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吓唬你啊？”
“怎么？你当我傻吗？听不出你话里的威胁吗？不就是如果我不配合你，你就要把那两件事公开，让我横竖都是死吗？”
“我的天啊。你怎么听话就听半段儿呢？”王常琛微微一笑：“我保证你安然无恙，还保证可论功行赏的事儿你怎么只字不提啊？”
“因为你根本没有办法保证我安然无恙！”
“哦？这么肯定吗？”
“是的，就是这么肯定！”
“怎么着？他们就这么大能量吗？”
“没错！就这么大能量。而且还肯定比你预想的还要大得多！”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愿意听。”王常琛满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们的能量再大，能有我身后的能量大吗？”“那肯定是没有，但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咱们在人家的眼里。那就是凡人。动动手就完蛋的那种。”
“所以呢？”王常琛笑呵呵的看着田野：“所以哪怕就算是面对如此机会，你也要选择放弃，硬抗到底，哪怕名声尽毁，臭名昭着，也在所不惜，对吧？”
此话一出，田野顿时就不吭声了，他眼神闪烁，极度纠结。
王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田野，继续道：“田将军，您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而且现如今还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你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也是他们所有人的骄傲。这要是一下就塌房了。想过身边人的感受吗？”
王常琛经验老道，声情并茂：“你现在与我合作，坦白一切，最最最坏的结果也是个烈士。那你如果拒不交代。最后等待你的是什么，你心里面没数儿吗？”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田野摇了摇头，简单明了：“应该是与你合作，最最最好的结果，是个烈士。最最好的结果，痛快一死。最好的结果，株连九族，生不如死。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用说了。你心里面也有数儿。”
说到这，田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跟着道：“好了，王组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如果证据确凿，就可以继续走流程了。但其他的，就不用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清楚，也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再交代任何！”
随着田野这番话说完，王常琛顿时皱起眉头：“田将军，对方到底能有多大的能量，居然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觉。你不知道我代表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啊。你代表的是法律，是正义。”
“那不就完了吗？正义必胜！”
“我知道正义必胜。所以我才不能与正义合作。”说到这，田野深深的吸了口气：“因为他们不讲法律也不讲正义，讲的只有不择手段与个人利益！他们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也不需要走什么流程手续。只需要点了点头。或者说句话。就足够！而你们，则需要道德约束，法律约束，需要证据确凿也需要按部就班！”
“所以，只要我什么都不说，就还有一丝苟活的机会。”
“毕竟就算是法律正常审判，我也罪不至死！你说对吧？”
眼看田野的纠结情绪越来越少，整个人也越来越倾向于拒不交代了。王常琛内心一惊，暗道不好：“田将军，您可是吃国家饭的。难道心里面就没有底线吗？”
“曾经是有的。而且坚定不移。”田野这番话也是发自肺腑：“但我不清楚怎么就一步步沦落到现如今这个心境，这个状态了。”言罢，田野：“呵呵”一笑，一副摆烂的架势：“我现在，只想活下去。别的都不想！”
“我说了，我们能保护你的。”
“王组长，真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别说保护我了。就连你们自己，你们都未必保护的了。毕竟对方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帮派组织，你能明白吗？”
“怎么着？他们还敢对我们下手不成？”
“正常情况下是肯定不敢的，但你奔着要人家命去，奔着毁掉人家一切去，那还能管得了那么多吗？再不敢也得做啊，而且是不惜所有的做，不然就是死路一条！那你说，谁会等死呢？”
“所以说，你现在就是彻底摆烂了。是这个意思吗？”
“对，摆烂了，我要活！”
“你这就是咬死了，我们就算是证据确凿，最后也判不了你死罪，是吗？”
“对！”田野“呵呵”一笑：“你们不敢也不会滥用职权，更不会乱判！”
听到这，王常琛眯起眼，继续道：“那如果我们就正常判呢？”
“好了，王组长，对于这里面的事情，我早就研究透了。也早就想过事发以后的事情了。你们正常判。我肯定是罪不至死的。”
