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琯的脸变得非常暗沉，想不出来，只是想到什么有些害怕。
无情。冷血无情。
无力。有心无力。
意思是不是连她都救不了他。
"不可能。你是在骗我是不是？就为了给他博同情。我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信不信由你。"
冷琯犹豫，咬了咬牙，不过最后还是问，"他也是你师父，难道你就这样袖手旁观，不打算告诉他，帮帮他。"
"你不是恨他吗？"
"这是两回事。"
"是吗。。。"，冰美铃特地延长了自己的答复，冷琯听的心跳加快，怕她真的因为这样而打算不救他。
"哎。算了。不玩了。也不是没有救不过。。。无力不是有心无力而是无力承担。他年纪大了，只要医治妥当，就没事不过这相对来说就如同一场大病。身体一下子被掏空就会一下子老几年，就算没事。。。也会有些后为症，反而更加难受。治还是不治。。。我不能擅自为他决定。。。"
"治。一定要治。"
"你这是以什么立场要我治？"
"叫你治就治。乱说什么呢？能解当然要解。你还是不是他徒弟？有你这样的徒弟吗？"
"我可不只一个师父。。。"
冷琯闷哼一声，随后问，"那个。。。那些后为症是。。。经常呕吐，头疼，身体也可能出现些疤痕，心脏脆弱，受不得惊吓。譬如你的这些话。。。所以我才早点让他知道，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最后心如死灰，知道就放弃。反正我不认他，他认你也是没用的。没有。。总比有好吧。"
"什么没有总比有好？别乱说。"
"我乱说吗？我脑子里的那些记忆不就被你们用这样的借口吗？父亲还是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夜行者。我可不觉得自己变了多少，不过是身体有些力而已。我如果插一刀还是会死的不是吗？"
"我。。我。。你在这为难我干什么？你明知我也帮不了你。我最多。。。给你当个奸细，不然你想怎么样？"
"我明早要出去。你帮还是不帮？"
冷琯毫不犹豫的回答，"不帮。"
冰美铃没有生气，只是平平静静的道，"好。那你偷偷给我采药吧。我要十几种药，全部都是要亲自进山采，你给我去。有些有毒，有些没毒，你自己小心点。名字我给你写下。你要叶神医帮忙可以去找他不过他年纪大了，你也和他单独一个人所以。。。你确定你要找他吗？至于孤音，她现在在她师父身边，凤婆婆一向不喜欢你，你真的要去打扰她吗？恐怕只会被看不起。。这些药也是我需要给叶神医和我自己做解药用的所以必须尽快。我父亲那边一定不希望我插手所以你不能光明正大或者隐藏着身份去因为很有可能被他察觉到异样。"
冷琯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捏一把汗。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也知道冰美铃这是在报复他。若是他不答应，他真的只能进山采药，到时候采错了或者直接碰到毒药就真的是委屈了，只能懊悔自己现在的决定。
"美铃，你没让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不帮。。是我这个好朋友一定不会做的事。这关乎于你终身大事，我怎么会不帮呢是不是。所以啊，这些药，你明日出去的时候顺便采吧。我保证给你足够是时间，不然你早点过去也好。"
冰美铃满意的点头，"真好。我明日顺路的时候会去买。"
"买？你之前不是说不能买吗？"
"哎。不让你买是怕你被人骗了，买一些久的，坏的，可我不同，我知道什么是新鲜的所以我可以去买。不然就让药房那里去给我采药，我晚点让你去拿就是了。"
"那我为何不能那样？"
"怕人认得你。你虽然这阵子在这不过你一向负责东国里的线报，所以必定有不少暗夜阁的人认识你。你是我们夜阁第一，被人无意告诉我父亲可就不好了。"
冷琯一愣，"你不也一样吗？"
冰美铃淡淡的摇头，"不。不同。暗夜阁只有前辈级和暗阁，夜阁的高手知道。所以呢。。。我去买没有什么问题。"
冷琯不服气，"这不公平。你这是在欺负我。"
冰美铃挑眉，"我怎么欺负你了？你不是要帮我出去？我出去了才有机会买。你这是要出尔反尔吗？"
"嗯。要逃自己逃。"
"逃？我哪儿是逃？不过是出去走走罢了。"
"哼。说的这么简单。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出去，反而要我帮你出去。"
"冷琯，你确定你要跟我斗嘴吗？你赢过吗？你是要我拿叶神医，孤音还是天天威胁你。你现在可如同一个猎物，等待被我吃了。你确定你要得罪我？"
要是别人，一听到这番话肯定跪下来求饶，求放一条生路不过在冷琯眼里，这些不过是空白的威胁，根本不足为患。
冷琯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你明日不就是要去见那位王爷吗？你至于说的这么。。生离死别吗？我又没说不帮你。。至于这样伤我的小小心灵吗？"
"是你说不帮，嗯了一声。"
"我。。。喉咙干只是咳了一声。不行吗？"
冰美铃把「无」字卷起来烧在蜡烛里，一把火烧了，扔在地上。
冷琯看地上好像有些着火赶紧上前踩，把火熄灭。
"你在干嘛？想这房间着火吗？"
"人的心思真是虚无缥缈。如果没这个「无」字，你是不是不愿认叶神医？你瞒了这么久，狠了那么久不觉得累吗？他年纪大了，脸上已经多了不少皱纹。岁月不饶人，更不饶病痛。我不希望后悔。"
"如果到了那时候，我想。。那就是命吧。命运多舛，也是就是一人的命。我不会后悔。"
"我不想后悔没有告诉叶神医。无论你怎么想，他有资格知道。就算你不认他，他也能认天天。"
"你为何这般触感伤情？"
"我觉得我这世界太多假的，不可理喻的东西。我怕我一睁开眼就再看到陌生的场景，变成陌生的人。心里的痛。。。从醒过来就没有消停过，越来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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