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奕止步，回头看她。
“兮兮。”
秋末天黑得早，这会儿四周霓虹灯亮起，她的眸子里印着不知处的霓虹灯。
“干嘛？”
他嘴角扬了下，“只是引荐个律师给你，并没有做什么。”
盛锦兮下意识咽了下嗓子，“你天天这样，不耽误工作吗？”
“是啊，挺耽误工作。”他低头一笑，“明天上午带你去见陈世鸣，把合作的事收收尾。”
盛锦兮忙道：“好！”
她想着能帮他把合作的事敲定，也算帮他完成工作进度了。
他的大老板就不会生他的气了。
她现在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点了。
季奕把她脸上浮现出的一抹轻松看着眼里，补上一句：“不想欠我的话，等你感冒好了，给我做顿饭吧。”
她斟酌了下，“好。”
***
翌日清晨，盛锦兮起得很早，做了早餐。
做完了，她发微信给季奕。
【你起了吗？我做了点早餐，吃了我们去见陈老板？】
季奕趴在床上，半醒半睡，搁在耳边的手机响起别致的提示音。
是他对盛锦兮单独设置的。
提示音响起，他立马睁开眼拿起手机。
看完了信息回复一个‘嗯’，赶紧起床洗漱。
“这是？”季奕看着眼前摆得挺好看的早餐。
盛锦兮镇定介绍：“意大利面。”
季奕看着‘太阳’煎蛋，根根分明的意大利面，用碧绿小青菜点缀，很是赏心悦目。
他用叉子弄断一根面，在煎蛋上摆出一个笑脸。
“兮兮，愿你往后日日欢快。”
“……”盛锦兮望着被他改造过的煎蛋，和某段回忆重叠。
高中时，有一天他到家里蹭早餐。
那天妈妈也做了意大利面，他也在煎蛋上做了个微笑的造型。
也像今天这样祝福她。
做完这些，他低头吃面，气氛刚刚好。
盛锦兮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突然就很想哭。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岁月静好的两个人，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之间差了不止一条银河，她生怕走得太近，玷污了他。
“快吃，别耽误时间。”季奕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抬头说。
盛锦兮点了下头，一滴泪落在意大利面上，大口大口吃面，看起来很饿的样子。
季奕皱眉，手里的叉子被他握得有些变形。
他懂她的情绪，却也知道眼下一定要保持距离。
太激进，反而会让她退得更厉害。
***
如意祥酒店大堂。
陈世鸣一副大少爷的姿势瘫坐在沙发上。
看见季奕领着盛锦兮进来，也不起身。
带着点嘲讽对季奕说：“让我八点钟到，却晾了我半个小时，什么意思？”
季奕冷瞥了他一眼，示意盛锦兮先坐下。
对陈世鸣说：“不愿意等，随时可以中止合作意向。”
“……”陈世鸣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他收敛了坐姿，看起来正经了些。
目光落到盛锦兮脸上，“我表弟说你生病了？我看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盛锦兮虽讨厌陈世鸣吊儿郎当的德行，但此刻态度谦虚有礼。
“多些陈先生关心，我现在好了许多。”
“呵，要不是之前认识你，我当真就信你现在这副样子了。”陈世鸣叹了口气，知道不该执着纠结和盛锦兮的过节。
家里的老头最近天天念叨他，要是拿不下和季奕的合作，就把如意祥酒店的掌控权交出去。
“这是合同，你看看。”他拿出合同摆放到季奕面前。
季奕接过，认真看完，拿出别在西装口袋上的笔。
盛锦兮一见，扣住他的手腕。
“等等！”
季奕挑眉，冲她邪气一笑：“干嘛呢？”
“等我看看。”
“好吧。”他态度宠溺，把文件递过去。
陈世鸣皱眉，无语地看着二人。
“季奕，你不是喜欢这女的吧？我跟你说她结婚了！”
季奕淡淡瞥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陈世鸣觉得受到了侮辱，“合作细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交涉，根本不需要她再审核了！你这是对我……”
“这里有问题！”盛锦兮工作起来，不会被外界的言语干涉。
她把合同放到陈世鸣眼前，手指点了点其中一条。
陈世鸣见她认真的样子，随着她的手去看内容。
“这条怎么了？我酒店给他送早餐和下午茶，有问题吗？”
“有！”盛锦兮态度冷峻，“陈老板你应该把早餐下午茶的细节列出来！”
“……”陈世鸣身体朝后仰，心情跟日了狗一样。
季奕低笑了声，没有加入两人的战争。
盛锦兮：“陈老板你故意疏漏，是想在其中谋更多利益！可是对季奕这边来说就是一种风险！”qqxδnew
陈世鸣盯着她摇头，“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酒店的业务经理！”
妈的，不站在他这边！竟然和外人一起搞他！
真是要气死！
“我提出细节，对陈老板也是好事。我们如意祥酒店保证早餐和下午茶的质量，有利于长期合作。”
陈世鸣暗暗磨牙，恨不得咬盛锦兮一口！
刚刚他的小表弟就要签字了！
盛锦兮才不会照顾陈世鸣的心情，她扭头看向季奕说：“季总，陈老板不修改这条，您不能冒着风险签字！”
季奕目光温柔，“好，都听你的。”
盛锦兮便针对陈世鸣，“麻烦陈老板明确一下……”
“行了！我改！”陈世鸣烦躁地捋了捋头发，“我们酒店有三种套餐，你挑一种吧！”
他拿出藏在背后的套餐牌扔到桌上。
季奕和盛锦兮一起看，异口同声说出第二种。
陈世鸣眼底划过一丝窝火：“盛小姐，我真是要恭喜你啊！这么轻轻松松就拿下三十万提成！”
“还得谢谢陈老板能用我。”盛锦兮回他一个笑容。
“哼，我敢不用你吗？”陈世鸣意有所指看了眼季奕。
盛锦兮别了别耳边的碎发，自然知道其中是因为季奕。
可她想通了。
季奕就算选别人，也是要给三十万提成的。
他帮他老板谈合作，她做个中间人拿提成，没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