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听得眉头紧蹙：“看人不能看外表，那看什么？”
“内在。”
两个字，直接把姜柠说糊涂了：“内在？人的内在不就那些心肝脾肺肾，有什么可看的？”
门外的孟舜，听得差点一头撞在墙上。
宋晓菁嘴角抽抽，努力保持面上的笑容：“内在，是指一个人修养，你要挖掘出他跟人不同的一面。”
姜柠听得若有所思：“我以前，光顾着看他围着姑娘转，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特别没出息，可昨晚，他带着自己亲手做的山药糕，开导我，我又觉得，他似乎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这个嘛，就要你去深入了解了。”宋晓菁拍了拍姜柠的手背站起来，“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回房了。”
“姑娘。”
就在宋晓菁推门的一瞬间，姜柠坐起来喊住她。
“怎么了？”宋晓菁转身，温柔地看着她。
“我……配吗？”
她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哪里配得上人家。
“这个问题，不是你觉得配，你就配，也不是觉得你不配，就不配，姜柠，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而且我也没找大哥聊过，说不定，他只是对你同情而已。”按照宋晓菁对孟舜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对姜柠好，但他家产万贯，看着也不像会喜欢姜柠的人。
姜柠听得连连点头：“好，多谢姑娘指点，我懂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
孟舜猛地躲到石柱后。
直到宋晓菁走远，他才慢悠悠走出来。
望着她的背影，差点将手中的食盒扔了出去。
转身，推门而入。
“姑娘，怎么了？”姜柠刚躺下，听到推门声，以为是宋晓菁半路返回，结果看到孟舜直径而来，吓得都愣住了。
直到他走近，姜柠才反应过来：“孟、孟公子你怎么来了？”
孟舜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双腿上打开：“来给你送山药糕。”
“可我刚刚喝了药，不能再吃其他东西。”
“今天不能吃，那就明天吃，本少爷已经做完了，总不能拿起喂狗吧？”孟舜将山药糕往床前的矮桌上一放，站起来就走，“好了，你休息吧。”
直到孟舜离开屋子。
姜柠都没想到，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他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这么喜怒无常。”姜柠身躯抖了抖，觉得收回他喜欢自己，这种荒唐念想。
毕竟，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不值得别人喜欢。
“宋晓菁，宋晓菁，开门，开门。”
孟舜回了房间，心里越想越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但心里就是好气。
最终，还是敲开了宋晓菁的大门。
可怜的宋晓菁忙了一天，刚酝酿出睡意，就被吵醒了。
“大哥，你干嘛呀，大半夜的？”宋晓菁打着哈欠来给孟舜开门，见他摆着一张臭脸，眼中怒火波涛的样子，顿时瞌睡全无，“怎、怎么了？是不是钱庄出什么事情了？”
孟舜一步跨进宋晓菁的房中，转身问她：“宋晓菁，你老实说，你觉得我这个人轻浮吗？”
宋晓菁听得一愣。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望着一脸愤怒地孟舜，宋晓菁猛地反应过来：“啊，你偷听我跟姜柠讲话。”
“我怎么叫偷听，明明是你们说话太大声，我凑巧听到而已。”孟舜气得往椅子上一坐，张口就道，“亏我对你这么好处处开导你，你个没良心的，你……”
孟舜骂不下去，因为他气得胃疼。
“我要真没良心，我当日就不会跟你结拜。”宋晓菁缓缓走到孟婆一旁，扭头，看着气呼呼的他，“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那个时候傅子毓正好离开，你有说，你没有动过乘虚而入的念头？”
这话，直接将孟舜说懵了。
“我的没良心，你的乘虚而入，我跟你之间要发生什么很容易……”宋晓菁看着一脸心虚地孟舜勾唇一笑，“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对我而言，就是轻浮的，再说一句难听的话，我跟你就是互相利用。”
孟舜面上火辣辣的，有点张不开嘴。
“我的确，摸不透你为什么会对姜柠这么关注，她跟我不一样，别看她一身好武艺，但她非常单纯，甚至比熙云姐还要单纯，所以我不喜欢，你的一时兴起，伤害一个纯真的姑娘。”
“所以，之前你就在试探我？”孟舜忽然想起那日，宋晓菁突然问自己为什么要送姜柠东西。
“如果你没有，你现在就不会说，那个时候我在试探你。”宋晓菁毫无避讳迎上孟舜探究的目光，“孟舜，以你的地位，随便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姑娘，排着队送上门来，至于姜柠是个好姑娘。”
“好，我明白了，敢情我跟你相处了两年多的时光，与你掏心掏肺，结果你居然是这么想我的。”孟舜站起来，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砸了一拳，痛得他无法呼吸，“宋晓菁，反正你现在也找到了傅子毓，不，应该说，他现在是摄政王，早晚有一天，你都要成为摄政王妃，是我孟舜，高攀不起。”
宋晓菁静静望着孟舜。
不反驳，也不解释。
最后，孟舜实在受不了宋晓菁这种淡漠的目光，拂袖离去。
“呯。”
看着被合上的房门。
宋晓菁轻轻吐出一口气：“孟舜啊，其实你比我，还不敢正视自己的心，希望你早日能看清真正的自己。”
从今晚开始。
宋晓峰与沈熙云，明显感觉宋晓菁与孟舜之间要疏远许多。
孟舜基本天天吃住在钱庄，偶尔回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宋晓菁在一日下午，跟大家宣布要搬到济世堂长住，让大家赶紧收拾好行囊，一个时辰后出发。
所以，等孟舜有一天回来的时候。
发现家空了。
“东家，这是宋姑娘给您留的信。”管家看着一脸阴沉的公子，双手颤栗地将信封奉上。
孟舜心里憋着火，快速拆开，将信封展开的时候，里头还掉出一张单独的纸。
捡起来一看。
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