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护贺菀菀这件事上，霍子庭果然从不会让她失望。
许欢看着男人的脸，默了一会，忍耐着情绪地点了点头，“不管我？好啊，我原本也不需要你管我。”
“……”
“霍子庭，你的管，我早就不稀罕了。”
转过身，呼吸凝滞地咽了咽口水，许欢拧开水龙头，从柜子上拿过杯子，准备洗脸刷牙。
在挤牙膏的时候，有点不甘心，她转过头，看着霍子庭语调铿锵有力，“我承认，我得罪过很多人，但我永远都是那句话，我没有真的伤害过谁，从未。”
“……”
“打我主意的男人会有很多，可会用这种方式，想搞死我的，我敢发誓，我敢跟你赌，无论是什么赌注，霍子庭，除了贺菀菀，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
许欢把齿尖都咬得疼了。
她很认真，可她的话，霍子庭没有给她任何回应，相反，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彻底的烦了，他转身离开，只留给她一个冷漠到极致的背影。
呵。
讪讪地笑了下，许欢收回视线，透过镜子，她瞧见她气到发青的脸。
洗漱完毕，此前被她扔到房间里的手机响起来。
许欢从洗手间走出去，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有些犹豫。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接，可她的感性，让她控制不住她的手指。
现在打来电话的是宁慧。
尽管知道不切实际，可对宁慧，她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期待。
她希望宁慧这个电话是打过来关心她，而不是催她离婚的。
“欢欢。”
电话接通，一瞬，好像回到了过去。
宁慧在叫许欢名字的时候，带给了许欢熟悉感，那是以前，她没有被宁慧彻底一脚踢开时，宁慧同她说话的态度。
她的语调是温柔，亲昵的。
“欢欢，你还好吧？”
“妈。”
鼻腔一下就酸上来，自然而然的叫宁慧妈，许欢心里的委屈，瞬间倾泻而出。
然而，许欢并不知道，电话的另一端，宁慧在听到她这样的称谓后，脸上闪过的抵触，反感。
宁慧觉得许欢太不自觉了，分明不是她的女儿，现下却还是死皮赖脸的，只要找到机会，就拼命地同她拉关系，套近乎。
表情沉得不行，将手机的听筒捂住，紧跟着，宁慧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几个记者，叮嘱声明的开口，“她同我说的话，你们到时候要把我的部分截掉。”
“……”
“这事，你们能够做到吧？若是让我发现你们让她跟我扯上关系，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有点不放心，宁慧再三要几个记者给着她保证。
彼时，贺菀菀隐匿在楼梯口，竖着耳朵，伸着脖子，听着，看着客厅里，宁慧那边的进展。
“妈。”
许欢有点莫名，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只说了一句话，宁慧那边就没了动静。
宁慧那边很静很静，就好似是在什么密闭的空间。
“许夫人，您放心，您帮助我们拿到最新消息，我们不会这样没有道德操守的，更何况，我们都知道许家的能力，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我们又不傻，怎么可能自找麻烦。”
“行，我信你们，希望你们一定不要辜负了我对你们的信任。”
宁慧是什么都不怕的，她根本不怕别人知道这消息是从她手里出去的，问题是，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讨厌同许欢有牵扯。
开始将捂着听筒的手挪开，紧跟着，宁慧按下了免提，开始将她同许欢的通话外放。
“欢欢，你昨天……怎么会跟那些不上台面的男人牵扯到一起？”
“……”
“你到底跟他们做了些什么？你怎么就那么糊涂？”
“……”
“过去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即便你现在不是我许家人了，可该给你的，我并没有少给你，我对你还是有安置，你为什么要做那么没脸的事？”
许欢知道宁慧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免不了会同她说这些。
可实际宁慧言语间说出来的话，让她觉得扎心又刺耳。
她这是在怀疑她么？
为什么宁慧会觉得，她会是心甘情愿的？她是主动愿意过去的？
她许欢就算是疯了，那种事，她也不会做，更何况，昨天那个包厢里发生的事情性质还非同一般。
“欢欢，你怎么不说话？”
宁慧没等到许欢的回应，当下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许欢这种行为，在她看来那是对她的不配合，不听话。
“这样吧，你给我详细交代一下，昨天那个包厢里，到底都有多少个人，你跟他们具体做了什么？”
“……”
“你不要拖延时间，给我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说完整。”
如果说，最开始许欢是觉得宁慧同她交谈的内容，让她觉得心里各种不适，让她失望。
那么到了这会，不得不说，她对宁慧产生了怀疑。
宁慧太像是在套她的话了，无论是宁慧的高姿态，还是她的咄咄逼人。
关心，不该是这样的。
过去她又不是没有感受过宁慧关心她是什么样子，这个中反差，区别，简直不要太明显。
“欢欢，许欢，你怎么回事？你这是在无视我么？”
“妈，昨天的事，热搜上不是有么？警方做过通报了。”
又想了想，许欢手指用力的攥紧电话，轻声开口。
“那是事实么？许欢，你这是当着我的面在说谎么？你当时不是就在那个包厢里，那些人，根本就是你约过去的。”
她约过去的？许欢真是不知道这话要从何谈起。
而且，宁慧这话……实在是让她止不住愈发想得更多。
“妈，我……”
这样的进展，同宁慧的预计相差太多。
坐在宁慧对面的几个记者瞧见宁慧进展不顺利，一个个都眉心紧紧地拧到了一起。
他们相互间看了下，开始有人止不住用手机输入问题，试图为宁慧提供话术去套许欢的话。
这事必须说是他们大意了。
宁慧在这方面不是专业的，早在最开始，这提给许欢的问题，就该让他们来提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