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西装青年的质问，老者冷笑：
“我万宗堂什么时候服过软？又对谁服过软？”
“而且，就算服软，那也不能对他这样的人服软！”
老者眼睛里爆射出精光，像是要穿透虚空。
“在这个社会上，经营产业不走黑灰路线，那累死累活也不过是给国家挣个税钱，最后便宜的是那些贱民，我们落不到手里多少。”
“不单单是凤凰夜总会如此，也不单单是我万家如此，国内国外每个家族都是如此，有几个是干净的？”
“所以，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把他拉过来，加入到我们中。”
“我让孙威用程艳艳，以及凤凰夜总会的超级VIP卡试探他，就是这个目的。”
“第二条路，那就是赶走他或者除掉他。”
“但凡阻挡我们挣钱的，一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不是忌惮他是古武者，我根本毫不犯难。”
“对我们来说，没有第三个选项！真照他所希望的那样干干净净做事，那我万家过不几代人就会沦为贱民。”
万宗堂的话让西装青年十分兴奋。
“没错，孩儿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把面前桌子上飘着清香的茶水一言难尽，重重地把杯子放下。
“父亲，我们万家养了那么多供奉，哪个不是古武者？真要硬碰硬，谁怕谁呀！”
“我建议咱们派出一两个人，秘密的去试探一番，量量他的深浅，再做决定。”
“同时，我们还可以派人去陈县，仔细调查他的背景，甚至暗中控制他的父母亲人，不愁搞不死他！”
说着，他还把拳头用力压在桌子上，脸上露出向往，仿佛已经看到搞死陆羽的那一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万宗堂和另外一位唐装老者几乎同时在微笑中摇头。
“难道不对吗？”西装青年看向两人问。
万宗堂笑而不答。
唐装老者则轻轻呷了一口茶水：
“大公子还是有些心急了！”
“古武者不比普通人，都有惊世骇俗的破坏力，不是普通人能靠人数战胜的，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得罪这些人。”
“同样的道理，古武者与古武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常常也是云泥之别；一个顶级的古武者，可以秒杀几十上百个普通古武者，所以仅对比古武者的数量也没有意义。”
“我的建议是，在我们弄清那小子的真正实力之前，绝不可得罪他！至少不能明着得罪他！”
“否则万一他实力过于强横，或者背后有一个十分强大的古武势力，咱们万家就危险了！”
唐装老者说完看向万宗堂。
万宗堂点点头：“梁老说的很对，我们必须小心！”
“这天下但凡能长久存在的世家，仰仗的法宝就是谨慎！你一定要牢记这一点！”
他语重心长地告诫儿子：“祖永啊，你还要多学习、多跟梁老一起修行！”
“好了，这件事我来做主！”
“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就在今天早上，那位为了救朱聪的独子，废了一个阴阳教的人。”
“阴阳教又以护短和不择手段着称，咱们不妨来个借刀杀人，把那位的真实姓名和底细，巧妙的透露给阴阳教……”
万宗堂没有再说后半句，而是看了看左右两人。
心有灵犀一点通。
唐装老者和西装青年鼓掌大笑：
“妙啊！”
……
小广场。
天色渐渐黄昏，忙了一个下午，陆羽与同事们一起盘点了三次，确定各项工作完成无误，全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没必要所有人都守在这里，咱们分作两班，小李和小朱辛苦一下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咱们凌晨一点交接班，如何？”
“没问题！”
所有人异口同声。
当然没问题，因为下半夜紧接着明天活动正式开始，是最重要的时刻，陆羽的能力大家都知道，由他守着，其他人既安心又轻松。
“那就说定了！”
陆羽仔细看了看天地人三象，又替小李和小朱看了看面相，确定没有问题，骑上小电车回了出租屋。
“住在这出租屋不怎么方便了，而且凤凰夜总会那帮人知道了自己的住处，很容易生出事端。”
“得换个地方住了！”
路上，陆羽在心中暗暗合计。
这时，他想起了昨天朱聪给他的支票。
面额是2000万，这笔钱不用白不用。
救了朱聪的独子，他得罪了阴阳教，面临的风险又哪里是两千万能摆平的。
他也不想再租房子，不称心。
该换房子了。
他想起了朱聪的儿子住的独栋别墅，那个地方还是不错的，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没人敢去闹事。
只是价格上，两千万打不住。
算了，别墅的事，先放一放，明天抽时间买辆车，以后换衣服直接在车里就行了，不用骑着小电电折腾自己。
到了家，程艳艳还在门口龟缩着。
这次陆羽没有当做视而不见。
他认真的居高临下看着女人，女人也情绪复杂地仰望着陆羽。
有恐惧，有哀求，有期盼，有绝望，还有一丝坚持。
没有野心，没有怨恨，也没有居心不良。
这很好，可以放过她，顺便救她一命。
女人的面相是“墙头之草”，加“居室之犬”，这说明她是一个没有原则、没有立场、同时不依存他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这种人，放在古代是个好奴才，但放在现代就是个悲剧，她走到今天就是性格使然。
自己再不理她，她必死无疑。
陆羽看着她冷笑：“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把你丢到这里是为什么？”
“丢”这个字眼隐隐刺痛了程艳艳，她麻木的摇了摇头。
陆羽蹲下，眼睛近距离平视程艳艳。
“他们是在用你的命来试探我！”
“他们先是让你拼命讨好我——拼命！是真的拼命，让你拿命来讨好我！”
“然后我就面临了两个选择：一是原谅你，二是不肯原谅你。”
“如果我原谅你，他们会用你的父母威胁你，把你发展成监视我的间谍、以及拖我下水的引子。但只要你背叛了我就瞒不过我，你必死无疑！”
“如果我不肯原谅你，那就代表我也不会原谅他们，他们在没有得知我的真实实力之前不敢得罪我，只能先杀你来安抚我、麻痹我，随后再想办法对付我。”
“所以你看，你的命运竟然半点也由不得你做主，你的生死和你父母的生死都在别人的设计之中，而且无论他们怎么设计你最终都要死……”
“我就问你，你就那么甘心认命吗？”
程艳艳的脸唰一下变得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