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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歌,看着非儿在我的怀里依偎的熟睡,我想起了那些事、、、、

那一年,我九、十岁左右。

娘临死前,嘱咐我:“做一个正直的人。”

年少不更事的我,一直痛哭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哭:“娘、娘、娘,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

直到她断气,那一刻我才懂得生命的重要。没有人帮我,我只得用尽我的力气把她给胡乱埋葬了。

我没有爹,他是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珠宝首饰挂满全身,那张嘴脸令我很讨厌。娘,那悲惨的一生就是为了他开始的。没有男人在身边,娘遭受了很多人的异样光芒,有时还被一些恶棍欺负。她在我的记忆里,唯唯诺诺、没主见的小女人。她很傻,说要等他一辈子。

遇见她,是一个意外。空气里有种让人心动,却又令人惆怅的味道。今时今日回忆起来,有交错的酸和甜。

我一个小孩子常常被那一群小孩子取笑,说我是个野种。那天,我实在是太饥饿交加了,没有了娘的庇护,冬天里我的衣物很薄,冷得我快结冰了。

那个胖子手里拿着一个包子,满嘴香油的吃完一个又一个。还把包子扔在水沟里,大叫我是野种,让我爬下去把包子吃了。

四周的小孩都嘻哈大笑,辱骂:“野种、野种、野种,吃包子,包子吃不到。反被包子取笑。”

我很生气,趁那死胖子不注意的时候,夺走了他手上的一袋包子。

一边狼狈的啃着,一边慌忙的逃脱。后面听到那胖子大哭的声音,和那些小孩脚步的声音:“捉住那个野种、捉住他。”

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跑在一间大户人家前,发现没有出口了。抬头看见那个胖子神奇的站在前头,挂着鼻涕在嬉笑:“谁把这个死野种捉住了,本爷重重有赏。”

一群的小孩把我围攻了起来,一个个的准备向我下手。我慌得,连包子踩在地下也不知。

“住手!”一个穿着紫色的衣服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从府里出来了,她的身边有一个高她一点点的穿着黄色的女孩。

那黄色女孩好像很讨厌我,用那轻蔑的口吻劝她:“妹妹,他不就是一个乞丐。别救他。”

“姐姐、、、、”她一个怪嗔,那双活泼的双眸子活灵活现的转了一下。

那个黄色的女孩就撇撇嘴,上前躲在门前。那眼光闪出一丝丝的复杂,望着她多管闲事的妹妹。

见了这群孩子还不肯松手,那紫色的女孩一个叉腰,颇有气势的说:“你们再不放了他,我就叫我爹爹把你们都捉去大牢里。”

这个气势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个小女孩真的不简单。其中一个抓住我的领子的男孩大喊:“不好了,她爹爹是当捕快的。快走。”

全部的孩子落荒而逃,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手上多了一双小手,是她,她笑得很美,嘴旁有个小小的梨涡:“跟我上台阶上坐坐吧。”

她托着腮子,那双如精灵好看的眼睛正盯着我:“哥哥,你的眉毛长得真好看。”

我羞怯怯的哑口无言,那张脸也不知为何涨红了。

“哥哥,你喝了酒吗?脸这么红,像爹爹喝酒那样子。”

她天真无邪的问着,依然那双眸子里装着孩童的纯纯。

我竟不知为何,回答起来舌头像打了结:“没、、没有。”

“哥哥,什么是野种啊?”她摇着头上的小辫子问。

“、、、、、、、”我没有回答,心酸涌了出来,眼泪一下掉了出来。

“哥哥,不哭、不哭、、、、”

她用那哄小宝宝的口吻递了一个紫色的手帕给我,我愣了下,接过。她站起,说了一句:等等我,提脚就跑进屋子里。

我等了一会,见她还不出来。就准备离开了这里,背后却传来她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哥哥,菜包子。”

咕噜,我的肚子真是选对了时间响了起来,她嘻嘻哈哈大笑:“哥哥,你肚子饿了。吃吧。”

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就坐在我的旁边一副纯洁可爱的微微笑的看着我。

吃完后几个包子之后,感觉肠子暖了不少。可是我的嘴唇,辣辣的,慢慢的变成了红肿肿的润肠。我辣得落下眼泪,伸出舌头在凉快、凉快。想让她给我倒杯水,一时辣得我说说不出话。

“哥哥,你的嘴唇。”

她虽然惊异,但用手去触了我的唇,又无辜的触了自己的唇,再天真的望着我:“哥哥的唇很神奇,怎么我没有哥哥的厚嘴唇?”

她被她的迷糊弄得苦笑不得,努力咽了一口口水:“可以帮我倒一杯水来吗?”

