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在听说了林凡的学历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高中生？？？
虽然在刘洋的运维业务团队里，不免有些人不是科班出身，但至少也都有个大专学历。
高中生……
就算甲方粑粑安排进公司的人，都不能安排这种水平的。
高中生，有关环境污染的那些仪器和仪表他会看吗？
刘洋没有回应林凡的握手，反而用眼神上下打量林凡。对刘楚阳介绍过来的人，他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服务员，来壶菊花。”
199元的菊花茶，就是这家店里最便宜的茶水了。刘洋不了解林凡的来历，所以谈不上多敬重。
林凡在等对方开口。
毕竟听刘楚阳的安排里，他老板是要买下林凡的的论文和产品专利的。
林凡不是销售人员，他确定不了自己的专利能卖多少钱。只等着对方开头，如果价格合适，就合作一下。
但在刘洋眼里，林凡就是新来的技术，仗着自己牛叉介绍来的“亲属”。
“你是刘楚阳介绍的？”
“对。”
林凡有点社恐，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才念高一？”
“对。”
刘洋越想越是鄙夷。
一般的高中，都是到了高三年级，才有单招活动。那时候，学习不好的学生就出来“走单招”或者当兵，在这一段空窗期，很多人会选择出去打工。
当然也有极个别特别差的，学校混不下去，高一就出来混的。
刘洋显然把林凡就归入此列了。
“准备什么时候到公司入职？”
刘洋刻意的问了一下。
林凡一懵：“我没准备入职啊。”
林凡是来卖铁炭微电解处理技术的，又不是来卖自己的。
刘洋：“……”
这小子不会学习不行，还没有个明确的自我认识吧？
两个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你大哥呢？”
最后，刘洋憋不住找了个话题。
“啥？”
林凡感到莫名其妙。
“刘楚阳，那不是你大哥吗？”
刘洋翻了个白眼。
“哦，不是，我们刚认识不久。”
“刘经理，请问贵公司薛老板呢？”
林凡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记得刘楚阳明明就说了，见面的时间应该是下午两点。
他还想谈下项目就回学校呢。
“你想见我们老板啊？”
刘洋翻了个白眼。
在他看来，刘楚阳想见老板也就勉勉强强。至于眼前的这个高中生……
刘洋感觉是来搞笑的。
“小林啊，准备来公司的话，可就得在我手底下做事了。”
“不，您误会了……”
两个人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
后来林凡直接佛系了，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再过一会，刘楚阳学长或者也开完会该到了。
无聊的度过了一小时后。
衡道的老板薛海洋和技术总监终于如期而至。
到达茶馆之后，就看到刘洋站起身来一阵诉苦：
“薛哥，您可来了。”
“技术上我虽然不懂，但是业务管理上的事情，您还是得听我一句劝。”
“咱们办公室，既然要规范，就不能那么多的‘沾亲带故’。”
“你看看，这成何体统啊？”
“那个小刘博士，还没入职呢，就带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进来。”
“老板，这个人可千万别放在我手底下办事哈。”
刘洋“下放”在庆川县一片，除了电话会议之外，已经很久没跟领导沟通过了。这一见面，好像要把一年的苦水都倒出来了。
薛海洋顾不上这些事，在茶馆没看到刘楚阳，他却看到了在刘洋对面坐着的林凡。
这人虽然样子有点年轻，但是……如果不是刘楚阳博士介绍，肯定也不会前来的。
薛海洋从不以貌取人，他凑过去跟林凡握了握手：
“你就是林凡吧？”
“你的铁炭微电解处理技术策划书我们完完整整的看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哦……”
“林凡，你多大了？”
“十六。”
“……”
薛总和身后的技术，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没想到能解决他们工程上燃眉之急的技术，居然是个未成年小孩发明的。
刘洋一头雾水。
薛老板和公司的技术总监，怎么突然对一个小屁孩这么客气了。
接下来，在薛海洋的主持下，林凡和技术总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因为林凡的技术非常具有创新性，技术总监提出来很多问题。
但林凡都对答如流。
这回轮到刘洋慌了，他本来以为就是刘楚阳家里一普通的亲戚，结果谁知道这小孩居然也是个搞技术的。
而且……听老板的意思，这小孩开发的技术，老板还准备买下来？
刘洋才意识到自己办错事了。
一小时后，刘楚阳也开完会赶来。
“不好意思了，老板，林学弟。”
“导师那边出了点问题，非要我们上线开会讨论看看。”
刘楚阳过来就一顿道歉。
“不要紧不要紧。”
“技术人员醉心技术是好事，要是都去忙业务，那不是坏菜了？”
“刘博士辛苦。”
薛总气度不错。
“薛总，你们讨论的怎样了？”
“林凡学弟这项目的设计，是不是一流先进？”
“我的毕设，就是再搞两三年了也达不到学弟这个程度啊。”
刘楚阳谦逊。
几个人讨论的时候，见刘洋不说话，侧面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货对林凡说了很多轻蔑的话。
薛海洋立刻皱起眉头。
他最尊重人才了。
之前的老部下，有些人可能技术上跟不上时代了，他都放在二线或者三线城市，让他们负责市场和业务。
同时，小城市慢节奏的生活方式，也可以空下更多的时间给他们学习。
但是这个刘洋在庆川做业务，技术上的东西一点都没学会，反正学会了看下菜碟和没事找事。
薛海洋感觉这人没必要留了。
他转身安排秘书：
“小秘，给刘洋准备一笔补偿金，让他依法离职吧。”
“公司不是没给过他机会，但是把机会这样浪费。还差点给公司捅娄子，这样的人才，我们衡道公司用不起。”
“收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