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关门，乔楚一阵心慌。
那些被强迫的过往一一浮现在眼前。
慕北祁霸道专制，那方面的需求很大。
只要他想要，即使在车上，他都敢！
而且，他还会无视自己的哀求。
过去，她爱着他，还能忍着，麻痹自己去迎合。
现在回想起那些过去，乔楚只觉得痛苦又难堪。
她曾经的爱与讨好，都成了慕北祁笑话她的点滴。
“你锁什么门！”她尖锐质问。
巨大的恐惧侵袭而来，乔楚努力压着的声音里头也带着慌乱。
慕北祁眉头皱了皱，眼皮也不安地跳动着。
她这是在怕他？
原先，他只从乔楚身上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厌恶。
现在却增加了恐惧。
慕北祁的心脏更疼了。
他甚至产生了哀求乔楚的想法，求她不要讨厌自己。
慕北祁拉着她的手走到咖啡桌前，“坐下。”
乔楚深呼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有时候会物极必反，她担心自己挣扎会让慕北祁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乔楚坐在椅子上，因为激烈对峙过，她的眼底有一片晕不开的红。
双手环在胸前，身体上所有的肢体动作都写满了对他的抗拒。
慕北祁在她的对面坐下。
四目相对之时。
深邃的眼眸多了几分琢磨不透的意味。
乔楚调整着呼吸，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她这些年确实有了不少的进步。
但是面对慕北祁的时候，她只能摆上自己的厌恶。
借此，来给自己最完美的伪装。
然而事实却是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她会恐惧不已。
包间的空气静得可怕。
好像刚才发生的冲突是错觉。
乔楚最终打破了沉默，“慕先生打算无声地传达你表妹的理念？”
慕北祁唇角动了动。
觉得这个距离太远了。
他挪动了一下椅子。
椅子大部分的声响都被地毯吸收，但还是能听见细碎的声音。
乔楚不悦皱眉。
慕北祁身体凑向桌子边。
解开的纽扣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在灯光流淌之下，脖颈处的肌肤细腻得像丝绸那样。
他矜贵，脸上还挂着一抹慵懒。
乔楚的视线却是一片的冷淡。
“乔小姐。”慕北祁念了一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你是设计师。”
乔楚看着他性感的薄唇沾上的咖啡痕迹，不动声色地把话接了过来：“所以？”
“是你引导我说出设计理念，而不是……”慕北祁顿了顿，放下咖啡杯。
“让我自己说。”
随着他的动作，乔楚看见了他腕间的疤痕。
她惊诧了一下。
他的手腕怎么有一块这么狰狞的疤痕？
若不是他卷起衣袖，腕间的手表又动了动，乔楚还真发现不了。
盯着他的疤痕，脑子里快速闪过几个画面。
年幼的时候，她目睹了母亲自杀的场景。
母亲拿着刀，脸上的表情是绝望是悲愤，就在手上那么一划。
鲜血喷涌而出。
而位置就跟慕北祁手上的疤一模一样。
记忆汹涌而来。
乔楚的手猛地抖了抖。
她端起眼前的咖啡，也不管是不是慕北祁点的，喝了一口。
苦涩的咖啡浸润了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
乔楚总算镇定了一些。
她没问慕北祁腕上的伤怎么来的。
也不想关心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乔楚放下咖啡杯，双手放在桌子底下，紧紧交握。
外面正值盛夏。
天又闷又热，咖啡厅的空调开得很大。
乔楚感觉刺骨的寒意让她的四肢僵直，有些难以动弹。
她声音冷淡地开口询问：“请问慕先生的表妹喜欢什么样的设计风格？”
慕北祁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她半刻。
偶尔心脏会细密地疼痛。
偶尔又是莫名的庆幸。
但情绪里面，大抵都是悲伤的。
慕北祁听着她的话，微微晃神，“什么意思？”
乔楚深呼吸，又问：“你表妹……”
她顿了顿，忍下给他泼一杯咖啡，然后转身离开的冲动。
乔楚紧紧蜷缩着手指，又问了一句：“喜欢什么样的元素，比如喜欢什么样的花？什么样的动物，什么样的颜色。”
她随口列举了一些元素。
慕北祁的大脑一片空白。
喜欢什么花？
他的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他想不起了，
只记得，那拿着的东西上面，全都是向日葵。
向日葵不好看。
可是他为什么会想起来。
慕北祁手肘撑在桌子上，眉头紧锁。
手掌顶着额头，想要捕捉到那个画面。
那是什么？
慕北祁越是想起来，大脑越是一片空白，最后却在层层叠叠中，莫名开出了大片的洋桔梗。
他不喜欢花，也不了解花。
却不知为何知道那层层叠叠绽放出来的，就是洋桔梗。
“洋桔梗。”
乔楚脸色一沉。
她最喜欢的就是洋桔梗。
慕北祁这么说，是故意逗她玩吗？
不过乔楚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喜欢洋桔梗，慕北祁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
乔楚抓着裤子布料的手莫名松了松。
“好，洋桔梗。”她的声音冷漠如冰，表示自己知道了。
慕北祁猛然抬头，眼睛猩红地看着她。
“她喜欢洋桔梗。”
乔楚垂下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尚思思在问她今天中午能回来吃饭吗？
她没理会慕北祁的话，正想回复好友的信息，手被抓住。
乔楚抬眸，被他眼眶里的红吓了一跳。
被握住的手腕触及到一片冰凉。
乔楚往自己这边抽了抽。
慕北祁很用力。
乔楚黑了脸。
慕北祁没松开的意思，只是紧紧握着。
她的手腕白皙纤细，宛如无骨，他不忍用力。
却控制不住用力。
慕北祁不舍得放开。
“她喜欢洋桔梗。”
乔楚眼底闪过难耐的情绪，端起咖啡直接泼了过去。
全数洒在了慕北祁的衣服上。
浓郁的咖啡香气尽数散发出来。
里头的白衬衫沾上了一块块咖啡污渍。
尽管这样，他依旧没有松手，眼底的情绪浓郁得化不开。
“我看没这个合作的必要。”乔楚握着手机站起，打算用力甩掉慕北祁的手。
他却在下一秒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压迫着直直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