她又跑了进去,手里持着一个壶子。递了给我,我就立马的喝了下去。刚喝下,我的唇上更辣了,肿得更厉害了。眼泪呛得狂奔、、、、、、、

“呀,妹妹。我忘了告诉你,刚才的包子是添加了辣椒的,还有你在厨房里拿走的壶子里面不是茶,是辣椒油。”那个黄色的小女孩出现把话说完,就带着对她妹妹的诡异一笑就走进了屋子。

“奥,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姐姐会这样,你等等我。我去拿点糖过来。”她紧张的盯着痛苦的我,噔噔噔的跑了进去。

“娘说,吃点糖就不辣了。”

她再次则着腮子的看着我舔着糖块,我的舌头果然没有那么的辣了,惶惶的说;“谢谢你了。”

“喝点水吧。”

她给我送上了一壶热茶,笑呵呵的说是她亲手泡的茶。

我喝了下去,她就凑了好奇的脸过来问:“哥哥,你家在哪里啊?”

我的心一落万丈,我的家,我的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这个家在哪里。

“箫萧,你在门外做什么?”一个少妇出来了,她先是一把护着那个紫色的女孩,就用那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

“萧萧,你怎么弄得这么脏啊?回去,别跟他玩。”那个少妇瞧了地上,明白了什么,她立马阴下脸,拖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走。

“娘,我想跟这个哥哥玩。娘、、、、、”她不依,哭闹着。那眸子滚下一滴滴的泪水。

她娘气的将她抱了起来,不顾她的哭闹就“嗙”的一声关上了深重的大门。

一阵北风吹来,我冷得直发抖。站在门外听见了她的哭闹声和她娘的教训声。我带着伤心,离开了她的家。

“妹妹,走了。那个乞丐不会来了,他一定是忘了你了。娘一会会来的,走了。”她的姐姐拉起坐在台阶上的她的手。

“不会的,他会来的。”她的两条小辫子在风中飘了下来。

“好冷,妹妹。走了,娘会怪责的。”

那个黄色的女孩就拉扯着她进了屋子,我忘不了她的那个眼神,耷拉着头脑,清水的眸子里满是那如秋天里枯落的叶子衰落、哀伤、、、、、

我想不到她会想起我,我是一个野种,配不上她的挂念。从此,我没有出现在那个错把辣椒油当茶的迷糊丫头面前了。

不知多久,我在市场上,过着透气拐骗的事,把娘嘱咐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天,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非凡的玄色衣裳的少年。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玉佩,晶莹剔透。我故技重施的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他的玉佩就落在我的手上了。

我喜笑颜开的拿着玉佩进了小巷,竟然发现他勾起一弧冷笑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是那种从心发出的皇者气势,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就是你了。”

我被他收在太子宫里,习武、练字、练意志、忍受着寒冷跟别的孩子一起下水练憋气、、、、、、

三年后,我已经十三岁了,还是忘不了她,夜里全部都是她的影子。我决定趁殿下派我去外面打听璃宫的消息,借此去看看她。

结果到了那里,物是人非了。她的家空空如也,野草长满了台阶。我到了邻家一打听,她两姐妹被人拐走了,她的娘忆女成疯、她的爹离奇自杀了。家中的婢仆走的走,拿的拿,这屋子在三年前已经荒废了。

我的心百肠结愁,她还在这个世上吗?缘分在哪里?

直到在天之崖上偷听了黄叶那段报复的话,我惊愕了。原来在我身边的非儿就是当时的箫萧,她全然忘记了。

我以为我喜欢的是小悦,殿下的女人。

我还跟她说,我昨天救了你是因为太子妃吩咐,所以我永永远远也不会喜欢上你。

还无情无义,把她气走在雨天里。

还质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出现,让我更确定了我心中所爱。不过,我并没有让她刻意想起这些事,我不想看到她为我的经历蹙眉的样子。

她真的如小时候那一样的脑袋,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是小悦、郭医、范都,这几个人假扮作江南三大花贼。不过值得一笑的是,殿下竟然也掺和一脚,假扮作女魔头厉焉。这个是我回去后,我慢慢的想起那个叫菜花的持着木棍的手指翘了起来。和郭医的兰花指一模一样,那是郭医惯性的动作。

后来,在小悦的热情尽情的在我面前大赞非儿的好,我就怀疑了幕后的指使一定是小悦了。

她现在还在我的怀里睡着,我凝望着她的脸。情不自禁的俯下身,欲亲她的娇唇。

“别、别,我好饱了、、、、、、”她在梦中呓语道,舔了舔嘴唇。

夕阳里,我们的影子重叠着。我幸福的吻上了她的额边,抹出一个充满甜意的笑容。

我愿,她永永远远的是我的迷糊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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