得人团团转,拿他当脆弱的小白花照顾。

可勒无终也很强,有着与脆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强大,年轻一辈中,似乎仅有端木随够实力与他切磋。

两人能打得有来有回,只是谷若戈一来,勒无终就立马落败,还总会受点见血断骨的伤。

勒无终能直接用逆时给自己治好,却必须要谷若戈先哄哄、抱抱、安慰上好一阵才行。

谷若戈城府深,在勒无终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可谷若戈没有拆穿勒无终,顺了勒无终的意思去哄他,陪他。

有时,勒无终在谷若戈旁边贴着,让谷若戈总有一种恍惚感,好像看见勒无终身后有条尾巴在不停摇晃。

“哥哥。”勒无终用脑袋蹭了蹭谷若戈的手,撒娇道:“哥哥,我好疼啊,你再摸摸我,帮我吹一吹,好不好?”

勒无终自小拥有最多的就是疼痛,最不怕的也是疼痛,被重剑划伤手臂的痛楚不及全身灼烧的百分之一。

谷若戈知道勒无终耐疼,却还是用手摸着他的头,吹了吹他胳膊上的血口,哄道:“乖,不怕,痛痛飞,痛痛飞,飞走无终就不疼了。”

勒无终有些不满足,抬起受伤的手臂,谷若戈替他轻轻揉着,揉了好久才温声问:“怎么样,还疼吗?”

勒无终将伤用逆时治好,靠在谷若戈身上撒娇道:“不疼了,哥哥最好了,哥哥真厉害。”

勒无终很瘦,来天衡山好几年了,个子长了些,但身上却没长肉,一摸全是骨头,好在脸颊长了点肉,捏起来刚刚好。

谷若戈喜欢捏这里,勒无终顺着他捏脸颊的动作来回歪着头,顺势倒进他的怀中,仰头看着他,“哥哥,晚饭吃什么?”

勒无终毛发是白色,皮肤是白色,眼睛是灰白色,浑浊到难以映出任何人的模样。

他远远看着像精致的人偶娃娃,可近距离一看,这双浑浊的眼却骇人得很。

谷若戈垂眼看着勒无终,全然不觉这双眼睛恐怖,语调温和若暖阳,“无终想吃什么?”

勒无终道:“想吃哥哥做的饭。”

“好。”谷若戈揉着勒无终的脸颊,直到勒无终的脸颊微微泛红才松开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

勒无终乖乖坐起来,却在谷若戈离开时,牵住他的袖子,撒娇道:“哥哥,我能不能去你看做饭?”

他的视力极差,连人的长相都看不清,和谈是做饭的诸多过程。

但谷若戈揉了揉他的头,笑道:“走吧,牵着我,小心别摔着。”

对谷若戈来说,勒无终像只黏人的乖巧小狗,只要他回山,就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全寸步不离地贴着他,但从不会有半分僭越。

勒无终还不挑食,谷若戈偶尔做饭手艺失常,连他自己都吃不下去,勒无终却能面不改色地吃掉,再笑着夸上好多句“好吃”。

谷若戈得承认,以宠物来说,勒无终是只很惹人喜欢的乖狗狗,粘人还爱撒娇,但从不恃宠而骄。

这是他带回天衡山的孩子,但本意只是因为勒无终是异能者。

不可否认,勒无终的到来给谷若戈增添了很多趣味,让他每每回山都有盼头。

他还期盼着有天找回妹妹,这两个孩子能和谐共处,就开始给勒无终讲妹妹的故事。

更不知从何时起,谷若戈每次回山都会带点小玩具和小零食给勒无终。

勒无终的世界很小,跟被圈养起来的宠物狗一样小,他什么好吃的都没吃过,什么好看的都没见过,什么东西在他那里都是新奇和陌生的。

勒无终的视力很差,不用逆时的话,零食的包装袋只能模糊看到颜色,说明书之类的更是怼到眼前都看不见,要谷若戈一字一句念给他听。

可是勒无终的嗅觉极好,好到能嗅出每个人的气味差异,远远就能嗅到谷若戈来了。

勒无终的听觉也极好,能通过脚步声判断来人是否相熟,谷若戈的更是只用一步就能认出来。

勒无终的特性让他像极了宠物犬,吃饭、玩耍都需要主人陪伴,谷若戈乐于在这种事情上花费时间。

可这么下去始终不是个事。

谷若戈开始教勒无终手语、唇语、盲文。

这不止是为了勒无终,也为了他以后能跟妹妹交流。

学习手语和唇语的前提需要勒无终用逆时让自己能看见,谷若戈的教学速度不得不慢下来。

勒无终的学习速度很慢,手语的一句“你好”就学了半个多小时。

乍看之下,他的智力似乎也像宠物狗,需要主人反复训练。

可实际上,勒无终非常聪明,靠着在黑屋内逆时看过往学会了说话,初来天衡山一年就把日常用字认全。

允棠都说勒无终是山上学得最快的孩子,比汪宇航好了不知多少倍。

由此可见,勒无终不是学不会,而是装学不会。

勒无终反复几次,谷若戈有些生气,捏着他的脸颊,笑问:“无终,告诉哥哥,真的还没学会吗?”

