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菡又录了些胖纸和跳跳的视频，才回卧室边发给陆羽，边梳洗。
陆羽看到胖纸和跳跳没有打起来，遂放下心来。
几天后，一个影响极其深远的消息突然传出，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正式签署。
历经8年31轮谈判，经过TPP捣乱，蓝星全球最大的自贸区终于宣告诞生，正式起航。
这个覆盖人口数量最多、成员结构最多元、发展潜力最大的自贸区，对兔子、对地区、对世界的影响有多大，前面也简单谈到过。
15个成员国，总人口22.7亿，GDP达到26万亿美元，出口总额达到5.2万亿美元，差不多都占了全球总量的30%左右。
可以预料，RCEP的签订，对地区经济甚至对世界经济发展，都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陆羽看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畅想，RCEP都签订了，那亚太自贸区，真的还会远么？
欧盟的成立，欧元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白头鹰的货币体系。
而未来由兔子主导的贸易区成立，会甘心一直用美元作为结算货币？
用脚趾头想都应该知道答案。
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时代，正在到来。
兔子手握庞大的市场，经济也在稳步向前发展，这样的优势，完全可以像现在这样堂堂正正出招，加深对外经济合作。
人类共同体嘛，不仅是前途、命运和未来，利益上也是一样。
只要我们自己不自乱阵脚，那就是时间在我，天命在我。
……
当然了，有好处，自然就有坏处。
最简单的影响，莫过于低技术含量、劳动密集型的生产企业，不可避免的会向外转移。
东南亚的人力成本，可比国内便宜得多，企业追求利润，肯定会用脚投票。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经济规律和经济活动，没签订协议以前，沿海很多小工厂，已经再去东南亚建厂。
而国内，也早就在进行产业升级，淘汰一些落后企业，现在不过是加速这个过程而已。
但这并不是说国内和东南亚那些地方没有竞争力，虽然人力成本便宜一点，但他们没有规模化的产业集群。
规模化的产业集群，带来的好处是生产效率大大提高。
在国内可能只用两个小时就能联系到零部件加工，而在东南亚，这个时间可能需要几天甚至更久，搞不好还是在国内加工再转运过来。
对企业来说，时间成本，那也是成本。
同样的时间，留在国内能完成两个订单甚至三个订单，哪怕人力成本高一点，利润也不见得低到哪儿去。
……
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就更是利好的事了。
因为这意味着未来很多产品价格都会下降，以前相同的钱，可以买到更好的产品，或者更多的产品。
不管怎么说，陆羽看到这个消息，都有点兴奋，虽然对他和公司的影响，并不见得有多大。
兴奋的陆羽，让小灵做了一顿丰富的大餐，叫上许程亮，两人在家里大吃大喝了一顿。
酒足饭饱间，陆羽借着酒意，若有所指的对许程亮说：
“许哥，不瞒你说，别看我现在公司做的还算不错，看上去事业挺成功的，可有时候夜深人静，看到夜空繁星，我总有种莫名的恐惧。”
尽管许程亮酒量不错，但在陆羽不停的推杯换盏间，也有点上头。
听得陆羽如此感慨，下意识的问到：
“哦？恐惧什么？”
陆羽转着酒杯，盯着酒杯里的酒液：
“那些星辰的光亮，都是穿过无垠的空间、无数的时间，才最终达到我们眼前。”
“我们一个人只有短短几十年，和它们比起来……”
陆羽顿了顿，看向许程亮，接着说：
“和它们比起来，就好像，一颗尘埃。”
“无论，啊，无论你生前做过什么伟大的事业，干了多少轰轰烈烈的事，最后都显得那么，嗯，那么微不足道。”
……
许程亮没有深想，只当陆羽酒后发感慨，跟着感慨道：
“人不都是这样嘛，生老病死的，谁也说不准。”
陆羽自顾自的把杯中的酒喝尽：
“是都这样，可我很不甘心。”
“我不想看到父母渐渐老去，甚至离我而去，我也不想看到身边的朋友、认识的人都离开这个世界，更不想自己也化作一抷黄土。”
许程亮觉得陆羽可能有点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只要是个人，都会有死亡的那一天，难不成还想逆天，呃，不对，难不成还想逆自然规律？
许程亮呵呵笑道：“陆总，你喝多了。”
陆羽摆摆手：“我没喝多，我清醒得很。”
许程亮笑笑没接话，喝多了的人都这么说。
陆羽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也给许程亮的杯子添上，指了指窗外的街景：
“一想到几十年后，啊，短短几十年后，自己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可爱的世界，要跟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说拜拜了您勒，许哥，你真的甘心吗？”
许程亮无比确定陆羽喝多了：
“呵呵，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还能学秦始皇，出海找长生药去啊？”
许程亮本是随口一说，调侃调侃，却没想到陆羽听了这话，转头盯着他，两个眼睛亮得摄人。
……
许程亮看到陆羽的眼神，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陆羽说他没喝多，可能是真的。
犹豫片刻：“陆总，你不会真想去找长生药吧？”
“蓝星都探索完了，天上有卫星随时看着呢，很确定没有仙山。”
陆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知道，仙山没有，可有科技。”
“人类作为一种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的生物，却孕育出了海拉细胞。”
“海拉细胞不同于我们人体的其他细胞，这种细胞不会衰老致死，并且可以无限分裂下去，几乎可以说是永生的。”
“造成海拉细胞具有这种特性的，是一种叫做端粒酶的物质。”
“端粒酶是细胞中负责端粒的延长的一种酶，是基本的核蛋白逆转录酶，可将端粒NDA加至真核细胞染色体末端，把DNA复制损失的端粒填补起来。”
“这种特性，就使得端粒修复延长，可以让端粒不会因细胞分裂而有所损耗，使得细胞分离的次数增加。”
“说简单一点，端粒酶能够控制生物衰老，能使细胞不死。”
……
许程亮看着异常严肃的陆羽，听着他的话，咽了咽有点发干的喉咙。
总觉得陆羽要跟自己说一件天大的事，猛地喝了一杯酒让自己冷静冷静。
陆羽看着许程亮的动作，继续说：
“端粒酶在正常人体组织种的活性被抑制，受到相当严密的调控，只有在造血细胞、干细胞和生殖细胞，这些必须不断分裂的细胞质中，才可以侦测到具有活性的端粒酶。”
“挡细胞分化成熟后，必须负责身体种各种不同组织的需求，于是，端粒酶的活性就会渐渐的消失。”
“和这个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事物一样，看上去又多诱人，想要得到它就有多难，付出的代价也就有多大。”
“端粒酶和海拉细胞，看似能从中找到延缓衰老甚至永生的方法，实际上困难重重，而且极具危险性。”
“因为端粒酶这种物质，存在于85%的肿瘤之中，肿瘤是什么，是癌症。”
“它就是一个天使和恶魔的集合体，想要研究懂它，想要彻底掌控它，就不得不做一些超出常理、超出认知的事。”
许程亮不是蠢人，陆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已经大致猜到了陆羽话里的潜台词。
超出常理、超出认知的事，不外乎就是人体实验之类的事情。
仅靠实验室对单一或者某种表皮细胞做实验，肯定得不到想要的完整样本数据和结果。
陆羽认真看着许程亮的脸色，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严肃的问到：
“在公司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事……”
“能做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