随着田野这话说完，王常琛“呵呵”一笑，跟着道：“然后只要罪不至死，就还会有机会，你赌他们会因为你的承担所有，继续为你活动，救你，对吧？”
“是的。肯定会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不想做也得做。”
“但是你觉得他们做的了吗？这么多人盯着看着，他们敢做吗？”
“现在不敢不代表以后不敢。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总之慢慢走慢慢看呗。再换句话说，是我自己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背弃了自己的誓言，与他们同流合污，违法乱纪，那我现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实属正常！何苦牵连他人。”
听完这番话，王常琛怒极反笑，他抬手指着田野：“你可真是不可救药了！”
田野：“呵呵”一笑，随即掏出支烟，缓缓点燃：“是吧，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我是真的不可救药了。”言罢，田野突然面露哀伤：“路都是自己走的，怪不得任何人，人生，也没有后悔药。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
“包括他们也是一样，也迟早是要接受惩罚的。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听着田野这么说，王常琛内心闪过了一丝异常：“你既然都已经把一切都看的这么透了，为什么就不能代表正义呢？再不济，你站在正义这边也行啊！”
田野听完，直接自嘲的笑了起来：“王组长，我和你说句心里话吧！我还真挺佩服你和江华这种人的！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你们一样，始终如一，坚定不移！”
“也幸亏是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这个社会才会越来越有希望。我打精神上给你们加油。希望你们成功。但是行动上。我就只能这样了。”言罢，田野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我也是真的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了。”说着，田野又笑了起来：“实话实说，让我进去修修心，其实也挺好，累了，是真的累了。”
眼瞅着田野态度坚决，软硬不吃，王常琛顿感无语。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田野，满眼深沉，就这么盯着看了好久好久。王常琛突然眼前一亮，随即无奈的笑了起来：“田将军，您若是执意如此的话，那就别怪我真的拿你开刀了。”
“没关系，我早就有所准备了。有什么，尽管来就是了！”
“我知道你早就有所准备。也清楚他们早就应该给你们做好了相关的心理建设。不过没有关系，他们给你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拦不住我这把刀。”
“我知道。”田野笑了笑：“事已至此，拦肯定是拦不住了。”
“对，就是这一刀砍哪儿的问题了。”王常琛简单明了：“我本来想着砍你几根头发，吓唬吓唬你，让你长个记性就算了。现在看来，得砍你的脑袋了。”
“你砍手砍胳膊都成！我也信。但你要说砍脑袋，那你肯定没戏。”说到这，田野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我早就研究透了。这刀，砍不到我脑袋上的。”
“那有没有什么可能是你少研究了一些什么呢？”
“不可能。”田野极其坚定：“穿山甲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然后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也早就把一切都已经预估好，准备就绪了。”
“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可能产生的结果以及应该付出的代价，我都心如明镜！”
“是吗？”王常琛微微一笑：“那你有没有考虑外界其他因素呢？”
“外界其他因素？”田野无所谓的瞥了眼王常琛：“比如呢？说来听听。”
“比如你和强哥之间的事情！”
“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的话，你能如此出兵凤凰山区吗？没有事情的话，你这些年能这么帮他吗？”
“你是想用凤凰山区的事情来威胁我是吧？”田野：“呵呵”一笑：“那你尽管去就行了。我该有的手续都有，该报备的也都报备了，尽管查！”
“从凤凰山区的事情上查，肯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那就是从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上查呗。那也可以，随便去查。我接着。”
听闻此言，王常琛直接笑了起来：“我这么一看，您是把这边也扫清了啊。”
田野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扫清的，是我们两个本来也没啥事儿。就”
“先别着急说没事儿呢！”王常琛顺势递给了田野支烟，紧跟着为其点燃，然后缓缓道：“关于盛会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