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离缓缓睁开眼，她盘腿端坐在床上，白色的鞋子放在床边。
她微微侧头，看向山洞远处，夜明珠照亮了来人，是一张清俊的脸。那人脚步停在结界那边，眼眸平和安静。
“你很久没来了。”音离轻笑道。
“你在用白芷的眼睛。”那人的声音和他的外貌严重不搭，嘶哑得厉害，他说，“你为何那么关注沈澈？”
“因为有意思。”音离随口回答，把腿伸直舒展开来，然后弯腰仔细穿上鞋子，“你到我这里来，不是因为这件事吧？”
那人看着音离脚下的鞋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准备走了？”
音离有些欢悦地点头：“是啊，祝贺我吧！何霁！”
何霁看着她欢悦的样子，眼底一片温柔，谁也不知道何霁其实和音离最为亲近，与白芷关系好只不过是顺带而已，不然就凭沈澈自己，还换不来何霁的全力相助。
只是原来的白苏喜欢沈澈、愿意为沈澈付出，所以何霁才不计回报地对沈澈好。
“你要是希望沈澈万劫不复，只需要告诉我一声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何霁的语气带了些宠溺的无奈。
“你看出来了？”音离一点也不惊讶，只点点头，说，“这样才好呢！让他体验所有艰辛，到最后还是被打入泥潭，顺便报复报复白芷。”
何霁捕捉到了一丝不同：“报复白芷……变成了顺便？你更讨厌沈澈？”
音离嘿嘿地笑了笑，何霁看着她右脸的疤痕，眼睛里带了怜惜，他轻轻叹口气：“你何必呢……其实一切都是浮嘉的错，如果不是你们两姐妹在浮云殿，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但自从八十二年前你们两姐妹彻底反目成仇，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这些做什么，她不是已经消除对我的感情了吗？”音离摆摆手。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何霁低哑地说，“所以我建议浮嘉让她清除对你的感情……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何霁。”音离低头微笑，“她和我，早就是陌生人了，她对我不心软，我才能对她更不心软。”
何霁看了她好一会儿：“等到出来之后，你想做什么？”
提起这个，音离期待地说：“那就有很多好玩的事了！”到那时候，她还真想看看沈澈会怎么选择，会像上一世一样吗？
音离当然不会让他重复上一世的路了。
“他们去亚玛山脉一个多月了，沈澈和白芷进了寒烟门山门。”音离告诉他自己看见的东西，“我相信他们能找到寒烟门的禁术，当初的祝千秋，到底是怎么成功的？”
“寒烟门的禁术，是医术。”何霁说，“是开膛破肚的医术。”
音离一愣，喃喃了一句：“外科手术？”何霁有点听不懂，音离便说：“所以到底是怎样让祝千秋通筋脉的？”
何霁沉思了一下，说：“我没看过禁术的内容，只知道一点，这个方法根本不是通筋脉，而是换筋脉。”
换筋脉！
原来是这样，将修真者的筋脉换进普通人的身体，果然该被成为禁术！