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细川持之满脸愁容，拿着刚得到的消息快步跑到小松灵子面前。
“怎么了？”小松灵子伸手接过，低头淡淡的问道。
细川持之神色凝重，“陛下，对方很棘手。我们的人和他们交手数次都没有占到便宜，伤亡不小。”
“哦？”小松灵子瞥了一眼伤亡数字，便轻描淡写地放下，反而朝细川持之笑了笑：“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细川持之沉默几秒钟，忽然咬牙切齿喝道：“陛下，要不干脆派大军围杀算了。就算他们能够以一敌十，我就不信他们能够以一敌百、以一敌千！”
“只要抓到几个活口，我就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小松灵子听着却摇头，抬手打断细川持之的话，“这些人应该都是死士，你未必能够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可是陛下……”细川持之急了，除了这个办法，他真的拿这些人没有招了。
“放心，我不是心慈手软。”小松灵子呵呵一笑，解释：“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当然死多少都无所谓。但是这些人，未必就是咱们的敌人。”
“陛下的意思是？”细川持之见陛下有了新的主意，也不再坚持顺着话问道。
小松灵子深吸口气，目光看向远处青山若有所思，“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陛下指的是？”细川持之也不知道小松灵子想到了什么，只好继续追问。
小松灵子目光闪了闪，“之前我以为，韩度是来到这里之后利用交易所夺取物资，引起大乱趁机逼迫我放他离开。”
“现在想来，恐怕他从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
“这……应该不可能吧？”细川持之悚然一惊，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那时候他还在新明呢，他怎么可能计划这么长远？”
“你真觉得不可能吗？”小松灵子转头望向细川持之，轻柔的声音当中充满无奈的语气。
“我……”细川持之想要反驳，却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可那时候陛下你都还没有决定去哪里呢，他怎么能知道咱们会来这里？”
小松灵子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左手拇指和食指扶着额头，“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可是你仔细想一想。当初倭国被大明水师攻破，咱们在新明掳走韩度，新明岂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派兵寻找韩度。”
抬起头，小松灵子摇头叹了口气，“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除非咱们能一直漂在海上。除了这里，咱们又能够去哪里呢？”
“可是……”细川持之皱眉，陛下的话的确是很有道理，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海上漂着，只有找到落脚之地才能够收集物资重建倭国。
当初韩度也的确是在陛下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主动提出来这里的。经过陛下点拨，细川持之现在回想起来，当初韩度的主动真的有问题。
从韩度被陛下抓住之后，除了吃喝拉撒就没有见他对任何事情有过主动，甚至就连陛下带着笑脸陪着他，韩度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早该想到的……”
“所以，韩度应该早就知道这群人的存在，才会引导我过来。”小松灵子眼睛明亮，十分笃定。
“陛下言之有理。”细川持之神色凝重点头，“这才能够说得通，为何韩度对他们如此熟悉。”
“没错。”小松灵子微微点头，“在交易所的时候韩度轻易就能将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如果不熟悉的话，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
“而且，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这些人和韩度不对付，应该是他的敌人。”小松灵子脸上终于再次露出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细川持之。
“可是陛下，就算是熟悉那也不一定就是敌人吧？”细川持之有些疑惑。
小松灵子咯咯一笑，淡淡摇头：“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韩度，他这个人非常极端。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对待朋友要有春天般的温暖，但对待敌人就一定要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
“如果这些人不是韩度的敌人的话，那他根本就不会对交易所大肆收刮。”
细川持之听明白小松灵子的意思，也跟着笑了起来，“大明有句古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咱们能……”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松灵子满意点头，“你派人去和他们接触一下，如果对方真的是韩度的敌人，那咱们可要好好合作一番。”
“是，陛下。”细川持之浑身一振，重重点头，同时他也想到一个问题，“恐怕韩度之所以留在这里，并没有即刻返回大明的原因恐怕和咱们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样……”
“嗯。”小松灵子轻轻颔首，沉声道：“之前我以为韩度留下是为了对付我，现在看来他恐怕更多是为了这群人。”
“不过我很好奇，如果咱们和这群人联手，他韩度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一起对付？”
细川持之听完十分振奋，他自从遇到韩度之后，每次都败在韩度手里，没有赢过一次。哪怕是他把自认为智慧和韩度不相上下的陛下请来，也依然没有从韩度手里讨到半点便宜。
本来细川持之已经没有对方韩度的想法，反正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胜过韩度。
可是陛下刚刚的话又让他重新燃起斗志，自己一个不是韩度的对手，但是他们所有人未必就不能胜过韩度。
“我这就去。”
……
消息很快就传到龚平这里。
“耆老，请过目。”龚平双手把情报递给耆老。
耆老接过低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抬头朝龚平说道：“这小松灵子竟然是倭国女皇，还主动联系咱们？”
“是的。”龚平重重点头，微微叹了口气，“自从韩度故意把小松灵子的消息透露给我之后，回来我就派人去查她的底细。不过对方实力很强，防范得非常严密，派去的人损失不少，但一直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直到……”
接下来的话龚平不用说其他人都明白，直到对方主动把底细透露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