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陆羽不诧异，从营收上来说，云汉科技还远远不到几家公司的规模和体量。
除了技术领先，其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雷总等人非常确定的点头，示意陆羽并没有听错，确实是和云汉科技交叉持股。
陆羽有点犯难，往后使劲靠在椅背上，食指轻敲桌面，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雷总等人，可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从商业上来说，这么做，似乎完全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交叉持股可不仅仅只是简单的股权交换，更像是结成一个商业联盟。
云汉科技只需要付出少量股权，立马能到手很大的利益，几家公司的市值可都不低。
而几家公司也能获得云汉科技更多的技术支持，例如前面说的那些保留算法，从而让自家的公司和产品在市场上更具竞争力。
这也比较符合陆羽结网的心思，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但是从技术上来说，又有点不符合陆羽的掌控欲。
云汉科技开发的技术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技术，而是人工智能。
尽管现阶段只是弱人工智能，而且还没开发完成，但他知道最终是朝着强人工智能方向去的。
人工智能在未来有多大作用，有多重要，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如此重要的技术，陆羽自然不希望有其他人掺合进来。
这和吃独食无关，要让人掺合，也只能是官方，而不是其他公司和企业。
……
雷总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羽每一个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错，就是云汉科技。”
陆羽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这可真是给我出了好大一道难题。”
雷总、余总等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纷纷端起面前的茶杯静静喝茶，等着陆羽思考并做出决定。
陆羽短时间内心思百转千回，不停的衡量利弊。
要不怎么说这些人老辣呢，轻飘飘的两句对话，却说出了对彼此公司都十分重大的提议。
雷总有句名言，说站在风口上，一头猪都能飞起来。
陆羽此时看来，还真未必。
能飞起来的猪，一定是一头极其聪明的猪，而且还要有超过其他猪的勇气、魄力、果决和坚毅。
不然的话，风口摆在那儿也不一定飞得起来。
就算飞起来，飞得有多高，就会摔得有多惨。
……
半晌后，陆羽还是摇头回绝了雷总他们的提议。
理由说的很简单，云汉科技现在的人工智能尚未开发完成，在现阶段不考虑引入外部股东。
不过陆羽也没有把话说死，表示除了交叉持股，其他的都可以继续谈。
雷总几人有点失望，他们提出交叉持股的提议，无非就是极为看重云汉科技的技术。
凭他们的眼光和见识，自然能意识到云汉科技人工智能的无限潜力，想趁着现在还没开发完成，以眼前大利益来做交换，获得未来潜在利益。
有种投资未来的意味在里边。
可惜的是，陆羽显然比他们更清楚云汉科技人工智能的未来，也更看好云汉科技人工智能的潜力。
不过好在交叉持股谈不拢，还可以继续谈深层次合作的事，倒也不算没有收获。
……
之后的几个小时，六方人马进行了“激烈而友好”的磋商。
五家公司团队的人想获得更多更关键的算法专利授权，但云汉科技这边以梁彦之为首，认为关键算法专利是云汉科技的核心根本，暂不考虑对外授权。
葛云聪见他们僵持不下，倒是从技术角度提出一个折中建议，云汉科技这边可以开发一款适用于各家平台的智能语音助手，授权各家使用。
五家公司团队的人当然不同意。
作为平台方，你云汉科技发布一款智能语音助手在我们的平台上跑，没找你收平台使用费就算好的了，你居然还想反过来收我们一笔授权费？
真没听过“渠道为王”？
真不知道平台抽成这档子事？
葛云聪脑回路也是清奇，面对五家公司的反对，当即反驳到：
“又不是我们自己想开发的，是你们想要有这么一款智能语音助手，所以我们才开发的，还没找你们收定制费呢。”
五家公司团队的人被葛云聪这么清奇的逻辑震得目瞪口呆，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好像说得好真没毛病。
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在这个问题上可不能有半点让步。
但凡让步一点，公司的损失就不是小数目。
……
关于云汉科技究竟是授权还是主动发布还没扯清楚，紧接着又来了其他问题。
比如五家公司能否独占智能语音助手授权，又比如除了智能语音交互以外，助手还要实现哪些辅助功能，等等等等。
这注定不是一上午加一下午会议就能理得清、说得完的。
直到下午四点多，云汉科技和五家公司也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更没有达成任何大家都满意的条款，只能暂且休会，明天继续。
五家公司的人从云汉科技出来，脸色都有点难看。
一个脑回路清奇、胡搅蛮缠的葛云聪，加上梁彦之和姜芸竹两个得力辅助，仗着技术优势，让他们在谈判过程中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葛云聪，你说一个搞技术的，不好好钻研技术，跟这儿商业上瞎搅合什么？
还死活不松口，不承认是云汉科技主动发布智能语音助手，看样子是吃定了他们，想要美滋滋的收一笔授权费。
掌握平台、掌握渠道的他们，面对如海的软件开发商，何曾吃过这种哑巴亏？
哪怕再火爆的应用和游戏开发商，都要老老实实交一笔渠（过）道（路）费。
什么时候轮到平台反被收授权费了？
还不给钱就不发布到你们的平台上，什么软件产品这么吊这么豪横？
不过想想自家同类产品，小艾和地猫精灵之类的，和云汉科技小灵的技术差距，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凡，啊，但凡理解能力和交流能力能有小灵的一半，他们也不来这儿受这气。
憋屈！
……
守在星云大厦外的媒体记者，看到五家公司的人出来，纷纷涌上来，拍照的拍照，发问的发问，拦都拦不住。
还是雷总他们短暂回应了几句，说一切正在商谈，暂时不方便透露更多细节，也请外界不要过度解读，这才勉强脱身。
这群媒体才不管那么多，拿到素材后，立即开始脑补。
靠谱一点的，说合作事宜可能商谈不顺，有照片为证，各家公司的人脸色一家比一家难看。
不靠谱一点的，开始疯狂自行猜测合作细节，标题一个比一个夸张，内容一个比一个详细，就好像身在现场看过一样。
还有些自媒体，看到这些消息后，进一步脑补升华，什么“水果，你慌了吗？”之类的，狠狠赚了一波眼球，吸引了一波流量。
还有些自媒体别具一格，搞了个线上投票调查，智能语音助手和水果，你会选择哪个？
很多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也纷纷被带歪了思路，在网上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讨论。
一些理性派“砖家”又跳出来分析，说云汉科技这波操作，或将让国产手机登顶市场。
毕竟云汉科技的人工智能水平摆在那，水果的siri几乎没有可比性。
如果国内四大手机厂商成功拿到独占授权，那真是未来可期，把水果拉下神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得不说，这个说法还是很有市场的，加上这两年的大环境影响，迅速得到了一大票人的支持和赞同。
这可惹恼了一帮死忠的果粉，吹国产就吹国产，但踩着水果算怎么回事？怎么不踩四星？
这断然是不能忍的，于是就和先前那波人互怼了起来。
双方各不相让，一时间好不热闹。
这可让围观的吃瓜群众好好吃了一顿大瓜，理性点的网友隔着屏幕都忍不住笑出猪叫。
这云汉科技和几家公司还没传出合作的具体消息呢，这两帮人就这样了。
等真传出细节，还不得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