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
霍子庭看到许欢去拿外卖，对段承摆了摆手。
“有这么饿？”
男人迈着西裤下的长腿，很快走到许欢身边。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伸出来，代替许欢，逐一开了外卖盒。
许欢没回霍子庭的问题，只拿了筷子，自己默默地吃。
这就真的是有点太太太巧了。
晚上的菜同中午的菜，有部分重合。
“霍子庭。”
齿尖轻咬了下筷子，许欢声音浅浅淡淡地开口，“这些菜，你……到底是不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男人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知道一点，怎么了？”
“……”
“许欢，过去二十几年，你见天在我眼前晃，我对你有所了解，这很正常。”
“是么？”
许欢长长的睫毛微垂，过了几秒，她努了努嘴，笑了，“那看来，我这多年的投入，也不算是全都白费了。”
她还是有在他脑子里，植入了一点东西。
尽管，这些现在也没什么用。
可还是有来有往，在感觉上，要好一些，至少总比，什么都是她一头热来得好。
吃完饭，许欢又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回去了。
但她也看出来了，霍子庭，好像一时半会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在接了个电话，重新回到桌案后，同人开起了视频会议。
时间现在是越来越晚。
无奈得不行，许欢看着窗外的夜色，齿尖紧紧地咬在一起。
“许欢。”
许欢在第n次不耐烦之后，一直在开视频会议的男人叫了她的名字。
结束了？
挑了下眉，许欢精神振奋了下。
“要不要我给你讲讲工作。”
“……”
“需要就过来，不需要，我现在带你回家。”
嗯？
许欢没想到，霍子庭居然会拿工作的事来诱惑她。
这是诱惑，没错吧？
只是……算补偿么？又或者是报酬？
无论怎么说，她都在这被动被迫地陪他加班了几个小时。
又考虑了几秒，算是小小地做了一番利弊权衡，许欢抬脚，抿着嘴，走到霍子庭身边。
“你真的要教我？”
不太相信，许欢开口，一板一眼地求证。
霍子庭的手肘在黑色的桌案上支着，没回应，只略微抬了抬下巴，向许欢做着更进一步的示意。
“把椅子搬过来。”
“唔，好。”
到底是有求于人，乖巧的应声，许欢很快回到她自己的工位。
工作什么的，她今天是没什么心思，也没有心情。
可有些东西，那是要长远考虑的。
而且，能得到霍子庭本人的亲自指点，这本身也挺有含金量。
许欢还蛮好奇，对销售这个工作，霍子庭都能说出些什么，他都会有什么看法。
只是……
许欢自认，她的椅子是真不沉。
问题是，她现在就一只手能用力，然后，脚上又不大方便。
这使得原本很容易的一件事，到了她这，就变得有点困难。
“放那，我拿。”
霍子庭没想到许欢会这样吃力，掀了掀唇，他对她叫停。
许欢耸了下肩膀，她也没想逞强，很干脆地松了手，在原地站着。
椅子搬好，放好了。
迎面许欢收到的，便是霍子庭的问题。
“你现在的工作进展先给我说一下。”
窘了一秒。
许欢的底气，好像一瞬就被霍子庭给硬生生的抽掉了。
她的工作进展便是没有进展。
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指，抬头，许欢迎着男人探究的眼睛，尽可能表现得毫不心虚。
她自认，她是真的也有她的道理。
她才刚刚来上班没有几天，可这些理由，好像说出来，怎么都像是弱者为自己寻找的，这样那样的藉口。
尽管，许欢并不认为她这是藉口，她认为，她这是客观不可忽略的需要参考进来的实际因素。
“我现在没有客户。”
“……”
“之前我打过一些电话，找了一些人，但是对方都没有兴趣。”
这些话说出口，许欢的脸颊隐隐的有点发热。
没有许欢想象当中的奚落，没有任何的借题发挥，霍子庭这会，态度端得很正，全无私人情绪上的混杂。
“你可以具体同我说一下，你打电话的时候都是怎样与对方沟通的，我听一下，这样我会更容易发现你具体存在的问题。”
许欢眨巴眨巴眼睛，又过了几秒，老老实实的将她谈客户时说的内容，对着霍子庭做了复述。
等人点评，等人教。
这种心情，真的是忐忑的。
而情绪又是会感染，传递的。
因着霍子庭这会表现的很专业，许欢那种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束缚感，渐渐地也就放下了。
霍子庭全程都有很认真的听，很快，他开始就许欢的问题作出剖析。
他为许欢做了细致的梳理，又以他当初为例，给许欢做着详细的讲解。
只不过，实话说，许欢越听到后面，她便越是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
可能也算是一种对不住吧？
挺不争气的，许欢真的也很想抽自己，在谈及工作上的事情时，她居然有点控制不住她的小心思。
她又有点被霍子庭吸引到了。
“许欢，我说的话，你有在听么？”
不确定是不是走神被抓到了，霍子庭的问题让许欢不自然的僵了下背脊。
“之后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再问我。”
“……”
“再做一段时间，如果你觉得还是不适应，或者不喜欢，你可以跟我说。”
霍子庭承认，最初他让许欢过去销售，的确是有为难许欢的意思。
但他也并没有一定就让许欢做那个，说白了，从头到尾，他就是让她接触一下，之后许欢觉得不合适，她可以再跟他讲，她只要说点好听的话，态度放的低一点，他会让步。
“不适应，不喜欢，还可以调岗么？”
有这样好说话的么？
许欢半仰着头，只觉得，今天的霍子庭，好像特别的好说话。
先帮她梳理工作，后面又给她画了个大饼。
“可以，不过，欢欢，你该交学费了。”
霍子庭抬手拉了下白衬领口，俊美的脸上，忽然漾起蛊惑到极致的笑。
许欢脑子懵了下，而后，方才还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径直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