谷若戈的笑颜依旧温和,可细细一看,眼睛却是寒的。

他不需要一个会恃宠而骄的宠物,只要勒无终回答“真的”,他将收回长久以往的温和。

勒无终蹭着谷若戈的手,答道:“哥哥,我学会了,以后肯定能学得很快。”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

谷若戈没有回答,勒无终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哥哥,别生气,无终求求你。”

他的睫毛轻颤着,像在因未知的惩罚感到害怕。

下一秒,他的额头被轻轻弹了下,紧接着又附上温热的手掌,慢慢揉着。

“好了,下不为例。”

勒无终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灰白色的眸子循着模糊的光影望向谷若戈。

这双眼眸很浑浊,让勒无终看不清谷若戈,也让谷若戈无法透过眼眸看到自己。

可配上勒无终苍白稚嫩的少年面容,这双眼里便多了虔诚、真挚、无助、脆弱......

落在谷若戈眼中,给他一种勒无终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感觉。

谷若戈承认自己被这眼神取悦到,心底里似也多了丝柔软。

他对勒无终心软了,本是想要和勒无终逐渐拉远关系,却摸着勒无终温声哄了好久,问:“无终,晚上想吃什么?”

勒无终像是受了惊,低声答道:“只要是哥哥做的,我都喜欢。”

这一次,谷若戈起身离开,勒无终却没再拽住他的袖子。

谷若戈有些不适应,回头问勒无终:“无终,不跟哥哥一起来吗?”

勒无终似是觉得自己犯了错,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小心摇了摇头,小声道:“哥哥,你待会来叫我就好。”

谷若戈没有强求,说了声“好”就走了。

开门声、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只剩勒无终一人。

他缩在角落,歪头看着房门,脸上无辜的表情逐渐消失。

他沉着脸,用手摸着被谷若戈抚摸好久的额头,嘴角扬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沙哑的声音里有种蚀骨的兴奋。

“哥哥,我有点等不及了,我们该来一点突破性的进展。”

两人是什么时候有突破性进展的呢?

那是一个满是阳光的午后,谷若戈坐在长亭里,藏在阴影下,不让一点阳光照进来。

勒无终枕在他腿上,任由他捏着脸,捏着捏着,谷若戈停在勒无终唇上的指尖突然有些热。

谷若戈垂眸,勒无终像没察觉他的目光,蜻蜓点水般探出舌尖。

许是幼年伤了根基,勒无终的身子不似常人那般温暖,摸上去总是有些凉,加之肤色苍白,将他的舌尖衬得又红又暖。

这红舌像盛开的罂粟花,逐渐散发诱人的气息,很快就占据了谷若戈全部的视线,钻入他阴暗自我的心底,留下一点红色。

谷若戈可能是中了毒,这个阴凉的午后,他放任勒无终像宠物,却充满暧昧的行为。

那天之后,勒无终再次恃宠而骄,逐步与谷若戈亲昵,最亲的一次差点就让他亲上谷若戈的唇。

这件事让谷若戈猛然清醒,可彼时勒无终已经占据他生命的很大一部分。

谷若戈回山会为勒无终带吃的、玩的;在山上的时间全属于勒无终;连晚上睡觉都在一个屋了。

谷若戈觉得后怕,勒无终像带毒的蛊虫,一点点蚕食他的身体和自我。

他变得不再像他。

以前他从不和谁亲昵,连触碰都少,和谈相拥而眠。

以前他从不为谁妥协,他只为自己,可如今心底却多了个勒无终。

他惶恐这种变化,随意推脱勒无终几句,就下山去找妹妹了。

他下山的背影不似往日那般稳重从容,多了一丝狼狈,像在慌忙逃避什么。

深夜,勒无终站在下山的台阶前,用逆时看谷若戈离开时的模样。

他反复看了很多次,最后,低低一笑,手贴在唇上,回味似的舔着。

“哥哥,玩得愉快,还有,早点回来。”

