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抿着唇在思考。
简经理又说：“乔小姐，我们看重的是您的品牌在市场上的潜力。”
“公司给予品牌这么大的支持，只合作两年，以后要是不再合作，这对于公司来说是一笔有去无回的投资，那是一种损失。”
“当然，我也能理解您的顾虑，要是觉得十年太久，那合同的期限定为八年，如何？”
简经理与她商量。
乔楚知道对方的妥协意味着什么。
“简经理，八年还是太久了，要不五年吧。”
“五年啊……”
简经理皱着眉拉长了声音，从十年的合作签约缩短至五年，他做不了这个决定。
“两位请稍等。”他掏出手机往外走。
小型会议室的门开了又关。
尚思思凑近乔楚，低声耳语，“五年能谈成吗？”
毕竟与原本的合同时间差了不少。
乔楚也不知道，“不行就不行吧。”
工作室是她的心血，她是绝不可能让工作室被套牢的。
正当乔楚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简经理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后，他说：“乔小姐，我已经问过领导，他同意五年一签。”
乔楚与尚思思对视一眼。
简经理的助理立刻修改合同。
合同修改过后，双方签订合同。
在乔楚与尚思思带着他们这份合同离开后，简经理给杨子规拨去电话。
“杨特助，合同已经签好了。”
“嗯，好。”杨子规挂断电话后，拨打了一通电话。
通话被接听后，他汇报道：“老板，乔小姐最后跟圣西亚签订了五年的合同。”
“嗯。”慕北祁挂断通话后，站在落地窗前。
骨节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搁置在胸口前，烟雾寥寥，模糊了他的表情。
纱布下的伤口隐隐发痒，之前挠的伤好像要好了。
慕北祁低下眼眸望着，眼底的抑郁很深邃。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进行了第二次催眠。
这次催眠，他依旧身处在一片汪洋。
一双画满向日葵的鞋子从白雾处漂进来。
拨开雾霭之间，他好像看见一个女人漂浮在海面上。
慕北祁想看清楚。
不过瞬间，白雾聚拢，他又什么都看不见。
独留自己一个人在雾中徘徊、痛苦。
梁医生只能让他醒过来。
听见他说出催眠后看见的事情后。
梁医生说这是一次进步。
然而看见的事物不多，慕北祁依旧不满。
手指传来微微的烫意。
慕北祁回过神垂眸看了一眼，烟已经燃至烟头。
他把烟拧灭，深陷在沙发中。
慕北祁打开手机，翻开资料，乔楚的照片印入眼帘。
心头那种窒息的感觉又蔓延到了全身。
慕北祁轻轻抚摸着屏幕。
心底生出一种可怕的念头。
或许他在催眠中看见的女人，就是乔楚。
梁医生说，他从不恐水，却在催眠中突然恐水，可能丢失的记忆中，最痛的部分跟水有关系。
包括今天他看到的，也有可能是他心底最难受的事情。
海水……
漂浮在海上的女人……
慕北祁捏着手机越发用力，一个念头即将要冲破出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屏幕上白秘书三个字让慕北祁恢复了理智。
他按下接听。
“什么事？”
冷冷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白怜心跳漏了一拍。
“慕总，我想问您一件工作上的事。”
慕北祁拿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啪嗒”一声，打火机的火苗点着了烟。
星星点点，映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
他抽了一口后吐出烟圈，才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白秘书，你的直系上司是杨特助。”
“可是……”
白怜想说，以前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她都是越过杨子规，直接联系慕北祁的。
虽然最后工作还是回到杨子规那边。
慕北祁也不曾责怪过。
白怜没想到以前惯用接触他的借口，现在居然不管用了。
乔楚的杀伤力太大了。
她费尽心思，最后却因为乔楚的回来，一切都被打回原点。
慕北祁好像感受不到她的委屈，声音又冷又硬。
“还有什么事？”
白怜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谋划多年，事情不能这样算了。
“慕总，您现在在哪里？”
白怜刚问出口就瞬间懊恼，担心慕北祁会反感，于是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您。”
“白秘书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慕北祁挂断电话。
想起裴思辰说的话。
慕北祁给杨子规发了一条消息，“把白秘书的资料给我。”
杨子规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愣了愣。
他家老板是终于意识到白怜不对劲了吗？
杨子规没有感叹太久，直接把白怜的消息发给慕北祁。
他什么也没说。
他家老板虽然失忆，虽然会偶尔发病，但没有失智。
杨子规看着对方已接收的字样，唇角微微往上扬。
办公室门被敲了三下。
杨子规顺着望去，看见白怜，笑容瞬间消失。
“进。”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白怜走进特助办公室，把文件夹递给杨子规。
“杨特助，这是收购案的相关资料。”
“嗯，我知道了。”杨子规也没表现出不喜。
他虽然觉得白怜的身份可疑，对她的作派也有些不喜。
可作为慕北祁的总助，他的职业素养很高，对一个人的喜恶都不会表现出来。
白怜站在他的对面，没离开。
杨子规抬了抬眼，“白秘书还有别的事吗？”
“杨特助，刚才我给慕总打了一通电话。”白怜唯唯诺诺地说着。
杨子规明白为什么老板突然想要白怜的资料了。
他脸微微沉了沉，“老板在出差，不希望被打扰。”
“我是真的有急事！不是故意打扰慕总的。”白怜激动地把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
杨子规抬眼看着她，皱了皱眉头。
白怜说道：“我处理这个收购案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
杨子规没说话。
白怜委屈地红了眼。
她联系慕北祁，除了确实想联系外，发生的事也是很急。
白怜知道瞒不住的，才会第一时间想到跟慕北祁说。
“我不小心让对方公司的老板看见了之前做的项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