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贺小姐，在我儿子面前，你不是很能说么？”
“……”
“总不会，你这嘴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吧？恕我直言，口是心非，那也是要有个度的。”
陈书语又看了贺菀菀几眼，脸上的冷意反感愈发明显。
“妈。”
霍子庭到底还是看不下去了，他制止的出声，伸手将贺菀菀的人往边上带了带。
“怎么？你要给她出头？子庭，那不然，你来说说，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
“明摆着的假话，说出来也不怕咬了舌头。”
“……”
“贺小姐，你还杵在这做什么？怎么，想要当着我的面，继续跟子庭纠缠不清？说起来，你既然现在有了身份，那在做事之前，是不是该多些考虑，更加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伯母，以我家同霍家的关系，您没必要每次都这样针对我吧？我和子庭是真心相爱的。”
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躲了。
不甘心的，贺菀菀将她的身份抛出来，她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陈书语能够看重她一点，对她有些顾忌，然而，她这种行为，实则让陈书语对她更加反感。
“真心相爱？贺小姐，请你解释一下，你同已婚男人，有什么真心相爱可言？当初你接触子庭的时候，知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你又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结婚了？”
“……”
“你在跟我说真心相爱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害臊的么？倘若你今天几岁，十几岁，我可以原谅你的年少无知，可你现在是二十几岁的人。”
“……”
“欢欢在做许家大小姐的时候，她的一言一行，从不会给许家抹黑，从不会让许家跌份，掉价，贺小姐，你现在这种思想，你的行为，可是很危险啊，不说让许家以你为荣，可起码，你也不该让许家因为你，被人耻笑，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书语的话越说越重，贺菀菀词穷地站在原地，越来越招架不住。
“伯母，我当初真的不知道，我……”
“可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且不说，你这句不知道，我根本不信，就算我信了，现在你在做什么？”
“……”
“还有，不要叫我伯母，我最多也就能够接受你叫我一声阿姨，不过，你我之间，永远不要再打交道，不要再碰面，那才是最好的。”
“伯母……不，阿姨。”
贺菀菀面容变得有点扭曲，她的呼吸沉下来，十根手指全都攥得紧紧的，“我是许家真正的大小姐，我同子庭，我们原本就是有婚约的。”
“如果没有许欢，嫁给子庭的，本来就应该是我，我会遇到子庭，我会跟子庭相爱，这说明，我们是注定的恋人，我们的缘分是早就定好了的。”
陈书语听着贺菀菀这话，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她也是蛮服的，贺菀菀居然会这样想。
当然，倒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联姻什么的，的确很容易让人有这样的误解，的确容易让人产生错误的认知。
“贺小姐，问题是，你的假设并不成立，霍，许两家确实有联姻的婚约，可这个婚究竟能不能够结，那也是存在变数的，欢欢可以得到我的认可，而你，抱歉，不行。”
“阿姨。”
贺菀菀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了，她的情绪越来越失控。
她很想发脾气，可碍于陈书语的身份，她又不敢。
自从她有了许家大小姐的身份，没有谁敢把她气成这个样子。
可偏偏在陈书语这里，她接二连三地受挫，接二连三地碰壁。
陈书语半点面子，半点余地都不给她。
“阿姨，你都没有了解过我，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明明许欢抢了我的一切，明明都是她的错。”
“她有什么错呢？难道许家夫妇过去孤儿院要领养她，她应该拒绝么？没有她，也会有别人，贺小姐，你这种迁怒，抱歉，我没有办法理解，我仍然没有办法与你共情。”
“……”
“况且，即便我再怎么理解，这同你做小三的行为，似乎也并不相关，你不能偷换概念，难道，因为你的身份，因为霍，许两家的婚约，你就觉得，你不是知三当三了么？”
“……”
“我只能说，你同子庭这件事是有巧合存在，可在事情的本质上，这种巧合不具备任何意义，这不是你可以洗白自己的理由。”
霍子庭之前叫来的保安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陈书语听到动静，牵了牵唇，觉得这些保安来得非常是时候。
“你们给我把贺小姐请出去。”
这是第二次了。
贺菀菀听到陈书语的话，整个人气到发抖。
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因为陈书语的吩咐，被保镖强行带出了许欢的病房。
这一次，陈书语又叫保安，想要将她赶出霍氏。
贺菀菀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拔高了说话的音量，“谁也不许碰我，我在这里，这是子庭同意的，我是子庭的助理，谁也没有权利赶我。”
休息室内，许欢将陈书语同贺菀菀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贺菀菀一直处在劣势当中。
彼时，听到贺菀菀为了逞一时之气，直接将她在霍氏工作的事搬出来，许欢嘴角抽了抽。
贺菀菀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时候，她说这个话，她同陈书语较真，她是占不到便宜的。
“子庭，你说句话，我不要被赶走，我凭什么被赶走。”
贺菀菀伸手抱住霍子庭的手臂，眼睛红红的。
霍子庭看了贺菀菀几秒，绷着嗓音开口，“妈，菀菀我确实已经招进来了。”
“……”
“公司上的事，我希望您可以不要介入，您不想看到她，那就让她离开这里回去工作，事情上升不到要让保安赶人。”
陈书语听着霍子庭的话，淡笑了下，“子庭，按道理，霍氏要招谁进来，这样的小事，我确实没必要介入，我也的确不该管，可这人若是贺小姐，那我就不得不管了。”
“霍氏自古以来的用人标准，到底是什么时候改了？贺小姐论资历，论学历，论实力，你倒是给我说一说，她哪点可以被你任用。”
“阿姨，许欢的学历也没有比我好多少。”
贺菀菀听到陈书语又在看低，看轻她。
她扯着嗓子，为自己辩驳。
“欢欢进入霍氏，自然不能用霍氏的标准，她进入霍氏，只凭她是子庭的妻子，是霍氏的少夫人，这就足够了。”
陈书语讲得不紧不慢，她的姿态一直摆得很高。
在气势上，完全碾压贺菀菀。
许欢将手按在门把上，再一用力，把门打开，从休息室走出来。
眼下陈书语同贺菀菀之间的气氛实在是有够剑拔弩张。
她自认，不能一直在休息室里就这么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