谷若戈不知道妹妹被人贩子拐去了哪里,只能根据掌握的贩卖路线逐村寻找。

这次搜寻的村子也没找到妹妹,谷若戈照例将所有人都用姬蜂寄生。

谷若戈看着这些人逐渐被姬蜂侵蚀内里,变成完全受他控制的活死人,内心的惶恐不安这才消失。

这样才对,他是主宰者,是掌控者,不该被谁牵着鼻子走,也不该向谁妥协。

空中飞舞着密密麻麻的姬蜂,将明媚的阳光遮盖,谷若戈藏在阴影中,眸中闪烁阴冷的光。

宠物而已。

不受他掌控就该除掉。

这次,谷若戈回山没给勒无终带东西,两手空空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果不其然,勒无终缩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穿过的衣服,听到脚步声立刻回头,激动道:“哥哥,你回来啦!”

谷若戈走到床边,垂眼看着勒无终,直言问:“无终,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勒无终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最喜欢哥哥了,天底下只喜欢哥哥一个。”

谷若戈坐下来,捏着勒无终的脸,继续问:“有多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

勒无终歪头蹭着谷若戈,声音听起来有些害羞,“是想在一起的喜欢。”

谷若戈眸色一沉,几只姬蜂悄悄爬上勒无终的后颈,“无终,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代价是死,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勒无终似是察觉不到背后的姬蜂,用天真的语气反问:“是哥哥亲自动手吗?”

谷若戈点头,“是的。”

“那就好,哥哥尽管动手就好。”勒无终将谷若戈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左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随后望着谷若戈笑起来,“我觉得哥哥喜欢用这种方式杀死我。”

谷若戈没有说话,可扼在勒无终脖颈上的手却在缓缓收紧,压在勒无终心口前的手能感受到他越发急促的心跳声。

勒无终苍白的面容随着窒息感浮现红晕。

他要死了,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直直盯着谷若戈,浑浊的眼眸也越发清澈。

终于,他的眼睛清澈到看清了谷若戈,也让谷若戈透过他的眸子看到自己。

谷若戈松开手,沉思片刻,语气微冷,“勒无终,你能看见,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治愈自己的半盲。

“咳......咳咳......“勒无终艰难喘息几下,如实答道:“是的,但我只想看见哥哥,也只看见过哥哥。”

谷若戈愣在那里,因为他的嗓音不再苍老沙哑,是与少年模样相符,清脆悦耳的少年音。

勒无终手摸着脖颈上的掐痕,眼睛始终直视谷若戈,“哥哥,我心悦你,只心悦你,这双眼睛只为看你,这声音也只让你听。”

“哥哥,你看看我,哄哄我,疼疼我,我能什么都听哥哥的,生死也愿意由哥哥掌控。”

谷若戈看着勒无终沉默不语。

勒无终坐到谷若戈腿上,凑过去贴近谷若戈的唇,“哥哥,你就要了我吧,我甘愿让你做我的掌握者,我的一切都属于哥哥。”

谷若戈承认他舍不下勒无终,不然刚刚,他真的可以直接掐死勒无终。

他心软了,他想要活生生的勒无终,而不是被姬蜂操控的活死人勒无终。

可恋人与宠物终究是有差别的。

谷若戈不觉得自己会是个好恋人,也不觉得勒无终能每次都让他心软。

他沉默了好久,才道:“勒无终,哥哥和情哥哥不一样,我不想要有恋人,就是不想有人成为我的软肋,继而左右我的内心。”

“我知道呀,我一直在为此而努力。”

“哥哥不希望有软肋,我就变得很强,不会成为哥哥的软肋,或累赘。”

“哥哥不想被人左右内心,那就换我来被哥哥左右,我能成为哥哥任何想成为的模样。”

“哥哥你什么都不需要改变,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哪怕是杀掉我。”

勒无终在谷若戈的沉默中,解下他的发带,缠在自己的手腕上、脖颈上,又将发带的两端递过去,“哥哥,有些事情,总要试过才知道,不满意再杀掉我也不迟。”

谷若戈同勒无终四目相对,那双眼睛是从未有过的亮,是只有他见过的明亮。

勒无终知道怎么取悦谷若戈。

这么多年来,谷若戈的心也早已被勒无终敲开。

谷若戈分不清那是诱惑,还是自我,总归无法拒绝面前这人。

他接过勒无终递来的丝带,往前轻轻一扯,吻上了勒无终苍白的唇。

谷若戈的掌控欲极强,在情事方面也显得过分凶残。

勒无终的唇瓣、脖颈、胸前.....与其说是吻痕,该用咬痕来形容才合适。

哪里都渗着殷红的血,开在勒无终苍白的肌肤上,似是一朵朵令人沉沦的妖花。

谷若戈眼前全是这花,用尽全部精力才在最后一步停下,望着泪眼朦胧的勒无终,哑声道:

“勒无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勒无终两手被发带捆着固定在床头,发带绑得不紧,只要他用力一扯就能扯断,可至今仍旧好好束着。

他轻喘一声,沾泪的眼睫颤了颤,嘴角漾出欢悦的笑,

“哥哥,我期待这一刻期待了很多年。”

.....

深夜,端木随站在谷若戈的房门外,敲门的手在半空悬了几秒又放下来,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赵玄之打扫好中殿,回来路上见端木随独自坐在亭子里喝茶,走过去关心道:“端木随,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是说找你哥叙旧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端木随慢慢喝了口茶,又给赵玄之倒了一杯,等赵玄之坐下来才淡淡回道:“哥跟勒无终春宵一度呢,我这时候去打扰不合适。”

端木随说的太过直白,赵玄之惊得险些将嘴里的茶都喷出来,“什么?勒无终和谷若戈?你认真的?”

他显然不信端木随说的,又问一遍:“就勒无终那孩子,他、他俩怎么可能?!”

“认真的。”端木随看着赵玄之,“你觉得勒无终是什么样的人?”

赵玄之想了想,“乖巧、疼人、懂事、有点爱撒娇,偶尔还会耍点小脾气,但总得来说是个很好的孩子。”

“呵。”端木随轻笑一声,“你被他骗了,你们大部分人都被他骗了,哥也一样。”

赵玄之皱了皱眉,像是听不懂端木随的话。

端木随神色淡然地解释道:“勒无终极其聪明,仅靠逆时看黑屋过往的审讯场景就自学了语言。”

“但他靠着那些场景,学会的可不只有语言这一种本事,审讯讲究观察、伪装 、藏匿、还有.....”

端木随顿了顿,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攻心。”

赵玄之恍然大悟似的愣住不动。

夜风吹过亭子,吹动山间葳蕤的树叶,奏响只属于夜晚的自然乐章。

端木随垂眼俯瞰山间的夜景,拿起茶杯慢慢饮着,“山间的孩子大多富有同情心,勒无终便展示自己伤病脆弱的模样,在你看来孩子该有撒娇的一面,勒无终便偶尔耍点小脾气。”

赵玄之细细回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他.....”

端木随突然发问:“你知道勒无终为什么只跟我切磋吗?”

赵玄之思考片刻,模棱两可地回道:“因为年轻一辈里,就你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

端木随点头,又摇头,“这是一点,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知道我看透了他,不会为伤到他这种事产生一丁点愧疚。”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猎手,给出一个哥能轻易看破的心机,再展示自己的乖巧温驯。”

“哥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一群被迫受他控制的活死人怎比得上一个甘愿受他掌控的活人。”

说到这里,端木随忍不住笑起来,“哥栽在勒无终身上是早晚的事,我早期待有这一天了。”

少年人的声音如铃般清脆悦耳,可落在赵玄之耳中却令他有一丝胆寒。

赵玄之问:“你为何期待?”

端木随笑道:“因为勒无终是一只难处理的疯狗,我给我哥找了一个对象,也就给自已除掉了一个麻烦。”

那一刻,赵玄之觉得寒意从肌肤渗入内心。

少年的端木随看透了谷若戈的内心,看破了勒无终的伪装,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般城府着实令人......

“你.....”赵玄之张口闭口好多次,才问:“端木随,你为什么要算计你哥,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事?”

“什么叫算计我哥。”端木随给赵玄之倒了杯茶,“我只是给我哥找了个绝对合他胃口的对象,都是一家人,和谈算计?至于为什么跟赵前辈你说.....”

他朝赵玄之露出一个符合少年相貌的阳光笑容,“因为前辈你善良,我不希望某天你知道勒无终和哥在一起后,出言劝阻或拆散他们,那对谁都没有好处。”

“当然,这件事我是以勒无终小叔子的角度去考虑的。”

赵玄之沉默了好久,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抚过他的面容,“你的心思府君知道吗?”

“知道,我是他教出来的,他也默许了我的做法,不然我不会有机会跟前辈说这番话。”

“行。”赵玄之轻叹一口气,“我年纪大了,就不随意掺和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了。”

端木随站起来,朝赵玄之鞠躬行礼,“赵前辈,感谢您的宽容和理解,我还有工作,就不久留了。”

赵玄之没有回话,用略显疲惫的目光目送端木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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